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十一章 怜稥伴(2)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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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5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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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兴致怎么这样高?前年制衣也没见过你这般殷勤。”
我放下尺子。“还不是上次放了姐姐鸽子,心下过意不去,所以想将功补过嘛。”
“我正要提呢。上次睡衣给你备好,床单给你铺好,菜也给你煨在小灶上,就听小高来报说你不过来了。怎么回事?”
“哎呀,姐姐,”我摇晃着她的胳膊,“上次碰到急事才这样的,不然我怎么敢放你的鸽子?”
媛:“别想用撒娇蒙混过关啊,给我解释清楚了。”
“唉呀,上次不是出宫找哥哥们要处子凝香吗?结果路遇一公子追问我芳名,整整跟了二里地唉!跟差的侍卫大哥实在受不了,就把他一脚踢飞,结果下手太重把那公子摔成了脑震荡,人命要紧,我只好先安置了他不是?”
“哦,原是走了桃花了,见色忘义,罪加一等。”
“我对天发誓,那公子奇丑无比,我救他全凭天地良心。”
“真的?”
“要是长得清秀俊逸,侍卫哪舍得把他踢得那么惨呢。”
“肯定是长得不错,所以侍卫嫉妒心起,才下手那么重,想把人踢得毁容。”
“不不不,”我摇着食指,“你这理论只适用于普通男子。不适用于部分追求特别的男子。”
“咳,”媛清清嗓子,压低声音说“你这意思是那天随你出宫的侍卫‘好这口’。”
“噗——”我急忙捂住嘴,媛眉飞色舞地把手指戳入拳眼的样子实在令人忍无可忍。我憋笑道,“对呀,人家可是怜草惜玉的紧,碰上个丑男,回来几天了人都不好。”
“哈哈,把人伤的那么重,最后都处理好了吗?”
“恩。。。。。没完全处理好,只是暂时不会发作就是了。我们继续衣服的话题吧。”
“那你说要匀给严夫子的两斤茶叶呢?最后匀起了吗?”
“不不不不不。”我摇晃食指,“我并没有跟严夫子说要勻两斤茶叶给他。”在食指旁加一根中指:“我只是比了个二给他。”
那天我把脂粉盒大的二两茶叶递到夫子手上时,他颤动嘴唇,激动得难以复加:“好徒儿,为师许久好像都没见过你抄写的诗经了。”
“记下,肩宽一尺一。”我回头吩咐仙草。
“尚衣局登记有我的身长尺寸,为何要多测一次吗?”
“尚衣局记录的尺码只适用宽松衣物,我这次设计的是一条紧身的裙子。”
“颈长三寸六。”
我又把绳子环了媛的胸上。
“还要量胸?”
“对,还要量胸。”
“没听过制衣还要量颈长胸长的,你那身衣服是有多惊世骇俗。”媛嗔怪,但还是配合地把手臂抬高。
“姐姐你这件衣服宽出几层了,脱下来让我测把。”
“差不多行了。”
“我那件衣服可是贴着身线走的,到时候做大了垮下来,可别怪我。”我使出激将,媛最近变得爱美,一改以往简洁素雅的风格,开始花枝招展起来。
“好,我脱。”媛无奈的脱下外面的深衣,剩里面一件齐胸系的贴身襦裙。
我将绳子环走过媛的胸,稍收紧一分就陷进肉里。绳子取下时就多了一道红痕。
“现在要测腰围,你把裙脱了。”
“啊?”媛开始脸红。
“臊什么,以前洗澡又不是没看过。”
“可是仙草在啊。”媛支支吾吾。
仙草脸皮也糙:“我伺候公主更衣,也早看过了。”
“那要不仙草先出去,免得她不好意思。”
“不行!为其么我脱了你穿着。”
“哎呀,不就是想让我陪你裸嘛,这种要求很容易满足。”我三两下脱得精光,“反正待会我也要测,你正好帮我。”
媛见我涎皮赖脸的功夫也可谓惊世骇俗,惊得要哭出来,“我自己测还不行吗?”
“这绳子你会用吗?”我晃了晃那条细绳。
媛盯着它半响,缓慢解衣,与我在屏风后赤*裸相呈。
“腰围一尺七。”
我蹲下身把绳圈上她的臀。
“这又要测什么!”媛后退两步。
“我给它起名叫臀围,很有创意吧。”我无赖道:“我不说了吗,这是条紧身的裙子。需要把胸、腰、臀的曲线都体现出来。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亲自给你测,而不假手于人了吧。”
媛已是两眼汪汪,“为了这件衣服我可是拼了!你要是敢让我失望我决不饶你!”
于是我如愿以偿地笑了。
我故意笨手笨脚,让绳子几度滑落,好多亲近她的肌理。
是夜,我躺在浴缸里傻笑。今天进展的很顺利嘛,先摸摸蹭蹭,接下来应该就可以登堂入室,再。。。。。于是媛就这样在懵懵懂懂中让我掰弯了。
“瞧你,傻笑个什么劲儿?”蒙在脸上的热巾被出其不意地揭下。
“姐姐!”
她捂住我的嘴:“嘘,别把他们吵醒了。”我盯着她放我嘴上粉白手指,不敢出气。
接着她收回手,缓缓地解衣,我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媛笑的魅惑,径直步入浴桶,洁白的身子缓缓没入水里。她目不转睛:“你想我这样吧?”
我的呼吸开始起伏:“不止想这样,”我将手覆上她的胸,“我还想这样,”嘴唇覆上嘴唇,“还有这样。”我紧紧搂住她,不留一点缝隙。
媛一直没有反应,直到我的手拂上她的臀:“我们是姐妹。”
“我们不是!我十岁才认识了你。我们只是那年在玄机林里相遇的两个女子而已!”
她脸上尽是悲伤,“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父王?”
“他。。。。他不知道。”
媛缓慢抬起手,“妲,看你的背后。”
空间仿佛一下注满蜂蜜,转身的动作是如此黏滞,我迟迟不敢抬头。
透过面上的乱发我终于看到了那个我唯一忌惮的身影。
“父王!”
我不着丝缕,亦无意遮掩,在他面前我根本无所遁形。他眼中竟有杀意:“我当初不该放了你。”他甩袖离去,留下一个背影。
我焦急地从浴桶跳出,不顾冰凉的地面,赤脚狂奔,又不敢追上,只好徒劳地喊:“父王!父王!父王!”
父王!父王!脸上的浴巾滑落,水已冰凉。
呵!原是梦一场。
我从浴桶走出,来至镜前,镜中之人惨白如鬼。我推门跳入冰冷的湖水中。夜半的湖水黑暗寂静。充满了救赎的味道。我一路奋力前游,不管不顾。
在黑暗中,再狂乱的表情也无需压制,因为黑暗,本身就是一张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