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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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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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还有事等他处理,所以离开了,留我一个人望着窗外的紫藤默默流泪。泪水滑落的瞬间,时间凝结成固体,把我晶莹的包裹,我不敢往前,也无法后退。我承认我还爱他,接近十年的爱不可能一瞬间消失,可是,现在的他或许正在别人的怀里温存着,现在的迦季或许正在城墙上远远眺望,我止不住的泪是为了谁?
正在这时,突然从房顶跳下一个人来,我赶紧擦干眼泪,问是谁,是齐幻扬,他摇着乾坤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说哪也找不到你,原来跑这来,破坏人家婚姻啊!”
我红着眼睛,冷冷的问他:
“你怎么进来的,你在房顶上呆了多久了,你都听到了什么?”
“我是从大门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的,至于什么时候上房顶的,应该和你进屋的时间差不多,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没想到你这女人还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让迦季和江黎都为你痴狂,我看你不如都别要了,跟我走吧,浪迹天涯如何?”
此时的他完全不像刚认识的他,我讨厌这样嬉皮笑脸的他: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走吧!”
没有人可以真正理解另一个人的悲伤,何况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别人永远也不知道你的伤口到底溃烂到什么程度,他只会有意无意的在你伤口上撒盐:
“你想要的幸福,他们两个都已经给不起了!”
他的话是现实的铸造的利剑直插入我伤痕累累的心,那闪动的红花一眨眼变成了血腥的泉眼,瞬间喷涌,我歇斯底里的向他吼叫:
“你是谁?你算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把窗户用力一甩,砰地一声关起来,他愣愣的站在另一边,没有说话。沉默在时间的海洋中安静的流淌,我听见他的苦笑:
“你破坏了一个大小姐的婚礼,自己小心点儿吧,她不会放过你的。”
他走了,就像飞翔的水鸟,无声地停落,沾湿了羽毛,然后沉默的离去,化作大片大片明亮的云朵。我再次推开窗,春风静静淘洗着散落在我嘴边的对不起。
黄昏拉下暗黄的幕布,昼夜的专门开始转动,含泪的灯,淡黄的眼眶不再闪动,树枝撕破的天空戳开的洞开始发光,我闭着双眼思索着一件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我幻想睁开双眼时间会是一年前,即使破灭从不把幻想放过。我知道星星把我的背叛写满了夜空,血的花朵寂寞的开成海,我不敢睁开眼。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从那可笑的幻想中唤回,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开门。门开了,是江黎,他晃晃悠悠的站在门口,左手上还挂了一个酒坛,凌乱的头发微湿,乌黑的瞳仁游荡在泛红的雪里,显然他没有回他的新房,他去喝酒了。他似乎喝了很多酒,站都站不稳,一个踉跄过来,直接扑在了我的身上,手中的酒坛也摔在地上,粉碎。我扶着他,将他扔在床上,准备叫人来。他拉住了我,他几乎哭了,他问我,也几乎是在求我,他说:
“星射,你告诉我,我们还在原地是不是?你还爱我是不是?”
他那么用力地拉我,用他那强壮的身体抱着我,他的大手掠过我的发梢,他的唇贴上了我的唇,他那么用力的吻我,仿佛要把我吸入他的身体,我拼命地推他,我感觉身体在他的怀里开始燃烧,快要炸成碎片了。我真正明白了他的占有欲,却没有丝毫的感动,他的疯狂让我想起了迦季那张干净明亮的脸,想起迦季伏在我身上喃喃的呓语,而眼前的江黎正一点一点吞噬着我的身体,他肆无忌惮的撕扯着我的衣服,他嘴里浓浓的酒气让我想吐,他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挣扎,我知道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失去了理智,我抬起裸露的胳膊用力的将手甩在他的脸上,他停了下来,躺在床上,笑的那么难过。我赶紧坐起来穿衣,沈云夕就在这时闯了进来,我裸露的双臂告诉她这里发生了什么,她的脸是一片难以形容的酱紫,她冲上了给了我一巴掌,骂我“不要脸的狐狸精”,我应该感谢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不然她一定会将我生吞活剥,虽然她的男人不顾及名声新婚之夜与其他女人搞暧昧,可她还是丢不起这个脸,她怒气冲冲的吩咐下人扶太子回房,我坐在床沿上笑了。
我慢慢的躺下,听着房外渐远的脚步声,我将身子缩成一团,沈云夕的一巴掌彻底打醒了我:江黎已经是过去了,即使我选择停留,时间还是带走了我,他不再属于我,属于我的是那个在桔色灯下孤独等待的迦季,他跟我说:
“星射,思念不重,就像整个秋天的落叶。”
我笑了,我说:
“迦季,我想你了!”然后他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