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三章 欺瞒(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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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出门前一定没有看黄历。
看着白子堂的身影进了门,单宁这才从门柱后头探出身来。
最近这骚孔雀在他视线中出现的频率有点高啊……也不知道有没有沾到什么霉运。
单宁两手插口袋里,朝一旁的滕浩抬了抬下颌道“走吧。”
站他身后的滕浩微拧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大概是觉得他这躲人的架势很莫名吧。
其实他只是单纯不想跟那只骚孔雀正面碰上而已,免得徒惹一身腥。
他们来的这家娱乐场所是C市有名的销金点,其下不仅有KTV还有酒吧和休闲场所,里面的东西摆饰件件值钱,格调高雅又有档次,可谓是C市有钱男人们都爱来消遣的地儿。
单宁以前从未来过这里,一是因为这里头腐败味道太重,二是因为他本身也不大喜欢这种过于纸醉金迷的地儿。今儿个滕浩领他来这儿,算是让他这小市民开了眼界了。啧啧,连地板都整得这么花里胡哨,还镶金呢,啧啧,真是太腐败了。
“想唱什么自己点吧。”
进了包厢,单宁两条腿往茶几上一搭,嘴里叼着烟,十足的大爷样,尽管,这东道主大爷并不是他。
滕浩也不多说什么,拿起麦坐到点歌台旁边便开始点歌,嘴角轻轻抿起,情绪却并不是很高。
单宁其实并不怎么喜欢唱K,因为他常来向来五音不全,拿起麦也只是丢人而已,所以他从来不来这种地方,免得被陈浩宇那群家伙嘲笑。
“梅艳芳的歌会不会唱?”
“不会。”
吐了口烟,单宁简洁而明确的回答滕浩。“我不唱,你想唱什么你自个儿点。”
“好吧。”
旋律响起,滕浩拿着麦自个儿开始唱起来,也不再搭理靠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的单宁。
啧,这家伙都点了些什么歌啊。
听了会儿,单宁掐掉手里的烟,捏起一粒爆米花丢进嘴里,皱眉看着液晶屏幕上显示的歌词。
什么“你永远不懂我伤悲,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什么“我有花一朵,长在他心中”,怎么尽点些酸牙的苦情歌啊我靠。
单宁摸了摸觉得有些泛酸的腮帮子,朝唱得正起劲的滕浩道“哎,你怎么尽点些唧唧歪歪的歌啊,切歌切歌!”
“我就喜欢唱这些。”
滕浩颇为不善的给了他一个白眼,转身继续唱自个儿的,一副不唱的人没有资格置喙的态度。
嘿!这小子该不会是打了鸡血吧?还是吃错药了?态度这么嚣张。
听着滕浩发泄一般飚出来的高音,单宁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果断走到点歌台旁边切掉了他正在唱的这首歌。
“喂!你干吗!”
唱得起劲却被迫切歌的滕浩不满地回过头来瞪着他。
“跟野鸭子叫唤似的,换了。”
“…………”滕浩顿时憋红了一张脸,半是恼怒半是委屈。
“我唱歌你有意见,我说话你也有意见,今天我生日你还非要这样说我,我就这么惹你生厌?我不就跟你表了个白么,你至于这么埋汰我?”
哎哟哎哟,眼睛都红了,至于么,多大的事儿啊,怎么跟个女孩子似的。
“我就这么随口一说,你红什么眼啊。”
单宁说着站起身,拿起桌上搁着的点包送的红酒倒了两杯,递给他一杯道“来来,个大男人生日哭啥鼻子,赶紧把你那鼻水擦一擦。”
滕浩使劲儿瞪着他不说话,那双眼睛跟要跳窗似的。
“来,祝寿星生日快乐!”
“谁稀罕!”
得,还蹬鼻子上脸了。
单宁心里微哂。
“好了,多大的事儿啊,我不就随口放个炮么。”
把酒杯往他手里一塞,单宁迅速跟他碰了一记杯,一口闷了自己杯里的红酒。
“是个男人就把它干了。”
“你才不是男人。”
突然变得幼稚起来的滕浩揉了揉泛酸的鼻子,跟单宁开始咬文嚼字起来。
啧,大概是苦情歌唱多了导致脑子变蠢了。
听着立体音响里传来的缠缠绵绵欲说还休要死不活地歌声,单宁朝他一挑下巴,道“是男人就喝,祝你终于又多长了一根毛。”
滕浩闻言立马脸变得通红,大概是想到什么不纯洁的方面去了。
啧,小孩子真是难缠。
单宁自顾自地在沙发坐下,又点燃一根烟开始抽了起来,没有注意到滕浩那因羞臊而堪称艳若桃李的脸颊。
因为第二天各自还要上学上班的缘故,两人唱了俩小时K便作罢,准备搭车回家。严格来说,应该是滕浩一个人唱了俩小时,而单宁则坐沙发上雷打不动地抽了两小时烟。一整包都被他抽完了,他简直要怀疑自己第二天早上会不会因此而失声了。
“回去好好休息。”
“嗯。”
滕浩点了点头,脸颊上一片被空调暖风烘出来的酡红,或许,还有几分红酒的功劳。
“单宁。”
“嗯。”
“我……”
“有些事情我觉得没有必要再说第三遍。”
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单宁迅速打断他的话,一点情面也不给。
滕浩咬了咬下唇,面上有几分难堪。
“今天是你生日,不要想多了。”
单宁拍了拍他的肩,转身往包厢外头走。“走吧。”
小孩儿今天生日,也不要打击得太过了。
单宁摸了记自己光洁的下巴,颇有挽救失足少年的快感,全然忽略其实滕浩比起他也小不了多少岁。
在他看来,滕浩所表达的喜欢不过是小青年一时的迷惑而已。连面都没见过多少面,哪来的什么喜欢啊,别开玩笑了。就算是真的喜欢,那他也是有了家属的男人了,想都不要想。如果不是因为这家伙今天生日,再加上他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他才不会来这种腐败地儿。
呼了一把在他看来连带着有腐败味道的空气,单宁抬腿出了包厢,而滕浩则低着头跟在他身后,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估计是一天内连着被拒绝两次,那颗小心脏有些伤着了。
嗯?
看到一个在他看来无比熟悉的身影走进电梯,单宁脚步一顿,面露惊讶。
季景文怎么在这儿?
仅仅是犹豫了一秒,单宁快步朝电梯走去。
“喂!季……”
电梯这东西没有人类的智商,它并不等人,等到单宁跑过去的时候,电梯门正好合得严严实实,连一丝缝儿也没给他漏下。
靠!这家KTV的电梯开了挂吧,关门速度这么快!
单宁狠狠戳了戳电梯门按钮,无语间只好老老实实等下一趟。
他今天给季景文打了好几个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对方也没有回拨过来,他又不可能跟个怨妇似的跑到他公司去问他:你为啥不接我电话啊?你在忙什么啊?可谁知道,这家伙居然跑这儿潇洒来了。
出了电梯,单宁大迈步便欲去追先他一步的季景文,可谁知道视线一眼就扫到他家家属季景文先生正和白子堂有说有笑的一起走出大厅!
操!不是吧,季景文什么时候跟那只骚孔雀感情这么好了?
单宁一把拉住还低落着的滕浩躲进角落里那盆大盆栽的阴影后头,眼睛紧紧盯着一把纤腰裹得跟条蛇似的白子堂。
这货还是穿得这么风骚,一身VERSACE的白西装,无比合身的剪裁正好显示出他那风骚的瘦削身材,他妈的你这是要来约会还是来送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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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是半夜码字,伤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