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拧起眉头围着这五米见方的小木屋转圈儿，盘算着怎么才能让它更加“通风”点儿。哎，甭说，昨晚还真把他给冻惨了，半夜三更被冷醒还是头一遭，不过嘛……也多亏了人间的鬼天气，要不然他哪儿来的机会知道死鬼到底是个啥？
    虽然自尸城出来之后，他便对死鬼的身份有诸多疑问，可问题在于他这狐狸别的缺点没有，就是脸皮儿薄，他哪儿能拉得下脸去请教死鬼这种白痴问题。要是他去问了，没准儿死鬼还会在心里嘲笑他见识短浅，他一堂堂狐仙可不会干这等蠢事！
    可越是不知道的事情，他就越想知道！这个问题就在破天脑子里一整天一整天的转悠。
    说是风神吧，又不像。不是吹牛，他以前还真见过仙界的风神，那仙姿堪称飘逸俊朗之极，绝不是死鬼这般灰头土脸的呆鹅模样？除非是那风神换了脸皮子，但是话说回来，谁会愿意去换一张这么丑……呃……这么人类化的脸呢？
    嘿！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终于让他逮到机会问个清楚。
    事情是这样的。
    昨天前半夜下了会儿小雨，本就冷冽的天气顿时“雪上加霜”，就连从鼻子里呼出的气都没法散开，只能变成小珠子一颗颗簌簌地掉下，更何况是火狐这种生性喜暖畏寒的妖物。无奈小木屋四周通风，就算狐狸精浑身裹满了禾草，还在屋里燃起火堆，仍旧冻得“咯咯”打颤。
    翻来覆去没法入睡，忽想起不知死鬼睡觉没有。拨开覆在头上的禾草，露出一只圆滚滚的狐狸眼在小木屋四处一打探，没人！心下奇了，外面冰天雪地的，死鬼会跑哪儿去？
    从草堆里钻出来，浑身一颤便把粘在毛上的草节子抖落。化成人形，又披上从人类那儿搜刮来的棉衣外套，再穿上棉布鞋子，戴上毛茸茸的针织帽子，收整、收整心情，打开门迎着寒风走出去。
    月亮似乎也像狐狸精这般怕冷，躲在厚实的云层里取暖不肯出来。缺乏月光照射的小镇子，整个都是黑乎乎的。
    一走出门去，没有毛的脸便被寒风割得麻木，青年看着自己鼻腔里冒出的气体竟一瞬间在眼前凝固，吓得脸都白了，赶紧催动妖力让自己周身暖和一点。
    呵呵，这么冷的天，死鬼应该不会脑子烧了跑出来兜风吧？
    河边站定，眼珠子转了一圈也没发现死鬼的影子，不禁小声骂道：他妈的去哪儿了！
    就在这时，正准备打道回府的他忽然看见半空中悬着一模糊不清的透明物，想起第一次遇见死鬼时他便是这幅模样，于是立刻催动妖力飞上半空，缓缓接近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