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美人卷 第二章 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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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褪去了黑色。取而代之的是朦朦胧胧的白色和淡淡的蓝色。清晨,来了。。。
“小姐,我来帮你梳洗吧?”令湫裳如同姐妹一般的丫鬟令纭儿端着一盆清水在门前用清脆的声音叫着。久久,不听屋内的可人儿有任何回答。“马翰,快开门!”
马翰点点头,拿起钥匙开门。
令纭儿推开了门,端着清水踏进了令湫裳的闺房。
一抹绿色的倩影呆坐在梳妆台前。
“小姐。”令纭儿叫了几声,可人儿仍未作答。令纭儿把清水放下,走近令湫裳,一看,实着让人心疼:头发有点凌乱,慧黠的眼睛呆滞,红肿红肿的,不知有多少泪水在昨晚滑过她的脸,两片薄唇发白,在冷风中微颤。“小姐。哭坏了就不好看了。”令纭儿一身艳红,她也是令湫裳的陪嫁丫鬟。
令湫裳起身,缓缓地走向床边,坐了下来,用手抚摸着昨夜脱下的红缎嫁衣,昔日,她觉得这应该是为应尧宵穿的,她应该画一个最好看的妆,笑盈盈的,在所有人的恭喜下踏上应家的花轿。可,如今……想到这,令湫裳的泪不争气的落下。
“小姐,先洗洗脸吧,巳时尤家的花轿就来了。”令纭儿把毛巾递了过去。
“纭儿。”
“小姐,你就不要再想应公子了。”
令湫裳紧紧地捏住嫁衣,嫁衣被弄出一个折痕,她自知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她接过毛巾,咬紧双唇,望向窗外,片刻,道:“纭儿,替我梳洗。”
嫁衣裳的牡丹依旧艳丽、争芳斗艳的开着,天蓝色的边旁绣着几朵祥云,头上鎏金碧珠金冠的挂珠垂下,遮住了令湫裳憔悴的容颜。
媒婆与令泽在外面等候着。令泽见了令湫裳出来,高兴得不得了,他是多么担心她不愿出来,担心得彻夜未眠,只是,委屈了湫儿,令泽接了这桩婚事,内心也一直在自责。
“湫儿,要听话,嫁到去尤家,你就为人妻了,不能再贪玩了,若是他欺负你,你就告诉爹,爹一定帮你教训他!”
那媒婆立刻扑了上来“唉哟,虽然看不清,但是令嫒这倾城容貌还是遮挡不住!嫁到去尤家后,令嫒就享福了!尤家少爷可会疼老婆了,不嫖又不赌,样貌又标致,十足的好男人呀!令嫒怎么会受欺负呢!”
令纭儿拿出一个红包,递给了媒婆。
“这怎么好意思呢!”那媒婆笑得更夸张,指不定今晚合不拢嘴了呢。“祝令嫒与尤公子幸福美满,早生贵子,白头偕老!”等尤楚天来了,她肯定会把这句话再说一遍。
令纭儿又拿出一个红包,递给了媒婆。“喜庆日子要欢欢喜喜。”
敲锣打鼓的声音响彻整个源安镇,尤家长长的队伍一直延伸到镇尾,好大的阵势,锣鼓喧天,整个源安镇的人都挤到这来看热闹,源安镇被渲染成一片红。
令家门前,一男子骑在高头大马上,马脖子上寄了个大红花球,骏马的毛色、光泽都是上好的,油亮油亮的,不愧是大官的公子!马上男子一拢红衣,玄纹云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头上发髻由一支玉钗斜插固定,其余头发如瀑披在他的红衣上;薄唇此时正勾勒出一丝微笑,更显他卓尔不群的英姿。他,就是新郎——尤楚天。
那媒婆像见了财神爷似的,冲令泽说了声:“尤公子来了!”便冲了出去。
“尤公子,恭喜恭喜啊!新娘子可漂亮了!在里面等着呢!我去背她出来啊。”媒婆红艳艳的嘴唇咧得老大,然后一扭一扭地走了进去。
屋内。
“爹,”可人儿终于说话了“我会好好在尤家过日子的,我自知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可湫素(妹妹)她还有时间,但求爹可以让她嫁个她爱的人……”
令泽握住湫裳的手,说:“素儿还小,若能自己去抉择自己终生的命,我也满足了。不管怎样,一定会让素儿嫁一个她爱的人的……爹爹不能让你那么幸福嫁一个你爱的人,可是,素儿,我一定会让她自己选择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哽咽。
“来来来,新娘子出去罗!上来。”媒婆已经进来蹲下让新娘子上背,令纭儿在一旁扶着。
令湫裳坐上了花轿,在全镇人的祝贺声中,踏上了她这一生的归宿——尤家。殊不知,她爱的人的目光一直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