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诱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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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的三更天在春季还是比较冷的,尤其是靠近沙漠的地方,小风舞在沙穴中冻得哆嗦;可是国娘却依然不让她和其他几个孩子闲着,任旧是让她出来在一片空地练武,三个女孩子和六个男孩子对打,任何东西都可以当武器,只要不把对方杀了,想怎么打都可以;也只有国娘剌麻朵儿有这个权利,她唯一的权利就是训练公主如何成为一名武士;也是西夏最后王室的一点希冀的光亮;所以她好不吝啬的让风舞和一帮男孩子搏杀;西夏有个习惯,无论男女从将军到士兵有一半人是大宋的人,因为长期的战争使得男人们死的过半,只好在边塞上抢和偷刚出生不久的孩子,然后回来之后培养加以训练,所有的死士几乎都是有抢和偷来的孩子张大成人后组成。这个习俗保持了一百九十年,直到目前为止,直到西夏灭亡。
他们把这种方法叫填土死士,他们的任务是除了保卫皇宫之外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往往以自杀式的搏斗来保护王权,和风舞搏杀的孩子全部是来自大宋边塞的孩子;但他们此时早就成为填土死式的一部分了,所以三个死士男孩子将风舞和三个女孩子杀的人仰马翻,但没国娘的话风舞不敢停下来。她知道此时的处境;所以边杀边想
“昂吉尔此时在做什么呢?”
“蒙古兵来了么”?
而洞穴五里之外的河边昂吉尔,正抖擞精神的在等蒙古人冲过来,都第五天的三更天了,他的眼皮却不敢眨一下,对面河边的蒙古大营灯火通明,几乎能照到他的脸,马的嘶叫和蒙古兵巡营他都看的一清二楚。瞬间他想起前些日子教风舞背诵的一首长句来,其中一句“走出寂寞,倘若只需要自己;那生还有什么意义!”正想着突然就觉得一股风来,原来蒙古兵终于倾巢出动,嘿压压一片朝他的方向盖了过来,他叫大家下令沉住气。
他看见最前头的是蒺藜都萨,身穿比甲、手横千斤弓、赤勒马、大狮子头、长身高出周围竟一半来,明晃晃的黄金臂膀甲,胄凶神恶煞的卧在马上,身旁是查干巴拉手持双钥、骑白色俄马,这两刽子手昂吉尔都认识,蒙古兵并没有冲;而是走走停停,这让昂吉儿纳闷儿。整整半个时辰蒙古兵终于和他们擦肩而过,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夜静的要死,蒙古人果然是冲着扎木林子去的!须臾就听见扎木林子里有搏杀呼叫的声音,这下昂吉尔一跃而起,攒了五个昼夜的劲全使出来了。
蒙古兵的蒺藜都萨发觉中了计,但是自以为是的往日辉煌让他自信的拿着千斤弓见人就射。西夏八百填土死士各个如狼似虎,他们和蒙古兵厮杀整整一夜;终于蒺藜都萨有些挡不住,下令撤退;他们将盾墙逐渐缩小,丢下一千多具尸体往回跑。老昂那尔在后面领这死士追了过来。
而椰律浪峪背着西夏一品镐在河边沙丘上拦住了去路,昂吉尔提着戢也追上来;从沙土中陡然跃出几百西夏武士来,这下蒺藜都萨的鳄鱼脸上的小疙瘩开始一快一快的动了,他一挥千斤弓就见那些盾墙又缩小了一圈;但是却从里面开出几十个口来;从里面射出一排排弓箭。椰律浪峪腾空跃起人镐一体飞向盾墙;可蒺藜都萨的神箭还是将他的甲胄穿透伤了他的左肩,就这样盾墙依然被椰律浪峪撞开一个缺口,他连翻刨倒一片蒙古兵,接着周围的箭矢也射了过来;但是椰律浪峪的镐如车轮子般舞起,箭矢纷纷落下。此时烽火兵的火筒飘了进来,双方对射;昂吉尔也随后杀了进来、接着嵬名玉棕拿着他父亲的神兵金弓蓝羽也冲了进来,一场肉搏开始了,那喊声和马的嘶叫混在一起;
椰律浪峪和查干巴拉搏杀,这两人都是臂膀裸露、一个拿镐、一个拿钥混斗,椰律浪峪虽然受了伤,可他的士气不减,将查干巴拉杀的翻身落马,两人在沙地上滚杀,马和马相互踩踏;另一边的乌兰巴日、手持金刀和举立沙京杀在一起,他看举立沙京只拿个布兜所以一阵乱砍,想不到三十回合就见举立沙京在空中把布兜一扬,从里面蹿出一只黑稀稀的东西爬到了乌兰巴日脸上,就见他把刀一扔,双手捂着脸从马上跌落,那喊叫如鬼凄厉残忍;一群西夏兵冲上去要砍他却见他蜷缩成一团,还没等举刀一阵腥臭,再看化成一堆肉泥,只剩下金刀躺在旁边,举立沙京走过来拿起他的刀一阵狂笑。
昂吉尔被一群蒙古兵包围了,他们全是神箭手,将昂吉尔射到一沙丘拐角,他旁边不远处的嵬名玉棕在和蒺藜都萨对射,这两人都是狂马飞骑、翻滚飞射,都将对方的人射倒了不少,就是射不中对方。但是蒺藜都萨毕竟是沙场老将,他在躲闪中还是伤了嵬名玉棕,他的大腿挨了一箭,翻身落马却被赶来的六个西夏兵救起,但是这几个西夏兵却被蒺藜都萨一箭射杀,蒺藜都萨的千斤弓又瞄准了他。
而昂吉尔这头终于杀掉了一群神箭手,西夏武士也死了不少。都罗云光拿着西夏沙漠漆对着蒙古兵泼洒,每到一处挨上他漆的必死,他看见嵬名玉棕在跟蒺藜都萨杀,而且受了伤;于是在距离蒺藜都萨三十公尺左右他把漆就泼了出去,蒺藜都萨射向嵬名玉棕的箭穿过漆掉在了地上,嵬名玉棕得救了,他没跑相反又回了一箭,蒺藜都萨面对射来的一箭和喷来的沙漠漆竟然在同一时刻,也回了一箭翻身落马。
昂吉尔却在死人堆里找到了没藏遗孤。他的背上插着一枝箭,而他身下是个女子,那女子就是国娘剌麻朵儿;原来在蒺藜都萨冲进来的时候,先是扎木和洞穴里的人动了手,和蒙古兵杀起来,烽火兵、和西夏女子死士将蒺藜都萨赶了出来,在回撤的时候,蒺藜都萨却将箭瞄准了剌麻朵儿,忠诚的没藏遗孤用身体保护了国娘;昂吉尔来不及哭泣,他急忙将他放下让国娘照看,去找蒺藜都萨;可是蒺藜都萨阴险狡诈装死,嵬名玉棕的那一箭射中了他的左臂,沙漠漆杀死了他的马。有三十多个蒙古兵保护着他朝河边逃,后面的昂吉尔领人拦住了堵住了去路。他往西面逃,回头看看就剩下十来个盾牌手,慨叹的拔出弯刀跪在地上大哭,却被士兵扶起,也实在跑不动了。于是见有一快石头就过去坐下来,谁知那石头蓦地站立,吓了他们一跳,就见那站起的石头没有头却说话,“蒺藜都萨你这个色鬼、老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