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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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开始下雪了。我与岳陌尘也踏上了回阴魂的道路。
我已经穿的如同一个球一样了,而岳陌尘还是“风度翩翩”的穿着一如既往的粉色,单薄的一件衣服都能看到他的锁骨,我叹了口气,既然是同路人,也算是朋友,就嘘寒问暖一下吧:“你不冷啊?”我真不想听到他说他为了显得他很帅而故意穿很少。
“不冷啊,落落会冷?”岳陌尘好像很吃惊的样子。
“我又不是妖精,当然会觉得冷。”我听到他的话笑了出来。
岳陌尘却很郑重地摇头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落落不是有内力吗?”
这次我明白了,他这小子,竟然用内力驱寒?!那是有多深厚的内力啊?!我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明明之前感觉他的武功不如我,竟然内力高了我那么多,而且我没发觉的原因也很是简单,就是他用了大部分内力来驱寒,而没有显露出来。说到底,我真的以为他的内力还与我差不多,而当下这样看来,他的内力竟要比我高出不知多少。我心中一惊。
“那你为何不好好用来练功?”我的意思很明显,岳陌尘的内力已是常人所不能及的,而他对武学的天分我也看出的确很高,可是他上回与张有谋过招我就看出了他的武功根本没有好好练过,张有谋要不是太弱了那么岳陌尘身上那么多的漏洞岂会没看出来?还任由岳陌尘打?真可惜了这些天分与内力。
“那落落认为学武是为了什么?”岳陌尘抬头,看着白茫茫的雪对我道。我却被他问得一愣,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一时间竟是静默一片,他却回了头,对我笑着道:“落落,在我看来学武只是为了防身,敌不犯我我又何必去犯人?那么若是人人都相处和睦,空有一身武功又有何用?倒是内力,你看,不止我可以御寒,也可以照顾旁人。”说完竟伸手抓起了我的手,一瞬间,暖流传遍我整个人。那就是岳陌尘那可怕的内力啊。
不过转而想想他说的又何尝不是大实话呢?对我而言,也许学武之用也没比岳陌尘的大多少吧,原来是我没看透。
“岳陌尘,我是不是该说你豁达呢?”我柔声道。看着那张稚气未脱的脸,我顿时发现原来岳陌尘也长得挺好看的,不,应该说是很顺眼,顺眼的好看。他不是那种人家一眼看去就觉得一见倾心的人,却是那种让人舒服的人,而且是那种舒服的有些依赖的人。
“是啊,落落有夸奖我了呢。”又开始得意了。也不知道他竟在得意些什么。我无奈地笑笑,把手抽离了他的手掌道:“好了,我也暖和了,走吧。”
我们就这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阴魂。
师傅已经在了。
“师傅!”我迎上去,岳陌尘也跟上了我的脚步。见到了师傅,岳陌尘道:“萧前辈,好久不见。”师傅表情一惊讶,但瞬即消失道:“什么时候开始叫我萧前辈了?”看样子,他们是真的认识,而且还很熟。
“你不是我的前辈吗?”岳陌尘眼中涵盖着我看不懂的神色,但却是那种老友相逢的感觉,很亲切。而师傅也多了一丝欣喜,一丝久别重逢的快乐。
“是啊,可你这小子从来对我就是直呼其名的,难道是为了我们家落儿?”师傅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被看得好像真的跟岳陌尘有什么似的,脸不自觉的就红了起来,师傅见我这般,还以为我们真的有了什么,“哈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是啊,我承认,我是为了落落。”岳陌尘竟然也大方起来,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可大方的,我们之间又没什么。
“师傅,别听他瞎说!”
“落儿急了?”师傅第一回对我如此开玩笑,但却是极为的亲近,“也是,谁会看上他啊,不过方才为师听到这小子叫你落落啊。”
我真的是要一口血喷出来了。这是岳陌尘自相情愿的,又关我何事。虽说我对于这个称呼并不反感但是也不表示我就认同我与他的关系是不相同的啊。见我很急的样子,师傅马上对我笑了笑,示意我不用多说了。而我也不知道师傅是理解了我的意思还是以为我害羞而继续误会了下去。不管了,再说也是徒劳无功,只不过是愈描愈黑罢了。
“对了,你小子跟我过来,我们谈谈正经事。落落你也累了,回房歇着吧。”说罢,师傅就领着岳陌尘往他的屋子走去。岳陌尘跟了上去,末,还在我耳边道了一句:“我待会再来看你。”便也随着师傅走了。
真想不通,他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看来关系还很好。
只是想不通归想不通,却也算是放下心来了,毕竟很庆幸,岳陌尘与我阴魂是友非敌。于是变回了屋子。
路上,还看到了那个凶巴巴的师伯,但她像是没看到我一般,理都不理我,也难怪,这十几年都是一副样子。我也当做是没看见她就往屋子走了进去。
看到了那张床,就不自觉的趴了上去。大概是下山后太过劳累,即使是睡觉也是半梦半醒,提防着有谁发现了我,弄得自己整日精神十分的差,没一会儿,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醒来太阳已经下山,第一眼见到的就是那张笑得懒散的脸,烛光中,那张脸正对着我,许久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会在我房里?!”这可是我的房间,即使是外面没有人看管,我是一个女孩子他也不应该就这么进来吧!况且……我当时还是睡着的!我瞪着岳陌尘,而他还是一副懒散的样子。
“我就是想看看落落睡了之后的样子啊,况且我不是还跟落落说了我会来看看落落的吗。”说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白了他一眼,心下却暗自庆幸今儿个没有脱光衣服裸睡。
“好了,先不说此事,师傅呢?”我整理了一下衣服问道。
“他下山了。”什么?!下山了?!我大概是看上去一副惊呆了的表情,岳陌尘忙说,“萧前辈说他想去找一个人,我告诉了他那个人的住处,所以他就下山了。”那……那六大派……怎么办?我脑子里一片混乱,这个紧要关头师傅竟然为了找一个人不顾而去?那个人就一定是……可是,这样子阴魂怎么办?我怎么办?!
“不是吧……”我呆呆地坐在了床沿,眼前一片茫然。
“六大派的事我会帮着你的,只是不能用东岳的名义,这你当然可以理解。”岳陌尘过来拍了拍我的肩道。
我抬头,看着他一脸的自信,我点了点头。暂且也只能这样了。
“落落,明儿个去把你们的那两个整日游荡在外面的路遥路逍找回来吧,缺了他们这仗可没法打啊。”他笑着跟我说。
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路逍路遥是关键,可是哪里去找呢?
“放心,我将路逍早安置好了,你就明儿个跟我一起去将他带回来就好。”难道……那天在东岳的黑衣人是……他?
也是,就他这种人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穿着最显眼的夜行衣,还把苏羽弄得一头雾水,想来苏羽那天的表情那么奇怪也就是因为那个黑衣人是他自己最心爱的徒儿吧,只是当着众人之面不好揭穿罢了。
“原来你真的是一步一局都下好了,只能我们这种人来充当你的棋子啊。”我的话中并无任何挑衅的意味,只是觉着自己渺小,觉得身边的这个人很是强大,强大到我已经达不到也不想达到的地步。
“落落,现在的我只能说我自己在尽我自己所能,至于日后这些东西看起来有没有用那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没落落现在想的那么神,只是比别人会猜而已。所以有道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于是我才一步步布好罢了。”虽然我好像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但是隐约间我却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好像,岳陌尘想的比我要遥远得多,也好像,这件事不止是整个武林,即使是普通的老百姓也与他们息息相关。
“好,我现在相信你,因为我没有什么可以选择的了,况且连师父都好像很相信你我就更没什么好怀疑的了。至于你在阴魂,你可以搬到我房隔壁住着,保准没人会问你是谁。”岳陌尘点了点头。
“至于阴魂被六大派围攻之事,我先在这里谢过你帮忙之恩。”
“什么谢不谢的,我与落落你是什么关系,哪有感谢之说!”又来了。好像一谈到除了正经事之外的任何事他都能扯到这种问题上来,也真是服了他了。而我,大概也慢慢习惯了,也向他笑笑,好像他没说过那句话只是跟我说“不客气”一般。
夜里,我反而睡不着,便爬了起来,批了一件外衣走到门外。
今夜的月光甚是皎洁明亮,师傅也应该踏上了寻找心爱之人的路上。看着天上那泛着白光的月亮我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转眼看向另一处的屋子,里面竟然还亮着灯,这声更半夜的莫非岳陌尘也睡不着?
于是我走向了那件屋子。
只见岳陌尘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笔,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还是一件粉色的外衣,里面也就是一件薄薄的里衣,其他什么也没多加。灯光下才发觉他的眼睛很黑很亮,眼神光好像预示着什么一般在烛火的映照下不停地闪耀着,嘴角还挂着一抹慵懒的笑容。
“在想什么呢?”即便是我到了窗口,那人也不知道,好像我根本不存在一样。
“落落也睡不着?”他没看着我,照样还是那个姿势却对我说道。原来他早就发现我了,只是却没说罢了。于是我转而走向他的房门,打开了门。
却撞在了一个身子上,暖暖的。
抬头,果然是他。
“落落不知道深夜来到男人的屋子会发生不好的事吗?”说着露出一抹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