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酒一杯家万里 第九章 斗凰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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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身宽袖红衣,脸戴煞鬼面具,脚踩一米高牛皮鼓面,独自屹立众人之上,在那针落可闻的宴席上,开始缓缓抬起右脚,奏起了那牛皮大鼓上第一个鼓点。
那鼓点节奏顿挫,宽厚雄伟,音色坚实有力,时轻时重,“咚。。。。。。咚咚。。。。。。咚。。。。。。”每一声打在众人心头,仿佛整个胸腔,一身热血都为之欢动。
然后就在她脚踏之际,她开始舞动起来。。。。。。
盖在宽大衣袖里骨节分明的右手高高举过额头,衣袖落下,左手甩开,大袖扬空,她的脚不停的旋转,击奏着圆润,跳荡,激烈,欢腾的音色,她的纤手微展,衣袂翩翩,一身姿跃如游龙,脚似踏水逐风,那般气势凌厉,潇洒无拘。
那火红的绸衣,在那曼妙的身姿中好似千株红罂花,纷纷绽放,灼灼研华,蹑人心目。
杞鸾天握在手里的酒杯隐隐发抖,甜香的酒汁漫落在他紫衣绣龙的轻衫上置若未闻。
承欢那清冷淡薄的脸庞下,他的心好似被万蚁啃咬,酥麻难耐,一身鲜血从未有过的炽热,连带那掌心都浸出细汗来。
苏玉的眼镜盯着那鼓上鲜活武功的身姿,紧紧捏了捏拳,强忍的逼迫自己不去看台上的那人,可是他的眼睛闭不上,身体不由自主,只能看着她,看着她,舞动,跳跃,旋转,击奏。。。。。。
众人的眼里除了震惊,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只是愣愣盯着那场中央唯一舞动的那人,看她欢快,激荡的舞出这不属于整个四国大陆的舞步。
离姜最后一声击奏,“咚!”的踩在大鼓中央,三千青丝随着她的停滞倾自落下,她的背挺直,她的目光看向天盛帝,狰狞的鬼煞面具拿下,露出里面那张丑陋的脸,她微微扬起嘴角,似是讽刺在场众人,冷眼旁边在场众人眼里的惊讶,空明的声音响起:
“皇上,我的‘斗凰’,你可满意?”
“哈哈哈哈!九皇儿的妃果然不凡。好!好!”天盛帝虽是震惊,但是还是立马缓过神来,第一次豪爽的大笑,那眉眼笑意,众人看的不免有妒忌和不屑的。
“斗凰。。。。。。斗凰。。。。。。你这个死女人!”斗凰,凤斗凰,她说给以夫为天的他听的呢!杞鸾天咬咬牙,把酒杯碰的一声砸在桌面上,转身离去。
那大昊来使也再不好意思在酒席上多发一言,窘迫的匆匆喝了几杯酒就告辞离去了。
随后皇上再看台下莺歌燕舞实在无趣,摆摆手请大家随意,并邀请大家明日出席拍卖会,也摆驾回宫了。
而皇上这一走,那些后宫嫔妃们没了恭维的对象,自是不多待,所以这一走,所剩的人不一会,也都陆续离席,因为没有一个人心里不在回味那鼓上舞动的鲜红身姿,怎能在赏劣色?
“阿九,过几日就是新皇登基,要行‘朝奉礼’的,你怎么还没练。。。。。。”
“阿九,你错了,手要这样抬起来,这样,懂了吗。。。。。。”
“阿九,你今天真美。。。。。。”
王朝的传统,新皇登基世代传承的朝奉舞,驱鬼,破煞,斗神,保佑登基为帝可以恩泽天下,不受邪气所侵,享万世年华。
昭华殿
一袭夜行衣翻出楼阁,身形轻巧,丝毫没有引起外人的主意。
“你不是说那九皇妃懦弱不堪,愚不可及么,还有你什么时候拿到那个东西?”昭华殿后院的树林里,大树下隐着的一个男人说道。
“那九皇子现在不在主屋,怕是好下手的多,至于九皇妃,自从醒来就和往日大相径庭起来,不知以前就是还是。。。。。。”那人一身夜行衣,脸上围着黑色布巾,只露出两只眼睛,但是看身材却是少年无疑。
旁边,那似铁笼的大门上缓缓开了一条缝,里面准备开门的人带着跟在身旁的琉璃白虎微微停驻,那白虎似乎不满,微微蹭了蹭旁边的人,那人看了看旁边闪着绿色双眸的白虎,试意它别动,那白虎既然真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模样委屈至极。
“那九皇妃不管她,你哥哥现在在朝里受苦,你快些行动,不然他可就。。。。。。”
“我知道。。。。。。我会尽快的,等到拿到东西我立马回去。”那人捏了捏拳,恨恨道。
隐在暗处的男人目光如鹰,提醒道:“不要忘记你的身份,不然到时候可就麻烦大了。”说着不待少年开口,便一个轻功消失在周围。
夜黑风高,昭华殿烛火刚刚熄灭没多久,藏在那树上等待许久的少年动了。
一个轻功来到屋顶,翻开瓦砾看向屋内,早在今日午时,各宫嫔妃参加御花园盛宴的时候他就在屋内放了点香薰,而且这个香薰和主殿点的香薰融合,那原本香薰的味道就被掩盖住,丝毫察觉不了。
一个翻身,落地,一个手刀打昏门外的侍卫,进入屋内,动作之快,丝毫不被人察觉。
那少年从怀里掏出雪亮的匕首,但是他并未和床上的人近身,只是动作小心翼翼的去勘察房中每一个死角,似乎在找着什么,只是当那个少年不住的翻找的时候,一声大喝从身后响起。
“你是谁。”杞鸾天喝道,目光凌厉,本来他是要回来拿东西,准备今晚去书房睡,哪知到了门口既然发现侍卫昏倒在门外,立马想都不想冲进屋内,没想到既然真的有人。
那少年不知道背后既然会冒出个人来,心道内力薄弱,既然连人近身都不知道,立马拿起匕首准备向杞鸾天挥过去,但是杞鸾天从小练武,武功自然不弱,一个闪身,掌中生风,动作快准狠,每一个动作都是攻向少年死穴。
但那少年的匕首如银蛇吐信般灵活自如,直直刺像杞鸾天身体软肋,少年眼眸如鹰,丝毫不敢大意,肘撞刀赐,掌劈脚踢,霎时间占了上位,而且那轻功极其诡异,形影不定,又摸不透实行。
突然,杞鸾天一个厉色,退后一米开外,拿起房中红木座椅向少年丢过去,速度之快,那红木座椅凌空飞起间,少年自知躲不过,正待冲向面门,千钧一发间,少年调动体内内力,一个扬手,接下那座椅,但是一个冲力,被生生打退三步,显然受伤不轻。
此刻少年无意再继续打斗,咬牙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趁杞鸾天不注意,做了个假招,便转身一个轻功回旋跳出了门外。
只是那地上分明流着一滩鲜血,混合着细小的黑色暗器,若仔细看,不过是床上镶嵌的黑色铁石罢了。
“越上离姜,你给我起来!”杞鸾天马上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人没事才微微放心,立马推起床上的离姜的。
离姜本来就没有熟睡,那双眼睛那是昏睡之后朦胧的样子,清澈如一汪温泉。但杞鸾天却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皱着眉头:
这屋子没来住的人他,只是前日才住进这女人,那么说他要行刺的是自己?
从小身为受宠的皇子,被人暗算下毒早已不是常事,只是。。。。。。杞鸾天看了看躺在床上正在不明所以看着他的女人,道:
“以后我在这里睡,这本就是本皇子的屋子。”杞鸾天没有把刺客的事情告诉他,只是很强势的说道。
“那你在哪里睡?”离姜看着他道。
“当然是。。。。。。”杞鸾天盯着床,但是声音好像被卡住了,脸还微微泛红。
“当然是床上,你给本皇子睡地上去。”杞鸾天冷冷的指了指地上道。
而离姜没说话,只是站起身,只着里衣,走到衣柜那里拿出棉被走出外屋铺在地上,然后看也不看杞鸾天就躺了下来。
杞鸾天看着外屋的离姜愣了愣。
这女人今天怎么那么听话了,我还以为,又要打一架。。。。。。咳咳。。。。。。
杞鸾天脱下外衫躺在床上,里面还残留着离姜的体温,暖暖的,透着丝绸里衣熨在他背后的肌肤,但是,却刺如针芒。
“九皇妃在承欢阁,听说一直高烧不退,夜夜派人守着,那承欢公子未曾说假话。”
“我家主子身子羸弱,所以每日沐浴都得用药水泡着,所以九皇子还是等会再进屋吧。”
“我听说这翔凌长公主从小就不受待见,一个人在冷宫,体弱多病的,天盛帝怎么会答应这门亲事呢?”
后半夜杞鸾天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时不时支起身子看向外屋,小心翼翼的又怕被发现,若旁人看了,这哪是那凶残执姱的九皇子,这整是个闹别扭的男人。
“死女人,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