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墨客骚人 第九章 似一朵钗头颤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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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赶到易守房门口,门口已经有一大堆关心着易守的仆人们,焦虑不安地紧盯着被关上的檀木房门,想着白季女神医从里面走出来告诉他们好消息的模样。易爹难以平静地抓过一个仆人的手臂,双手用力掐着激动看着房门,嘴巴动了动却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身后跟来的易从看见易爹的痛苦模样,忙上前安慰伸出一只手拍拍易爹的肩膀,再用另一只手掰开被易爹紧抓着的仆人手臂。
“易爹,你别紧张,我进去看看,你在这等着。”易从望了眼房门,简单交代了句,就轻易闪身进去。
只见一个用吊坠白玉钗挽着三千发丝叮呤当啷响的女子,清秀聪丽的容颜下灵动的棕色双眸,周围围着几只说不出名字的淡蓝色蝴蝶,随着风吹起的蓝色纱裙衣袖偏偏舞动,诡异地是她就像是蝴蝶的主人。一双纤纤玉手如十个小人儿舞蹈般,姿态轻盈引导着几只蝴蝶为躺在床上上身赤裸,脸色苍白像僵尸的易守环绕数圈。
“蓝玉蝶?”易守震惊地喊出蝴蝶的名字,愣在当场。
“蓝玉蝶?是什么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子义好奇地问道。
“是白季的宠儿。”一旁的花言墨轻蹙着眉头淡淡开口。
“你们怎么进来的?”
易从听见身后的声音条件反射性转身拔出手中那红莲般妖魅的剑,只是这次再也不像前两次那样轻易就抵在花言墨的脖子上,而是被花言墨轻巧闪过。
“你们再扰乱我精神,信不信我让你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一直忙着给易守解毒的白季,棕色双眼冷冷瞥过眼前三人,丝毫不在乎眼前三个大男人的实力多少。
众所周知,白季,是女神医,也是善毒女子。
易从见白季额头满是汗珠,仍持续着为四弟易守解毒,顿时安分下来,将剑入鞘。而花言墨和子义看着如此一纤细女子,用内力医治易守也不再说什么。
白季双手运转内力,几只蝴蝶缓缓滑过易守的任督二脉,再转至其他人体最重要的穴位,使之一一封印。对于易守中的毒,以前从没有人见过,而白季暂时没有办法解毒,只能先封印,为练解药争取一些时间。
花言墨看着明明内力不够却仍死命硬撑的白季,快速抬步上前,单手运起内力轻柔地抬起隔着衣服将内力缓慢输进白季体内,毕竟男女体质悬殊,花言墨并不敢将所有的内力一股脑的全倾而出。白季刚还有些吃力地脸色顿感轻松,此人内力如此深厚,恐怕连易从都不是他的对手。不敢让自己太过走神的白季渐渐加快手中按穴速度,蓝色的蝴蝶在她的手中如琴弦般柔软。躺在床上的易守苍白的脸蛋也转为红润,看着时机差不多,白季隔空内力将放置在床旁的一排细小银针布袋抽出一根银针,快速出手扎在易守的眉间,易守似乎感到痛觉,双眉皱起,缓缓睁开了眼睛……
“醒了。”易从高兴地说完冲到床边,“四弟,你醒了。”
花言墨和白季见易守醒了过来,缓缓松口气收回内力。
“三哥?我怎么了?我刚刚还在吃饭怎么躺床上了?额……啊……我的衣服呢?”
“我扒了。”白季轻声应道。
“白季,早就知道你暗恋我许久,也不能就这么没规矩。”易守侧过头看向一旁的白季嬉笑着出声调戏。
“四弟,你这家伙死到临头还不知,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易从抬手轻敲易守脑袋,易守此刻活蹦乱跳的样子让一直提心吊胆的易从放下了心中的石头。易守利索地拉过床边的被褥遮盖住身体,躲过易从的攻击,自顾自套上被白季扒下的衣服。
“易守,你再不安分,我不介意让你死得痛快点。”
白季优雅地抬起右手轻扬,围着身上的蓝玉蝶竟隐秘在白季的前额眉间,那是一只湛蓝的蝴蝶印记,一旁看着这一切的易家人和花言墨默然低头,子义在一旁瞪着双眼怎么都想不通那几只蓝玉蝶怎么就变成了女子额前的装饰物。白季收拾好床旁的银针袋,擦擦脸上的冷汗,转头淡淡瞥了一眼易守。她从来都不认为这个总是耍白痴的家伙有什么值得她喜欢的,她救他性命只不过为了报答易爹的救命之恩。
“你不会的。”易守淡笑。
为了易爹,白季不会伤害任何一个易家人。
白季,先皇专用御医白羽的后人,白羽在生前将毕生所学关于从医经验传于唯一养女白季,并赐予白季生于雪山之巅靠雪莲生存的蓝玉蝶。蓝玉蝶,是世上鲜少治百病的毒物。没有人知道,看起来冰晶玉洁的蓝玉蝶,会是毒物,更少有人知道蓝玉蝶离开雪莲是靠着人体鲜血养育的宠儿。白季曾被白羽谎话连篇喝下先皇赏给白羽的千年雪莲,所以蓝玉蝶才能够生存在白季的体内。这是只有易家人和白季才知道的秘密。
“白季,你爹白羽呢?”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花言墨突然开了口。
白季听着这话,缓慢回过头,眼睛冷漠看着花言墨,“他死了,只有我活着。”
白羽在被贬那年就患病去世,白季是白羽认养的。从小没有母亲陪伴的白季要比别人家的小孩要独立。
花言墨沉着镇定地和白季对视,想从白季眼中看出些什么,很可惜的是白季眼中除了冷漠,看不出任何其他可疑的迹象。子义对着一直在这边磨磨蹭蹭的四个人,满眼有种是错觉的感觉。易守穿完衣服,见到花言墨也在,顿时愤怒地跳下床。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为什么本王不能在这?”花言墨绕过挡在易守身前的易从,抬起步伐上前,走到易守身前,靠近易守。
“是你对我下毒的?”易守冲动地抬手抓过花言墨的衣领责问。
“不是。”花言墨立刻笃定回答。
“不是你是谁?”
“北青人。”
北青人。
众人听见这个名字全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唯独已经拿起银针袋准备出房门的白季脚步一顿,纤细的手掌握紧手中的银针袋,银针透过袋子刺入手心,一滴殷红的鲜血滑落地上化成碎片,宛如珠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