正文  第五章【白家少主】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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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就不受白铭的喜爱,不过是为了白家后继有人才一直让白苏活在白家剑冢,如今这番戏演得也是绘声绘色,这件事情,怕早就从白家剑冢散播出去了。说不定是他刚离开白家剑冢之后就开始流传了。
    真是好笑。
    不过白铭一直在意的是百家后续有人,如此破坏白家的名声,用意何在?
    “老夫今日回来就是要带回陌尽,且将此孽子带回白家按照家规处理。”白铭再次开口。
    “这可不行。”复月行再不顾该有的客套,坦然说出强硬的话语,“人是在我这里,伯父不能带走,至于你说的那把剑,想必白苏也不稀罕。”
    白铭没有想到复月行会唱这一出,先是一愣,很快恢复过来,“这是白某的家事,少主不便多管吧。”
    复月行没再多言,反正他是不可能放着白苏不管,即便思因此招来江湖上的流言碎语。若是真让白铭带白苏回去了,那么白苏将受到的苦难难以想象。
    白苏只是静静的看着两个人的互不相让,他心里此时想的却是末咫谚为什么还没有来接他。他已经无暇去想太多的事情,此时此刻只有对末咫谚的思念在心底泛滥。
    “孽子,还不快跟我回去!”白铭中气十足地大喝了一声。白苏看了看复月行之后还是起身,向门外走去,果然,白家的人已经将他放在房里的两把剑带了出来。
    白铭冷着一张脸哼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吩咐下人将白苏押上,复月山庄的人接踵而至,将他们围了几圈。
    “我说过,绝不让你将白苏带走。”复月行也从大堂内走了出来。
    “白苏是我白家的人,你一介外人插什么手?!”白铭也不顾面子,言语间夹带讽刺。
    “不用说了,我跟你回去。”白苏打断两人的争执,对了白铭说,“不过您可以去门外稍等吗?”白铭听了白苏的说狠狠地看了他一眼,甩手带着众人出了山庄。
    “你…”复月行才开口说出一字,白苏就摇头打断他,“不用担心,再怎么说我也是白家唯一的后人,白铭他虽从小就厌恶我,也给我吃好喝好,为了就是给白家留一丝香火。”白苏讽刺地笑了笑,“我倒要看看他这次是玩什么花招。”自己给自家门上摸黑?
    “万事小心。”复月行知道其中内理也就放心下来,不过嘴里还是嘱咐道。白苏点头,不做停留,转身向门外走去。
    白家剑冢的大门还是一如既往,白苏此刻却走了恍然隔世的感觉。白铭一直冷着一张脸走在前面,一言不发地朝着内苑走去。白苏看着路线越来越来幽静,猜到了白铭的目的地。果然,白铭在思义堂门前停了下来。
    “进去。”白苏推开门走了进去,这个地方他并不陌生,尚幼的他因为身子骨瀛弱不能习武经常被领来这里罚跪,一跪就是一晚上。里面存放着白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跪下。”白铭也走了进来,白苏依言跪下。不同以往的关上门,这次门不仅大开,门外很快就来了一些人,一些白苏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不过看样子多是江湖中的高手,能进白家且到了思义堂,想必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
    “孽子,我白铭一生为人光明磊落,你怎可做出盗剑的事来!”白铭痛心疾首地说着一番话。
    白苏冷笑,他抬头才看见离自己最近的牌位前放着长匣,里面躺着一把古剑。白铭绕着白苏走了一圈,接着道,“为父含辛茹苦地独自将你抚养成人,你怎就成了白眼狼了?!孽子啊!”
    白铭这番话听在白苏耳中却是另一种感觉,自有记忆以来,他就不曾被这个父亲抱过,只有在挨打受训的时候才能看见他的父亲。
    “从今以后我白铭就当没有养育过你这个儿子!”白铭一句话炸在思义堂,也让白苏猛然间抬起了头,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白铭。
    白铭发间已有了丝丝白发,逆光之下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过那言语间字字有力。白苏再清楚不过,白铭这句话有多大的意义。他何尝不曾想过要离开白家,可如今,这个世上他唯一的血缘竟然做了这个决定!
    外面的人声开始嘈杂,“白老爷,这可不妥,白公子可是你唯一的血脉啊!”
    言论此起彼伏,这也一直是白苏握在手上唯一的条件,不想白铭却轻易的断绝了。
    此时他也没有明白过来这些事情是怎么回事。先是陌尽突然出现,白铭交付于他,由他送往复月山庄,再是白铭突然出现指责他盗剑,现在要和他断绝关系?
    思绪还未明了,白铭几乎是话里带笑地继续说着,“有劳诸位侠士替白某考虑。事实上,这孽子并非老夫的亲生血脉。前些日子,白某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一位万花谷的弟子。经多番查证,那人才是白某的亲生儿子!”
    白苏动了动薄唇,话到喉间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白铭还在说些什么,白苏已经听不进去了。脑中浮现出的情景很多很多,迷离到他根本理不清思绪。
    人群的嘈杂他自然没有发现,直到听见熟悉的声音唤他,才发现末咫谚出现在他身前。
    “…”来不及开口,末咫谚一把将他抱起,转瞬拿了堂上莫陌尽塞进他的手里,飞快地冲出思义堂。
    “末咫谚?你疯了?”白苏在末咫谚怀里安心之后焦虑又上眉间,“这里是白家,你怎么说闯就闯,还…”还将他带了出来,携走了陌尽。
    “不用担心,有人接应我们。”末咫谚说完就仗着轻功跃上房脊。不远处,有人追了上来,但始终没有人接近过他们。此时白苏才发现,末咫谚有一身不俗的武艺。他们跃过高墙之后,果然有一辆骏马等在外面。
    白苏上了马之后,末咫谚立刻翻身上马,马鞭飞舞。“这样就行了?”白苏转过头看着身后一群追兵,其中不乏前来围观的江湖中人。末咫谚只是笑了笑,收了马鞭轻拍白苏的脑袋让他转过去。
    很快,身后就没有声音,他们的路线却越走越繁荣。一旦安心下来,白苏压抑的心情便翻涌而出,丝毫没有识路的兴趣,只知道马匹颠簸了好久好久。
    “白苏,来,手给我。”末咫谚站在马下,温声细语。白苏怔怔地将手交给末咫谚才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和景苑。琅景依旧含着笑在前方引路,穿过嘈杂的人群上了木梯进了最里间的厢房。
    这次是末咫谚将机关开启的,白苏跟着他进了那间满是画像的屋子。“先好好休息,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的。”末咫谚将白苏拥到床榻之上,接着又将陌尽挂在床头。
    “在复月山庄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带我走?”原本沉寂的白苏突然抬头看着末咫谚,“我知道你在。”
    “……”
    白苏笑了,“我不是白铭的儿子,不是白家的少主,不是白苏,所以对你就没有意义了是不是?”
    “白苏…”
    “住口,我不是白苏,白苏不是我!”
    末咫谚将眼眶已经开始泛红的白苏抱在怀里。白苏靠在末咫谚的怀里近乎呢喃地说着这些话。就算白家的人再不济至少那个时候他知道他是谁,他叫什么爹娘是谁家在哪里,但是现在呢?
    “白苏。”末咫谚伸手轻轻抚着他的背,“白苏,你是白苏,我的白苏。”
    白苏果然安静了下来,看着末咫谚的眼睛多了几分神采。末咫谚微微拉开与白苏的距离,看着他的眼睛,字字清晰地说,“你永远是我的白苏。”
    白苏一眼望进末咫谚的眼中,窒息感油然而生,胸腔里跳动的心蓦地软了下来,任由末咫谚的薄唇贴近自己,直至完全贴合。唇舌的交接感让白苏的心安稳了下来。
    尽管站在他面前,和他亲吻的是一个男人。外界的一切都被暂时忽略了,他知道这个男人是他生命里的一个意外,但也是最后一个归属,大概在这之后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他还记得他了吧。
    墙上的一幅幅画已经熟悉与脑海,那么似曾相识的画面,勾起了白苏无数的记忆,但是在记忆复苏的最初,他每次都会头疼欲裂,末咫谚不知识在哪里找了一些草药熬制,之后的回忆也不再痛苦。
    他们两人就在密室里暂时住了下来,白苏是断然不能外出的,末咫谚每天多数时间都是在密室里面陪着他,看着墙上的一幅幅画面回想他们的曾经。偶尔也外出些时候,每次回来都会给白苏带一些打发时间的玩意儿,小小的密室哪里装得下。
    不过最是让白苏爱不释手的还是一套典藏的文房四宝。带着淡淡的特殊香气的墨,带着若有若无的纹路的砚,精致之极的笔,还有极其光滑的宣纸。
    刚开始的时候他是舍不得用的,不过后来还是挥手写了第一首词,画了第一副画。
    细数日子过了半月有余,白苏和末咫谚依然住在密室之内,末咫谚出门去办理一些事情,当琅景已经将晚膳送进来的时候,末咫谚的身影还没有出现在密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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