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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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底,白岘的王府终于建好了一个地基。白岘自己也迎来了入职礼部以来的第一份正事,花神祭。
燕都满城种着的紫薇花也叫做百日花,六月开,九月谢,花期百日。到了八月底,正是花期最盛的时候,于是就成了燕都的信仰神,花神颜荣的祭祀日。
北朝在昏庸的白钦带领之下,全民执着于享乐。一年到头大小节日不断,到了花神祭的时候,燕城百姓们更是都浸淫在了欢愉的氛围里。
白岘忙得焦头烂额,好不容易挑了个闲职,结果现在却成了最忙的那个。反观炎烟倒是每天空着没事,白天进宫面一次圣,余下的时间就全陪在了白岘身边。白岘心里恶狠狠的想,原来国师才是最闲的。
白岘每天都领着工牌出去办事。有一次出自己寝宫前,无意中正撞到白峥从旁边的西宫出来。两座宫门远远相对,白岘想叫他一声,却被一大群宫人隔着,眨眼白峥就不见了。
自那日以后,每次出门白岘总下意识往那边看,却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人。
炎烟今天进宫之后就一直没出来,白岘到国师府找他时就只看到炼艳正在花圃里摘花,还故意装作清纯少年一样在花丛里转圈圈。国师府来来去去的下人们明显都已经修炼出来了,完全将她当成了个隐形人。白岘见炎烟不在,便一个人去城中的花神庙,结果一上马车头就被挤到了一团软乎乎的肉里。这是炼艳的绝技,胸器袭人…在炼艳眼里,好像从来就没有男女有别的意识,白岘永远也不懂她…
“你就不能收敛点?”白岘黑着脸呵斥花枝招展的炼艳。周围的男人口水都已经洒了一地,炼艳就故意扭得更加妩媚。白岘现在想对他吼,“你就不能好好走路?!”
“怎么?小子你嫉妒我了?”炼艳自豪的挺了挺自己傲人的胸,像一只优雅的猫,步步生花。
谁会羡慕这两团白肉,白岘真想把自己的脸蒙住,跟在这女人旁边实在是太丢人了。黑着一张脸,自己埋头往前走。
因为炼艳的存在,白岘这一天过的比往常辛苦一百倍。那些做事的大臣们话说着说着眼睛就飘走了,白岘要冷着一张脸,他们才尴尬的咳嗽,眼睛再飘回来。
等下午回宫时,炼艳又撩着裙子一路粗野的从别人屋顶上飞回去,引得沿路无数人抬头惊叹。白岘望着她性感的背影,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忙了一天,累趴趴的回宫。走的时候又故意绕了远道,从白峥住的西宫那边进来。自己也不到为何目的。结果没看到白峥,却看到了北皇和炎烟。
那两人正在小路上说话,后面跟着好多下人低着头在远处站着。让白岘吃惊的是北皇怀里竟然明目张胆的搂着一个男娈。男娈穿着红色的衣服,浑身没有骨头一样趴在白钦身上。一只手还伸到北皇的衣服里,时不时的挑逗,引得两人暧昧一笑。
白岘恶寒,也真佩服炎烟的定力。面不改色的站在一边,还是那样平和的浅笑。
白岘决定绕道走好躲开北皇这个瘟神,刚迈开步就被一个眼尖的太监看见了,扯着嗓子叫到,“五王爷安康。”所有人都看到他了。
死阉人!白岘瞪了那个太监一眼,硬着头皮上前请安。头垂得低低的不敢看衣冠不整的两个人。“父王,儿臣给您请安。”
“岘儿回来了啊。”北皇将手里的人松开,红衣少年从他怀里下来,规规矩矩的站到北皇旁边。
“是,刚回来。”白岘抬头,正看到那个少年。结果越看越觉得怪异,他长的不算好看,只算得上是清秀。但是那双眼睛和眉毛怎么就那么像自己像自己。
北皇将撩乱的衣服整好,笑了,“最近岘儿辛苦了!皇儿终于长大了,也能为父王分忧了!”语气这是慈爱,不过听在白岘耳里却非常别扭。
你哪有什么忧,天天酒池肉林的。白岘在心里翻白眼,“为父皇分忧是应该的。”
北皇笑得越来越慈祥。伸手摸到白岘的头上轻轻拍了拍,拍得白岘心里跟着颤。还一边傻扯着嘴傻笑。
炎烟站在一边看热闹,桃花眼挑过来挑过去。
北皇终于展现够了自己慈父的形象,把手缩回去了。“皇儿累了就回去休息吧。”又转头面对炎烟,“国师也回去吧。”
北皇搂着自己的男宠走了,路上不知道说了什么东西。大笑了几声,那个红衣少年还娇羞的用小拳头捶他。
这小情趣,白岘看着那两人欢快的背影无语,又回过头一脚踹到炎烟身上。白岘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蛮横了,动不动就欺负炎烟。不过这小子脾气真好,任打任骂啊。
“你以后出门告诉我一声!别让炼艳跟着我出去了!”
“你不是和她处的挺好?我府里的下人们都说你俩就是双煞。”炎烟耸着眉尖,笑道,“今天她惹着你了?”
“她要是惹我就好了,我还能不理她。明天估计全城都知道我认识一个烈女!”白岘真想把她给掐死。
炎烟笑得更欢,白岘恶狠狠的踢了他第二脚,撒腿跑了。留他一个人在原地哀号。
又忙了好几天,祭典终于弄好了。那天夜里白岘特意换了身便装准备过自己到北朝的第一个节。
花神庙里,炎烟正带着一群人颂经。神祭大部分都由国师主持,白岘乐活的看着自己辛苦好久准备好的典礼,心中涌动着浓烈的自豪感。他觉得今天如果没有炼艳跟在身边,就完美了…
花神祭的晚上整个燕都都灯火通明,紫薇花下街道船坊如同是繁华的天上街市。
传说花神颜荣是个俊秀的男子,有一次在花神祭典上化身成俊秀的公子在人间游湖。灯火阑珊里,一个带着面具的少女站在湖边赏月。月是少女的风景,少女是颜荣的风景。高高在上的花神便爱上了这位人间女子。
但凡完美的爱情都是无法让人记住的,能被世人传颂的都是残缺的故事。颜荣和那位少女也一样。两人相爱,相知,每年今日都约在湖边相见,直到有一天那个少女不见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她突然闯进颜荣的世界,又突然消失。掀起波澜,却又像从没存在过一样。留下拥有永恒生命的花神在湖边期盼着,千百年,和他生命一样永恒的思念。
为了这段说不上有多惊天动地,但是足够深情的爱情故事。每年花神祭的时候人们都在自己脸上戴上一张面具,以祈求自己能找到一个相伴一生的爱人。
白岘也选了一方面具,他并不是为了祈求爱人,而是炼艳站在自己旁边实在是太招摇了…炼艳故意换了一身紧身的裙子,将自己火爆的身材完美呈现出来。因为她说今天要去湖边会一会那个花神。
街上的男子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但是没人敢过来搭话。因为刚才有人装作不小心故意偷摸了一把炼艳的胸,然后被一脚踹到地上连扇了几个耳光,嘴都打歪了…
“你可不可以离我远一点!”白岘皱眉,咬着牙吼道。炼艳好像故意要展现出二人的暧昧关系,半个身子都贴到白岘身上,不过她比白岘要高一些,看过去有点像姐姐带着弟弟…
炼艳偷偷掐了他一下,冷哼,“就你小子会嫌弃我,你看周围男人哪个不被我迷倒了。”说完还拨了拨自己金色的长发。
面具底下白岘的脸快要从黑色变成紫色了,撇过头不去看她。炼艳却用手肘使劲推他。
“快看!”炼艳说。
看什么看,白岘懒得理,继续往前走。
炼艳又使劲推了推,“你看那个湖边站着一个俊秀男子呢!”兴奋的说,“会不会是花神?”
“你把他招过来问问?”白岘翻了个白眼。
“我是说真的!戴着面具看不清脸。”炼艳道,“你看!你看!他好像在看我们!”
“嗯,肯定是被你迷住了。”白岘无力的回答,顺着炼艳指的方向看过去。结果一眼,呆住了。
一个人站在湖边,他穿着青衫,安安静静的,像一幅画。背后的紫薇树上慢慢飘下落花,降在他的肩膀上,真的就像传说中的花神一样。
他面对着白岘,纤长的手指扣住自己脸上白色的面具。
一张俊美的面庞从面具后面露出来,是辽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