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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宫里的人眼里,我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后宫之主了,可迦季曾来没有给我一个真正的名分,我也不需要那个所谓的头衔,没有它,我倒觉得我才是主子,可如今出席这么重要的场合,我还真觉得有些底气不足。第一次脱下素衣换上王妃的华丽的衣袍,在迦季的牵扶下走过大殿,走上台阶,坐上金黄的座椅,听着下面群臣呼喊千岁,我想只有迦季知道我手里的汗有多少,,他紧紧的握着我的手示意我放松,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做好,我告诉自己,不能给迦季丢脸。
台下有人喊了一声:
“请齐王进殿!”
我挺直了身子望着大殿门口,只见五人出现在门口,一前四后,前面的肯定就是齐王了,后面的是随从,他们手里端了些东西,一个罐装的,一个长盒装的,还有一个用红色的帕子遮着,一个体型微胖的什么也没拿,不准确的说,他拿着刀,虽然不能带兵器进殿,可练过武的人都看得出来,他腰里别着刀,靴里插着匕首。他们越走越近,脸也越来越清楚,齐幻扬就是齐幻这是我无法逃避的事实,只是看到他,我还是有些惊讶,手心里的汗弄湿了迦季的手,迦季早就看穿了我,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紧紧的握着我的手。
他们走到大殿中央停了下来,齐幻一动不动,他的随从也只是礼貌性的鞠了个躬。迦季笑着说了许多来表达对齐幻到来的欢迎,而我一句也没听见。
齐幻的王者之风绝不亚于迦季,这一点在第一次见到他就已经见识了,只是却被我渐渐遗忘了,或许是天凉了,他不再拿他的乾坤扇,他回应迦季的欢迎说:
“齐丽两国本来就是多年来的至交盟国,最近几年各国军事繁忙,都淡忘了交往,现特地登门拜访,赠送好礼,以增进团结。”
迦季连声应着,说:
“承蒙齐王抬举,特地亲自拜访,令本国不胜荣幸。”
齐幻望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我,没有理会,又说:
“丽国乃是堂堂大国,金银珠宝,枚不胜举,所以我们便带了些齐国所特有的礼物来,送给迦季王和王妃娘娘!”谁都听得出他说的王妃娘娘四个字语气有多重,他接着说:
“这第一件礼物是齐国祖传下来的上好的女儿红,已有六百年的历史了,是王公贵族举办寿宴喜宴时的必需品,现送给迦季王和娘娘品尝。”
他的随从恭恭敬敬递出酒坛,封劫接过酒坛送了上来,并将桌子上的酒杯倒满,我望了一眼迦季,他小心地举起酒杯,冲我笑了笑说:
“齐王有所不知,王妃娘娘有喜了,现害喜厉害不宜饮酒,本王自罚三杯,以表歉意。”说完迦季便连饮了三杯,他的右手一直没有离开我的手心。
齐幻淡淡的说了句恭喜,然后继续说他的第二件礼物:
“这是齐国珍藏的美人图,普天之下仅此一幅!”他的两个随从小心的从长盒里拿出卷轴,轻轻展开,勾笔细腻,色彩鲜明,人物惟妙惟肖,如果画中的人不是我的话,大家会这样评价,可偏偏画中的人是我,所以大家的议题就变成了为什么画中的人是我。我的脸惨白,我甚至都感觉不到有血液流过我的身体,迦季轻轻拽了拽我的手,示意我冷静。
“这最后一件礼物是特意为娘娘准备的,它的可贵之处我想娘娘自然会知道,我就不用说了。”
封阳接过随从手里的那个盖着红色帕子的托盘,小心翼翼的送上来,放在我面前,我把目光投向迦季,迦季笑着示意我掀开。我颤抖着将手靠近,直觉告诉我,这会是一件比那幅画更让我难堪的礼物,可我知道我必须掀开它。
我抓住了红帕的一角,咬着牙扯了下来,眼前的东西刺得我睁不开眼,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接着眼前通红,逐渐变黑,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迦季安静的坐在我的床前,我轻轻坐起来,他回过头来,冲我笑笑说:
“怎么办呢,星射?人家为你送来了凤冠霞帔啊!”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用力地拉着他,用几近要哭的声腔说:
“可是,迦季,我喜欢的是你啊,我爱的人也是你啊!”
他似乎被我的反应吓到了,他吃惊地望着我好一会儿后,笑了:
“星射,你那么激动干什么,你可是我的,就算他为你准备了凤冠霞帔又如何,我们可是连孩子都有了!”
看着他那样子,我渐渐松开了手,他依旧笑着望着我,静静地说:
“其实我早就知道,齐幻是冲你来的。虽然我的母亲是齐国的公主,可自从十年前齐幻的皇兄齐扬在那场变动中牺牲后,齐丽两国的关系就开始疏远了。齐扬是齐国先王最疼爱的儿子,准确的说是先王最得意的继承人,文武双全,一表人才,他去世后,齐幻变成了先王唯一的希望,他开始对齐幻进行特殊训练,原本无意继承王位的齐幻也只好改变自己的人生规划,成了新一代的齐王。”
我知道我欠他一个解释:
“偷了你的令牌出宫后,我在丽北遭到黑衣人的暗杀,齐幻他救了我,作为报答,我与他假扮夫妻混进了江城,后来就分道扬镳了。可是他却出现在太子府,而且每次都是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他说要带我走,浪迹天涯,我就当他开玩笑,没在意。火灾过后,我在林钟夏的医馆又见过他一次。”
迦季起身望着窗外,干枯的树枝摇曳在风里,说:
“冬天来了!多穿件衣服,去看看他吧,你们是朋友不是吗?”
我没有多想就回答他:
“我不想去!”不知道为何我开始讨厌齐幻给我的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压抑在胸口的重石随时会让心脏血肉横飞的感觉。
迦季从后面揽住了我,说:
“去吧,别让他觉得我们丽国待客不周,况且你们之间也需要把问题解决啊!”
我回头望着迦季,他脸上依然是淡淡的笑,似乎自从我安稳的待在他身边后,他就很少有那种忧伤,落寞的表情了。我点点头同意了,迦季说得对,现在的我必须为整个丽国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