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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静静的坐在马车里,说不出的难过,我真的就这样离开吗?听月和封阳闷闷不乐,迦季也心神不宁。许久之后,封阳喊了停车。封劫以最快的速度刹车,封阳一下子跪了下来说:
“公子,我想留下来,我不想回丽国了。”
迦季皱了皱眉头,没理她,隔着窗户喊了一声:
“劫,调头!”封劫飞快的调转马车,封阳吃惊地望着迦季,迦季说:
“劫可只有一个妹妹,我怎能让他心爱的妹妹独自留在陌生的国家!”封阳兴奋地站起来谢恩,我和听月松了一口气。
沉闷的空气压抑着每个人的呼吸,马车飞快的前行很快到了医馆。只见馆内一片狼藉,翠绿的药草散落在地上,屋子里的家具东倒西歪,几把银白色的刀躺在屋子中间,殷红的血如红莲静静地盛开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它肆无忌惮地嘲笑着我的自私,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凌乱的屋子开始旋转,将我卷入无底的深渊。迦季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将我从艰难的困境中拉回,我回头望着他,眼泪无声的滑落,他小心翼翼的替我擦干眼泪,然后转身用一贯冰冷的语气说:
“我不知道,那家伙用什么方法让你为他哭,不过既然你为他哭了,我一定会把他救回来。封阳,你陪星射找一家客栈暂住,听月你熟知江城,麻烦你陪我们走一趟,劫,我们走!”
封阳一把拉住了封劫叫了声哥,封劫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说:
“封阳,星射她需要人照顾,你放心,我妹妹看上的男人,我是不会让她这么轻易就死的。”
他们匆匆离去,而我只能等,我虚弱的身体成了累赘。封阳陪我去了一家客栈,我看得出来,她同我一样心急如焚,不,是比我还要焦急。我们两个不停地在房里踱步,直到夜幕降临,他们三个急匆匆的进门,我递了一杯茶给迦季,封阳则是直奔主题:
“夏钟林呢?他怎么样了?”
迦季呷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说:
“夏钟林好像不是因为我们才被抓的,听守门的牢头说,他有可能是反贼之后。”
封劫接过话来:
“我不否定他的人品,但他的身份确很值得怀疑,一个普通大夫,功夫几乎无人能敌,而且他那个神秘的小屋,我曾经偷偷进过,里面只有一块牌位,上面写着“家父林城之墓”,这就足以说明他对我们隐瞒身份。“
我笑了,我说:
“不管他是说明身份,我只知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定要救他!“
迦季瞥了我一眼:
“明天,江黎会在他老丈人家升堂审问夏钟林,到时候,我们去看看情况再救也不迟。”他说这话有些酸意,我没在搭理他。
我们各自忐忑撑到天亮,秘密进了将军府。封阳和封劫打昏了牢里的士兵,假扮成了他们的样子,迦季,听月和我则躲在屋顶上看着。
审问夏钟林的不是江黎,而是一个体型微胖的中年男子,我认识他,他就是沈云夕的父亲,江国的护国将军沈睿,江黎和沈云夕则坐在一侧旁听。许久之后封劫和封阳压着伤痕累累的的夏钟林上堂,他头发蓬乱,浑身是伤,脸上没有了往日浅浅的笑,取而代之的是视死如归的寂静,沈睿在大堂上正襟危坐,拍着惊堂木问:
“堂下所跪何人?”
夏钟林不抬头看他,冷冷地回答:
“夏钟林。”
沈睿对他的态度并不介意,继续追问:
“你可认识一个叫做林城的反贼?”
夏钟林猛地抬起头,用仇恨的眼神恶狠狠地瞪着他,突然眼神又黯淡了,他又恢复了原先的无所谓:
“不认识!”
沈睿似乎有十足的把握确定他一定与那个林城有关系,林城,这个名字我听说过,他曾经是江国的将军,后来因为有谋反的嫌疑被满门抄斩。沈睿笑着反问他:
“真的?可你的相貌,你的眼神,跟他完全是一个模样!”
“那又如何?这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的是!”
沈睿有些不耐烦了,他愤怒地说:
“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来啊,传证人!”
话音刚落,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便被押着走上堂去,他颤颤巍巍的跪下去,一个劲的求饶。
“我问你,你叫什么,哪里人?”
那个孩子吓得脸色苍白,忙回答:
“小人叫来福,乌镇人。”
沈睿扬着嘴角,继续问:
“你可认识你身边的人?”
来福颤抖着回头望了夏钟林一眼,摇了摇头。
“来福,你可知道你娘可是当年林家的仆人,理应是被问斩的,现在她已经去世,你就应该承担所有的责任,不想被斩的话,就实话实说。”
来福连忙喊饶命:
“大人,小人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小人的确不认识他。”
夏钟林冷笑了一声,不说话。沈睿又问:
“你说,你娘临终之前跟你说了什么?”
“我娘说,当年林家的儿子被林府里的大夫带走了,他是白塔镇人,我娘说他有可能会白塔镇当大夫,那位少爷有可能会随他去。”
“夏钟林,你作何解释?你就是林家的儿子吧!”
“单凭我是白塔镇的大夫,就断定是我,沈将军您真英明啊!”
沈睿火冒三丈:
“来人,拿物证来!”
士兵小心翼翼的捧来一块牌位,那上面的字一目了然“家父林城之墓”。
“这块牌位可是在你的医馆找到的,你还作何解释,你就是林家的儿子,乱臣贼子。”
夏钟林冷哼了一声,站了起来:
“乱臣贼子,沈将军,您倒是告诉我,您是怎么做乱臣贼子的,你凭什么说我是乱臣贼子?”
“这么说,你承认你是林城的儿子了?”
“没错,我就是讲过的护国将军林城之子,林钟夏。”他说得理直气壮,或许是知道自己隐瞒也没有用了。江黎坐在那儿一言不发,沈云夕满脸笑容。
沈睿对他的回答很满意,又问:
“林钟夏,听说你还有个妹妹,她人现在在哪儿?”
夏钟林脸色一沉说:
“我不知道。”
沈睿瞅了瞅旁边低着头哆嗦的来福说:
“你说!”
夏钟林指着来福,嚎叫了一声:
“你给我闭嘴!”
来福吓得闭了嘴,沈睿接着说:
“来福,不想死就说。”
来福连忙回应:
“我说,我说,那小姐现在在哪儿我也不知道,我娘说,当时她抱着那小姐离开林府,逃到了乌镇,被贼人抢了盘缠,又累又饿,无奈之下,我娘将那小姐放在了一辆华丽的马车上,她想富贵人家不会介意,肯定会给那小姐一口饭吃,她就躲在墙角看着那些人出来,他们很喜欢小姐,就带着她走了。我娘就留在了乌镇,心想也许会再见到她,可是再也没有见过那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