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血暮赤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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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一个星期还有一天,你有把握从他们嘴里问出来你想要的?”男子看着地上那几只昏迷不醒的吸血鬼,感兴趣的看着琰之殇“听说过迷魂术吗?”琰之殇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她悠闲
地坐在她的冰椅里品着茶,“他们会乖乖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东西的”“真是可怕的术,不过本王真的很好奇,你怎么净会些奇奇怪怪的术。而且,本王如果没记错的话,你会的,好像都是些
禁断之术”琰之殇没有回答,她抬起手指,“你知道禁术为什么被称之为禁术吗?”她看着男子,拿起一个冰刃,划开自己的手指,走到那些吸血鬼面前,将血滴入他们口中。“禁术之所以
被称为禁术,是因为他们对施术者自身的伤害太大,而我之所以能用,是因为它对我的伤害并不大,换句话说,我是个另类。一般如果使用禁术,必定会让自己的鲜血大量流失,但我的鲜血
中恰好蕴藏了巨大的能量,所以不会消耗太多。”琰之殇收起冰刃,轻轻拂过手指,走回她的冰椅。
“告诉我,”告诉我也琰之殇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你们给血族下的结界要怎么解”
“其实很简单,但也很难办到”M夫人的声音响起“只需要三滴血族之王的血加上三滴赤瞳之血即可”
“赤瞳之血?”男子眯起眼眸望着琰之殇,琰之殇站起身,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是这个么,我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呢。”“这是哪儿来的?”“你应该还记得在旅店,我
的眼睛流血了吧”“你把它收集起来了”“不然呢”琰之殇奇怪的望了男子一眼,继而诡诈一笑“你不会不知道它是什么吧。”“是呢,本王也很好奇,你的血明明是透明的,为什么从眼里
流出来的却是红色的”男子无丝毫窘迫,反而问道。
“所以说它珍贵啊,魔王大人,你对鲜血这种东西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血暮赤瞳,三十亿年一遇,拥有者有赤红色完全纯净的瞳仁,只有拥有这种眼睛的生灵才会有赤瞳之血,而这种血
只会在特定的时候流出,虽说急用的时候可以用灵力将其逼出,但耗费的灵力无法估量,并且赤瞳之血一生至多只会流九次,至于这种血的功能,据说是非常强大,但具体有什么,我也不甚
清楚。”琰之殇解释道。
“血暮赤瞳么,真是极其罕见的东西呢,本王倒是听说过,但还从未真正见过,没想到,就是这个样子的啊”男子若有所思的望着琰之殇晶亮的眼眸。
“距离十二点还有一段距离,魔王陛下,我可以看一下你的脖子么?”
“有何不可,”男子有些轻佻的一笑“不过本王的颈项岂是能白给人看的?”
“两滴赤瞳之血如何”琰之殇不屑的看他一眼,缓缓说道。
“才两滴”男子语气中透出些许不满。
“两滴就能救你的命”琰之殇讥讽的望着他,漫不经心道。
“哦?这么说,赚的是我”
“少废话,行还是不行”
“呵。。赚到的买卖,岂有不做之理。”男子说着一挥手脱掉外袍,只留一件半敞着扣子的雪白衬衣。
琰之殇走到他面前,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脖子上精致的纹路,她突然两手圈住他的脖子,拉下,然后露出雪白的獠牙,缓缓咬上。鲜红的血注入琰之殇口中,有几滴血来不及喝掉,
沿着琰之殇的嘴角徐徐流下。琰之殇慢慢松开手,将手搭在男子的双肩上,也不擦嘴角流下的血,偏着头带丝困惑望着男子,思绪不知正如何游移。“琰之殇”男子微微皱着眉头“你好像不
是血族吧。”“当然不是。”琰之殇恢复了神情,淡淡的回复他,男子的脸上干净的没有一丝表情,他抬起手扭过琰之殇的头,注视着她赤色的双眸,缓缓低头将她唇角的血迹吻去。
血族领域内依旧是一片昏暗,血族之王颓然的坐在他的王座上,再无半点一族之王的他威慑。他看着手指上那枚星戒,几乎绝望的眼眸中闪耀着一丝希望的光华,琰之殇,真的可靠么?
一点光亮出现在他面前,血族之王惊喜的看着那一点希望之光“琰之殇”他耐不住兴奋地惊呼,望着近在咫尺的完美面庞。琰之殇丝毫不理会他的喜悦,她径自拿出冰刃,在血族之王的脖
子上划开一个小口,不等他发问便又拿出一个精致的瓶子,将三滴血滴入其中。一点点光芒从瓶中发散开来,慢慢在空气中扩散,渐渐变得巨大无比,发出刺眼的光,然后变幻出斑驳陆离的
色彩,冲破结界。血族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之后的事于我无关,你自己处理。”琰之殇说完,又看了看台下的墨廖和北渊释痕,径自扣动手指。
罂凌圣殿内,北渊释痕看着晕倒在地上的他的同类,问琰之殇道“要怎么处理他们,殿下”
“关于他们的处理方法,我们恐怕还得要问问他,这次的事,他也有份。”琰之殇的眼神淡淡的瞥向在一边悠闲地喝着她的茶的男子。
“真难得你还会想到我,我还以为你早把我忘了呢”
琰之殇抬眸暼他一眼,讥诮的扬唇“你坐在这里喝着我的茶,我怎会将你忘了。废话少说,你到底有何见教?”
男子含笑起身。“我没什么意见,他们是你抓来的,当然由你处置。”“那么”琰之殇回过头看看地上倒着的几个吸血鬼“且先将他们关起来。”
“遵命,殿下”
“不打算告诉我吗,关于我的图腾?”男子走至她身前,狭长的眸子微眯着,轻轻抿起薄唇,修长的手指拨开自己的领子,将精美华丽的图腾展现在她面前。“没什么”琰之殇,漫不经心的
扬了扬血眸,对上男子酷寒的双瞳,“我只是有些好奇,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图腾。”“如此而已?”男子眼中的寒光渐深,微微皱起俊挺的眉,他又怎会相信这么明显的托词。“如此而已。”
琰之殇突然背过身,语调平淡无奇。她慢慢闭着双眼,而后又缓缓张开。“为什么要吸我的血?”“我说过了吧,”琰之殇走上圣台,坐上她的宝座,慵懒的半靠在后背上,将右肘撑在扶手上
,右手撑着额头,半垂着眼眸噙着讥诮的笑道“赤瞳之血在自然情况下只会受到特定事物的影响流出,虽说自然情况下流出赤瞳之血不需要耗费灵力,但对于体力的消耗也是不可估量的,”“
所以你当时看起来那么虚弱”“是啊,你的图腾害我流下赤瞳之血,难道我还不该问你讨点利息吗?既然是你身上的东西影响的我,那么你的血就理应于我有治愈作用。”“是我的图腾影响的
你么。”“嗯”“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了,我的图腾在你那里好像变得并不是那么无聊了啊。”“哼,是啊,不,无聊呢。”慵懒的声音响起,琰之殇的瞳仁闪过一道暗光,她抚摸着扶手上精致
的黑色蔷薇花,勾起一抹若隐若现的冷笑。“真是污秽啊”她含笑的声音带着点点星光,渐渐隐没在一片黑暗之中。
“污秽么?”男子冰冷的手指抚摸着脖颈上的蔷薇图腾,他眸光渐柔,带着魔魅的微笑,逐渐消失。
深夜的碧海之心,融融的月光将这只张开口的巨大幻冰贝壳渲染的如梦似幻,冰蓝的色泽像无数条晶莹的细丝,将碧海之心紧紧包裹在里面。倾斜放置着小提琴状的罂凌圣殿在贝壳的中心,
与琴弦成120°放置着的弓,一个少女背靠着弓突出的地方,坐在殿顶望着食指上缠绕的纯黑色蔷薇,蔷薇被月光照耀映入少女美丽的血色眸子里反射出淡淡的光泽。少女微微昂着头,轻锁着
额眉,她将手收回,眯起眸,垂下眼角向左斜视着那朵盛开的娇艳蔷薇,精致的眼里满是厌恶,“黑色的蔷薇,污秽、死亡、枯槁、绝望。”她声音轻淡,突然眼神一变,舒展开额头,抬起
放在唇边,低头在蔷薇上轻轻印下一吻,“不过,这样也不算不好是吧。”她起身赤身立于罂凌圣殿的顶端,散落一地的紫蓝色秀发随风轻轻飘起,她以足见点地,缓缓向上飘,在半空中停下
,额间的雪花散发着的光芒变得耀眼,她手中出现一支通身雪白的玉箫,放在唇边吹响,那音质格外虚幻飘渺,空灵如冥。霎时间铺天盖地的蔷薇自四面八方飘来,穿过结界,在她周身不到10
公分处围成一圈不停的旋转,直到所有蔷薇全数绽放,她玉手轻轻一扬,玉箫和漫天的蔷薇瞬间不见踪影。缓缓落下,在圣殿顶端站稳,琰之殇将衣物穿好,扣动左手小指,破除方才设下的屏
蔽结界。
琰之殇望着几亿年来从不曾改变的苍穹,一挥手消失在黑夜中。
琰之殇坐在圆台的椅子上,她低垂着眼眸望着台下依旧被迷魂的几只吸血鬼不知在想些什么。
“殿下,你留着他们做什么?”北渊释痕站在那几只吸血鬼的旁边,额头厌恶的微微皱着。
“你不好奇吗?”琰之殇带着疑惑的目光放在北渊释痕的脸上,缓缓笑道“那个结界,连我都搞不清楚为什么只对你们血族管用。”
北渊释痕的额头越皱越紧“这关我什么事。”
“嗯?”琰之殇一脸落寞的挑起眉毛,神情万分无奈“真是冷血呢,那好歹也是你的种族。”
北渊扬起脸看着台上的琰之殇,认真道“殿下真是这么想的吗?”
见他紧抿着唇,眸子里的光酷寒,琰之殇撇撇嘴,而后静静地望着北渊,“当然不是。”她夸张的长叹了口气尔后接着道,“我只是想,长长知识其实也不错。可惜释痕你一点也不配合。”
她抱怨的看着面前冷峻的男子,目光却渐渐落在左手下雕刻着的黑色蔷薇花,“北渊,他该到了。”
“是的,殿下。”说话间,大殿的入口——那几根漂亮的琴弦处。一名男子抬足穿过,他一身暗紫长袍,粟色长发肆意的扬于身后,清俊的面孔带些不羁,背后扛着一把长月弯刀,带着满身
酒气走了上来,一只通身雪白的狐狸跟在他身后亦是醉的一摇三摆。琰之殇摇了摇头,“你又把瑶苏灌醉了。”男子哈哈一笑,停在那几个吸血鬼后,唤作瑶苏的狐狸兴奋的跳入琰之殇怀中,
男子上前半跪于琰之殇面前,“殿下”他站起身,看着地上的吸血鬼“您叫我回来可是为了他们?”“嗯,洛,很有意思呢,这种结界我之前从未见过,不过这没什么,关键是,要解了它,竟
然需得用到赤瞳之血。”
“哦?”被唤作洛的男子这方才有了几分认真,他凝眸看着倒于地上的血族,赤瞳之血虽是力量强大,但却因它的稀有而几乎被世人所忘,若非得自己时时爱寻些奇奇怪怪的书来看也理应是
不知道的,而显然这下了结界之人对于血已有了八九分之上的研究。。。这么一来,此人若不是真的想要至血族于死地,便是。。。洛抬头望了眼前的少女,只见她悠然挑笑,神情无半丝异常,更莫
要说是慌张。洛沉沉一笑,殿下总是如此,即使再大的危险,与她面前,不过成了一场游戏。
迟迟不见动静,琰之殇无趣的扫了眼面前的一干人,“洛,你可看出了些什么?”
“殿下,”洛扬起眉,有些无奈的问道:“你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哼,”琰之殇不屑的哼了一声,一手摸着狐狸柔滑的毛道“决煞阁成立至今不过才几年时间,我琰之殇的名号没几个人知道。更何况决煞阁中立于各族之间,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对付我,
能有什么好处?”
洛摇了摇头,“殿下又不是不知,决煞阁虽说是时间短兼又中立,但力量之强大已经足以让各族有所忌惮,加之我们目的并不明确,这更是让几个族的王惴惴不安。”
琰之殇听闻却更加不屑,意有所指道“这其中可不包括他。”瞥见洛有些疑惑的神情,便又难得的解释了一句,“魔族之王,隐。”
魔族之王?洛竟是一笑,是那个男人,一手将魔族带向了顶峰,俊美的让日月失色,邪魅而又霸气的王。琰之殇抱了狐狸走至洛面前,“现下倒不是想那些的时候,我实在好奇的紧,我这才
是第一次流了赤瞳之血,这事儿之前我从未对人说起,便是你们也是我不久前才告知的,是谁设下了这个局,目的究竟是什么,又是如何得知我有血暮赤瞳的。这些个疑惑,我想快些解开的才
好。”游戏么,如果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就直接对弈,岂非太过被动了些,琰之殇勾了唇,既然对方已经开了局,她又怎会让人失望,是以要快些加入才好。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酷,琰
之殇起身来到血族人身前,吩咐道,“北渊,还是先将他们关进监牢。”她将一个翠绿的瓶子丢给洛,“这里面是我的血,你什么时候想问他们些什么只管喂了就好,他们会很乖的。”说罢扬
了扬衣袖,消失在二人面前。
洛看了看北渊释痕,也转身离去,“洛玖倾”北渊释痕却突然出声唤道,拿了一个瓶子递给他,神情依旧冷漠。
洛玖倾疑惑的望着他,北渊释痕略微撇开了头,“浑身的血腥味,臭死了。”他说完便带了几个血族走开。洛玖倾微微愣在原地,他喝了这么多酒,怎么还是被他嗅出了血腥味,看了眼肩上
的伤口,又看了看手中雪白的玉瓶,他稍稍蹙起的眉捎带了不解,北渊释痕,那样一个甚至于对他自己都漠不关心的人,为何会突然关心起他?想了想,洛玖倾释然的一笑,许是因为他是血族
吧,本身对血的味道就分外敏感,兼之他又讨厌自己血族这么个身份,因此才不欲闻到腥膻之味罢了。不过仍是记下了他这般恩情,洛玖倾收起玉瓶向他自己的住所走去。
此刻的魔族圣殿之内,隐犹如神祗一般完美的脸庞未曾有丝毫表情,冰蓝色的头发散落于身后,细碎的发丝将雕像般精致的面庞半掩,一双金银异色的绝美眼眸慵懒的半眯着,他靠在圣椅上
,浑身散发出一种任谁都无法企及的气势,如夜一般黑暗,或者说如太阳般光明。
“王,纯姑娘求见”
“让她进来吧”隐抬了抬眼眸,将已经飘到不知何方的思绪收了回来。而侍卫口中的纯姑娘,一个人类女孩,是他的手下在一次出行中偶然捡回来的。当时这个女孩已经失忆了,而且通过观
察,这个女孩并不是装的,她甚至连自己的姓名都不记得,但她却不知为何没有忘记所学的武功。他曾经提出要帮这个女孩恢复记忆,没想到被她拒绝了,呵,真是个有意思的女孩子不是?她
的来处和她失忆之前的事他早已查了清楚,不过既然她不想知道,他倒是不介意多养活一个人,她那一身绝妙的武功,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能派上用场,送上手来的玩具,他怎么说也要好好玩一
玩才对的起她。
“王”夜莺般清脆的声音从台下跪着的女孩口中响起,女孩看起来不到20岁,浑身都散发着凛厉的气势,一双杏眼在看着台上的隐时却格外的温柔。
“王,您让我查的事我查到了,据血族人说,当年的第一贵族的确是被同一人所杀,当他们看到尸首时却只看到了满地的蔷薇,至于其他的,他们说只有就只有贵族以及王族知晓了。”女孩
说完,见隐没有丝毫反应,就用不安的一双大眼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王,您也知道,要在短时间内和贵族或者王族说上话是不可能的,我”“可以了,你做的很好,下去吧。”“是”女孩
看了看隐,转身退了出去。隐异色的眼珠微微一动,“哼,一地的蔷薇呢。。。”他随手拨撩着身侧冒着热气的水幕,心里微微一动,几个水做的字便在他修长的指间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