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泽 第一章 雾气萦绕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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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千五百年前的某一时刻,完整世界因为一句谎言,碎裂成七个小世界,变为七个国家,由三位神分别掌管:光明、黑暗和欺骗。光明神与黑暗神相互对立,却矛盾地共存着,欺骗神是两位神的劝和者,也是挑拨者,他的出现就是为了找乐子,而找乐子的最好途径就是欺骗。
蒂兰比夏斯国度,七个国家中最小的国家,是欺骗神唯一的一个国家,这里居住着很多不同种族,妖精、半妖精、僵尸、魔兽、矮人……但他们都是这个国家的客人,主人是,鲁萨人。
虽然蒂兰比夏斯国度的鲁萨人人数不超过三位数,却依旧没有灭族,他们会见风使舵,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撒谎连草稿都不用打,就可以把人们骗得荤七八素,那张巧嘴加厚脸皮,让人想恨也恨不起来,只能嬉笑着怒骂,完全继承了他的创造者的优点。可谁都无法相信,偏偏就有比鲁萨人还会撒谎的人。
“到手了,嘿嘿……”窈窕少女在深巷中把玩着一块石头,绚烂的光泽在黑暗中闪烁。远处突然传来阵阵叫喊声,少女连忙把石头收入口袋,转身钻入了人群里。
城卫队队长山姆带领一大帮人涌进深巷,却不见一人,不禁怒骂,这时一位老人摇摇晃晃地跑向他们,一头便撞了上去,跌坐在地上,散发着绚烂光彩的石头从怀中掉出来,一束目光聚集到石头上,老人慌张地用手盖住了石头,哎呦哎呦地大叫起来。
“不许叫!把手抬起来!”山姆忍耐着,命令道。
“哎呀!大家来看啊!这个年轻人故意撞倒我,竟然还骂我!真是活不了了……“
经老人这么一骂,本来狭小的深巷涌进更多的人,人们开始装模作样地数落山姆,山姆也忍无可忍。
“够了!“城卫队队长怒吼着,有力的大手一下提起了老人,指着地上的石头问:“你从那得到的?”
“刚……刚才有一个女孩跑过时掉的,我……我觉得好看才……”
老人颤抖着双唇,吓得脸色苍白,山姆只好松手,心中不断咒骂,虽然找回了城主的宝贝,但挨骂肯定少不了。捡起石头,拿在手里玩着。到底有什么好的,一块石头而已,城主看得比自己命还重要?研究半天,也没研究出点什么,只能放弃,灰溜溜地在众人的斥骂声中离去。
好戏结束,众人也都一哄而散,深巷中,又是一个人。
年迈的老人微笑着,皱纹褪去,干枯的蜡黄的皮肤变得光滑白皙,身躯变得挺拔。少年哈哈大笑,从口袋掏出的一块石头被抛到空中,反身,轻轻叼住,漂亮的黑色短发末端泛上一抹红,深蓝瞳孔不安分地四处乱瞟,连衣披肩随风飘动,像晴空间的乌云,咖啡色的多袋裤上的口袋没有一个是空的,装着各种奇珍异宝,但没有人会打这些宝贝的主意,因为它们不会被发现。银制链子悬挂在钉着银钉的靴子上,顺手抽出匕首,不经意,划过墙壁,一道裂痕。
“冯回来了。”寂静的村落喧闹起来。
少年收回匕首,把石头丢给身边的人,得意洋洋地向最破旧的一间小木屋走去,仿佛听不到身后的夸耀声。
彩虹石而已,少年不屑地取笑村民的兴奋。
彩虹石,世上罕有的石头之一,有灵性,可以迷惑人心,对人类这种贪欲很强的生物,尤其管用,嗜血,可以散发出彩虹般的美丽光芒,因此得名。在黑市上可以卖到100那卡(1那卡=10金币)。
夜幕降临,库多古·冯面对一片森林坐着,身边的火苗跳动着,烤着的肉发出咝咝的声音,已然有些焦糊,少年依旧没有理会,对着森林发呆。
库多古·冯天生是个冒险家,他喜欢到各个地方游历,7岁开始就到蒂兰比夏斯国度的各个城市见识世事,而一百多年后的今天,他唯一没有去过的就只有这片森林了,停留了整整5天,竟没有踏进一步。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这片森林一旦有人进入,便会起很大的雾,大到连近至咫尺的双手都看不到,,虽然手里有可以容纳一切的空间袋,但那雾似乎是无穷无尽的。无论吸进多少,还是那么大的雾,一点都没变,就算库多古变成虫子爬进去,也会起雾。
“唉……”库多古轻叹一声,拿起烤肉,开始猛吃发泄自己的不满。
蒂兰比夏斯国度最厉害的诈骗师,竟然被一片森林拆穿伪装。库多古吞下最后一口肉,想起多年前,从这片森林里传出的传说。
那时,库多古刚在外游历一年左右,他的骗术才小有名气,不像鲁萨人,天生就会骗人。他的骗术完全是自学,为了活着,为了心中最重要的梦想。话虽如此,但蒂兰比夏斯国度的长老会依旧决定要通缉库多古,于是,一张价值100金币的悬赏单授予了他,库多古也开始逃跑生涯。幸运的是,他遇到了那时悬赏金最高的诈骗师,所以,库多古也就把他当作了后盾。那个诈骗师叫普塞·米卡,库多古跟着普塞学会了很多东西,不只是骗术,同样有一些格斗术。一天,他却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他说,他要去做欺骗神的首席祭司。
库多古并没有不高兴,只是一看好戏的此心情,等着普塞惨败回来,可最终也没有等到。等到的是,欺骗神有了新的首席祭司。在一片充满雾的森林里,欺骗神的圣音传出,传遍了整个蒂兰比夏斯国度。
奇怪的是,新任首席祭司却从未露面,而普塞也杳无音讯,库多古的好奇心被吸引了。作为一个诈骗师的特长之一就是收集消息。仅一个月时间,关于那个森林的消息也接踵而来。库多古简单归纳一下,得出以下结论:
充满雾的森林是个幻觉森林,雾是假的,但无法脱离幻境。
森林的位置并不固定,更或许,根本不存在这个森林,全部都是欺骗神做出的
幻境,所有人都被骗了。
欺骗神没有首席祭司。
普塞已经死了。
就在库多古已经坚信这四点时,一个人的出现却完全颠覆了他的结论。
普塞在消失半年后,突然出现在库多古面前,兴奋地说关于成为欺骗神祭司的事,还有,那个森林的事。
几千年了,欺骗神一直没有首席祭司,竟然会让普塞做千年来的第一个,库多古怎么也无法相信,直到库多古拿出了欺骗神的标志物——黑蝙蝠戒指。
可是,库多古依旧半信半疑,始终不肯彻底相信,以至于更加深了对那个森林的兴趣。
“真难吃。”库多古郁闷地踢开面前的火堆,冲着森林发呆,脚不老实地点着地面,前进两步,后退一步,由于好一会儿,似乎下定了决心——休息一下,收拾些必要的东西再进去,决不能死里面啊!
这么想着,库多古钻进了小木屋,拿出裤子口袋中的奇珍异宝,最后连空间袋都翻了出来,丢在角落里。
“明天去换点吃的吧……”库多古呢喃着,慢慢进入梦乡。
屋外在熄灭的火堆上方,一双红色的眼睛凝视着少年的一举一动。当少年睡着时,蝙蝠状的动物才飞进了森林,雾气顿时散开,又聚拢。
“是吗?我的宝贝终于要进来了?你不是又在骗我吧?”
“空间袋也扔了吗?真好玩。”
“你问你什么时候能说话?嗯……等我见到宝贝再说吧!”
“什么时候能重获自由?这个嘛……小心我杀了你的曾曾曾曾……孙子。”
“停!”
“我会让你见识到,最强的诈骗师。啊,虽然还不成熟,但依旧会让你大吃一惊,毕竟会是我的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首席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