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相见欢 第六章 出力不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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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宇翔站起来,身上沾满了泥土,粘粘的,感觉衣服像是被人拽着一样沉重,他不得不脱下紫纱露出被泥土刮花的白衣。
正当他准备走进小屋的时候发现,血迹并不是朝小屋延去,而是往左拐,顺着血迹。
大概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出了竹林,是一条小溪,走了这么长时间还不见宏依玄,恒宇翔有些着急,他身体弱,人人都能看得出来,再加上这地上的血,若真是他的,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只是简单的偶遇,却有一种被吸引的感觉,一种看不到的力在牵引他,这个过程是在太漫长了,漫长的让恒宇翔想要发疯,到底在哪里呢?恒宇翔在这山间环视,这里静的骇人,只听得哗哗的流水声,时不时的传来栖息在峭壁上的鸟雁的叫声,恒宇翔不得不承认自己这花花贵公子一个竟会有一天为寻找一个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弄得这么狼狈,全身泥泞不说,披头散发的都能筑巢了。
他擦擦脸,朝山间望了望,好歹自己也是恒家大公子,顺手捋起额前那髻紫发,暗暗发笑,不就是和十年前死去的少国主一样吗,所以他自然不会在意又被误认为一次,只是宏依玄的反应确实让人匪夷所思,再说,恒家是月国主的心腹,蓝余辉篡权除掉恒家也是理所当然的事,虽然恒宇翔身为恒家后裔,毕竟是去了那段记忆,让他现在报仇,他也恨不起来。
等等,莫非玄儿他参与过是年前那场政变?他摇了摇头,越想越不对劲,宏依玄顶多不过十八,若在十年前,八岁的小屁孩能顶个什么用,所以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搔搔头,朝小溪走去,在不清洗清洗,恐怕脑子就要炸了。
恒宇翔是个乐观主义者,对于以前的事他从不会刨根问底的去探个究竟,这种事情需要时间医治,强求不得,他朝脸上撩了些水,发现水里有一些还未与水溶合的血丝,飘飘摇摇的从立脸前流过,不知是幻觉还是什么,他又揉了揉眼睛,这回真没错,他敢断定绝对是血,总算让我给找到了,不讹你点东西,我就……当他看到宏依玄的样子,下一句话便噎在了喉咙里,血从脚底蜿蜒成股,如水中蛟龙,红的慎人,要这么个流法,不死才怪,
恒宇翔把他放在红木屋内的床上,用清水洗净了脚上的淤血,这个傻瓜,没了鞋子还跑这么远。
那双脚小的喜人,白的清洁,似乎从未走过路似的,宏依玄本来就白,再加上失了这么多血,脸色更加苍凉,嘴唇微白发干,从未伺候过人的恒宇翔,这下可真摸不着头脑了。
是先把头发弄干,还是先把衣服脱掉,正当他准备脱下宏依玄的衣服时,听到有人叫道不知是“公主”还是“宫主”。
闻声,恒宇翔连忙跑里带走出来,
“你是谁?”那挑柴的青年先声治人,
“你又是谁?”恒宇翔慢条斯理的问道,
“你怎么到这里来的?”看原来的问话行不通,青年换了问题。
恒宇翔想了想,总这么问来问去也不是个问题,既然这是个偏远神秘的地方,能到这里来的无非是玄儿的熟人,恒宇翔也不再防备
“在下宏依玄的朋友,他好像是病了”恒宇翔望向屋内,只听啪的一声,那人身上的两担柴落地,冲入木屋内,
“宫主旧疾复发,你怎么搞的”青年人先是责备他,然后从旁边柜子里拿出一袋药来
“去把他熬成药粥”
“药粥?”青年人扭过脸瞪了他一眼
“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什么是药粥吧”
“不好意思,在下实在无能”青年人叹了一口气,像是服了他似的,
“你别在下在下的了,打盆水来总会吧”
“在下这就去”青年人摇了摇头,富家公子怎么都这么拽,自称我有什么不好,他把宏依玄的发带解开垂在床边,对身后的恒宇翔说
“宫主做事一向谨慎,怎么会把全身弄得如此失漉,还有你也是一样,头发乱糟糟的一点也不像宫主的朋友”
又一个唯心主义者,恒宇翔不得不承认这世上无奇不有,一个男子都能比得上一个老太太啰嗦,再说又不是他一个人的过错,当然恒宇翔也并不是在推卸责任,只是觉得这两人很是奇怪略加神秘,男子把宏依玄的衣服弄干之后,又对恒宇翔说
“你在这守着,宫主要是想喝水吗,你帮忙送过去,记住水要气分热”
“在下明白了”恒宇翔回答的干净利落,不敢有一点旁骛。
恒宇翔坐在床边,看着宏依玄,人如果长得美是一种福,如果超过这种限度变成了一种罪,人生来平等,这句话说得一点也没错,上天虽给了他绝世容貌,却剥夺了他健康的权力,摸着他的脸颊感受不到一丝温度。人若这样活着,和躯壳有什么两样,只是这超越躯壳的身体并非是温度可以驾驭的,在他的体内蕴藏着一股巨大的生命力,是一股不可阻挡的对生的冲撞力,这一点让恒宇翔不得不为之震撼。
宏依玄的眼睛闭得很紧,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于是恒宇翔又开始无事生非起来,他刚把宏依玄的手放入掌心,不料被那个挑柴人逮个正着,
“放下手!宫主生来体寒,怎能容得你这样做”他放下手中的药粥,把恒宇翔从床边拽了过来“去,把这药粥摇的稍凉些,记住,七分热,”男子丝毫不给恒宇翔面子。
当然,恒宇翔也不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看他把玄儿照顾得这么无微不至,他也认了,在一旁慢慢的扬着汤药,看着男子把温热的毛巾放在宏依玄的喉咙地下,恒宇翔好奇问
“依玄是得了什么病,”男子又白了他一眼,语重心长的说道
“宫主体寒,所以从小患有胃疾,不宜忽冷忽热”
“为什么要吃药粥呢?药不行吗?”
“患有胃疾者,不宜吃药,俗话说要有七分毒,三分治,而药膳则有七分治,三分毒”
给宏依玄喂过药后,他还未苏醒,直至第二天早上挑柴人做好了早饭刚走,那时候恒宇翔睡得正死,所以他什么也不知道,看着趴在床边的恒宇翔,宏依玄的思忆又飞到了九霄云外。
仍然是冬天,外面是纷纷扬扬的大雪,小依玄可能是病刚好,躺在床上看书,宫里人都知道宏依玄是紫重阳的独子,因为生来体弱,不得的不寄养在宫中,这样宫中御医可以随时诊治,只可惜当时紫少主生性顽劣,经常领着小依玄玩些偏激的东西,导致依玄的身体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又加重了几分。
既然看不住他们的小国主,那些公公和宫女们不得不把矛头转向小依玄身上,外面三重人把守,只剩下没把宫中御林军派来,果真,小国主胆识过人,陆上不通,他改空中,通过树爬上屋顶,一系列动作都非常精湛,显然是熟能生巧了,
“玄儿在吗?”紫宇翔骑在窗上,唏嘘的喊,一见有人来接应,小依玄扔掉手中的书,走向窗户,里应外合的逃了出去,纵使他们配合的天衣无缝,也难逃门外几十只法眼,闻声
“小宫主跑了”众人拔退就追,反应极快。
“少主,您别闹了,小宫主还未痊愈,您就绕过我们这些奴才们吧”后边人一边追一边喊,有些小宫女跑累了。在后边边跑边哭,主子犯事为难的都是奴才。
没跑一会便到了育紫宫,这里是紫宇翔的天下,就连当时国主都不得入内,那时候他们便安全了,接下来就剩下怎么玩的问题,育紫宫是先辈们专门为未来国主定下的书房,宫城内所有人不得入内,紫宇翔就是依赖这一优势,三番五次从众奴的追捕中逃掉,只是那里没有火盆。比较冷,
“给你,”紫宇翔从身后拿出一件皮裘,这也是总结以前的经验,为了不让小依玄再让他的带领下生病,这已成了计划前的必须准备,见小依玄迟迟没有接过,紫宇翔才奥了一声
“呀,走得太急,拿错了,不过薇儿不会怪你的,穿上吧”薇儿是其他妃子的女儿,叫紫薇,还有一个孪生妹妹叫紫儛,紫宇翔说话声音阴里怪气的,让人很难相信他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小依玄看着他,两人大眼瞪小眼有一会儿,紫宇翔强行帮他穿上,
“再说她穿还没你穿的好看类”说完满意的笑了笑。
回到宫中第二天,小依玄又病了。太医诊断为感染风寒,需静养几些时日。
所以这段时间小依玄每天早晨都能看到紫宇翔趴在床边熟睡的脸蛋,晚上还有事会说一些梦话
“父皇,孩儿知错了,求你不要把我关起来,玄儿还需要我照顾呢”
或者是玄儿是我的,谁都别想抢走他,姨娘也不行”小依玄这时候。
也会很体贴的捋捋他的头发,就像现在捋这恒宇翔的头发,如果说生命早期的记忆是他生活的跟的话,那么恒宇翔便是根上的第一颗萌芽,至于这颗萌芽能够长成什么样子,那就不知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