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若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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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前面提到的,夏妈妈是一个“妖行者”,她的两个孩子也是妖行者。妖行者的任务就是尽量维护妖怪居住的“蜃”和人类居住的“人间界”之间的平衡。
这个工作大多数只是帮他们解决些遇到的麻烦,但也有特殊的的时候,比如遇到凶恶的妖怪伤人时他们就要杀死那些妖怪。夏道乐一直觉得这个工作挺残忍的,所以他一直以来都不会和妖怪接触太深,毕竟再怎么相似,人和要妖怪也不可能完全一样。只有保持好彼此的距离,才不会产生不必要的悲剧。
不过生活总是充满意外的。
和倒霉妖相遇是半年前。那时候他接到的工作只是简单的驱逐工作。
委托人是本市HQ美院的一个大二男生的父母,他们觉得自己的儿子最近不太正常。开始总是无缘无故的对着空气笑,后来又会旁若无人的和空气对话。有时候他们半夜起夜还会在儿子的房间里听到类似小溪流过的声音,他们怕儿子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所以就请了道士法师一类的的人,可是那所谓的大师看了半天依然也不见好转,所以百般打听下才找到了夏家。本来,他们是不放心这个看起来跟儿子一样大的男孩的,可是对上男孩那淡淡的目光后,竟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战。那是只有经历过很多大起大落之后才有的深沉。这男孩,究竟有怎样的过去?其实,不得不说,这对夫妇真的想太多了,我们的夏道乐同学只是有点轻微的面瘫外加那天没睡醒罢了。他们若是看到他被夏时拟气的跳脚的样子估计会对当时自己的想法吐血吧。当然,这是后话,不过不得不说,夏道乐板起脸来还真有几份大家的气质。
夏道乐看向手里的照片。那是一张合照,应该委托人的儿子和另一个小个子男孩一起背着画夹子写生时的的照片。画面很美好,小个子的男孩专注的画着什么,高个子的男孩小心的帮他挡住有些刺眼的阳光。傍边的草地上投下了他们温馨的剪影。皱眉,这高个子的男孩便是委托人的儿子,名叫齐冀。其实这个名字夏道乐并不陌生,因为这个名字的主人获得过很多美术笔比赛的冠军,是名符其实的天之骄子。而如今,照片里齐冀看向矮个子男孩的目光里,竟是浓浓的爱慕。
想到这里,夏道乐不禁皱眉。其实,齐冀遇到的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威胁的小妖怪,至少对他来说构不成威胁。想着,他慢慢把目光投向齐家父母的身后,那里站着一个低着头的男孩。男孩局促的站着,手指无意识的绞着衣服的下摆,指尖因为用力微微泛白。因为低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大半个脸,不过夏道乐隐约觉得,男孩是好看的。当然,这并不是夏道乐关注男孩的原因,其实比起男孩,说他是雄性的妖怪更贴切。
是的,这就是齐家父母口中的妖怪了——泯涉。全身有细小绒毛,头似兔,猫耳,圆眼,叫声像流水,原型约半人高,多群居,胆小,善于模仿听到的声音。没有攻击性,但出现在这里显然也不合理。看着那只幻化了人形还在隐身,小心试探着人类社会的小妖怪似乎想对自己说什么的样子。夏道乐心里一叹,罢了,反正丫头喜欢小动物,大不了弄回去当兔子养呗。
不动声色的起身告别,他知道那小妖怪会跟着自己。果然,刚一拐进小路,那小家伙就拦住了自己。
“我……我知道你,你看得见我对吧,我也知道你是他们请来带我走的……我,我不能走!至少现在不能!”
夏道乐一挑眉,心里暗叹,长得果然挺可爱的,这要是放在寻常人家里,估计得宠上天。妖怪幻化后的样子据说是根据心地好坏有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哦?不能?这倒是有意思,怎么个不能法?”
“我………总之,再给我3天时间,3天后我一定自己回去!”看着这个倔强的小家伙,夏道乐突然觉得有点羡慕。
“放弃吧,即使你用那人的声音陪他过完生日又怎样,得不到的,终是妄想……”
夏道乐说到这,前面那个小家伙终于忍不住了,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掉,“我知道,我都知道,阿齐喜欢的是靳海风,可是,可是……”说道这,也许是太伤心,小家伙真么也不肯往下说了。皱眉,夏道乐心里想的是:你丫别光顾着哭啊,我又没说一定要送你回去。且不管夏道乐童鞋心里怎么想的,但他那张脸还是挺唬人的。小家伙大约是被夏道乐的表情吓到了,居然开始一抽一抽的讲起了他和齐冀的故事。
大约3年前,齐冀正准备高考。说起齐冀这个人,很多老师都会不约而同地竖起大拇指,这孩子长得帅气,有才华,还没有这个年龄段孩子的叛逆,只是稍稍有些孤僻。不过只要和靳海风在一起,还是能看见笑模样的。再说靳海风,这个男孩和齐冀一班,据说从小就是好朋友,小时候还总以齐冀的新娘自居。长得也算招人喜欢,又和齐冀一样喜欢画画。所以两个人经常找时间去郊外写生,算得上是竹马竹马。
那年夏天,齐冀无意中发现郊外的一个树林深处竟然有一条清澈的小溪,小溪边郁郁葱葱。说不上人间仙境但在这高楼林立的城市也算风景如画了吧。于是,便和靳海风约好每周来这写生。说来也巧,那段日子正赶上泯涉的族群迁徙。小泯涉因为年纪太小,又是第一次穿梭在两个时空所以就掉队了。在他最绝望的的时候,眼前多了一块圆圆的,黄橙橙的东西。后来他才知道,那个东西叫“蛋黄派”。接着,他看见了一双球鞋,抬眼望去,是一张温暖的笑脸。那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抬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便去追另一个矮个子男孩了。小泯涉想,这大概就是他这辈子最温暖的记忆了。抱着好想再被他摸一次的心态,小泯涉每天都徘徊再附近。一天,两天,三天……就在他快放弃的时候,那个男孩又来了。依然是淡淡的笑,依然是和另一个男孩。不过这次,他没有勇气跑到他身边,只是远远地望着,即使这样,他依然高兴的在地上滚来滚去~真好,又见到了呢。
就在他觉得日子会这样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那两个男孩突然不来了。又等了好长一段时间,男孩又来了,不过变得很沉默,也没有带着矮个子的男孩。他静静地坐在小溪边发呆。小泯涉很担心,他没有发现自己越靠越近,等到碰到男孩的衣服时在转身已经来不及了。男孩突然把他举起来,平放到眼前“小家伙,好久不见。”
小泯涉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高兴的心情了,他做了这辈子最大胆的动作——低下头轻轻的舔了舔男孩的手。男孩被他那又小心翼翼又满足的神情逗笑了,把他放在怀里。好一会,当他以为自己要窒息的时候,他听到了男孩压抑的抽泣声。第一次体会到了心疼。他想,他恋爱了。所以男孩回家的时候他义无反顾选择跟着男孩回了家,也正是这个选择,改变了他平凡的妖生。
后来,他才知道,他暗恋的男孩叫齐冀,齐冀暗恋矮个子的男孩,矮个子的男孩就是靳海风,可是靳海风喜欢另一个男孩。那个男孩和齐冀是对手,他跟齐冀回家的前几天,正好是齐冀美术比赛的日子,可是齐冀却因为靳海风生病了没去比赛,后来才知道,原来靳海风和那个男孩商量好了,要拖住齐冀。泯涉很生气,可是齐冀好像依然很喜欢靳海风的样子。于是,他想到了在齐冀的梦里用靳海风的声音和他说话,果然齐冀开朗了不少,可是自己却控制不住了。于是就发生了齐冀父母来请人驱赶他的事,齐冀22岁的生日就在3天后,泯涉希望自己能陪踏过最后一个生日,之后便会回去。即使那人眼里的不是自己也无所谓。夏道乐从他断断续续的话中总结出来的事情就会以上的情况了。
“白痴,有些事,不自己验证是不会有结果的。我再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在这里等你的选择。”说完,夏道乐抬眼看向一脸焦急跑向这边的青年“所以我才讨厌这份工作。”
就在夏道乐为自己又一次拿不到工资而伤心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另一双眼睛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