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生提议与徐小菲见上一面，然而几个电话对方都没有接，最后干脆关机。还好两家住得近他们打算直接找上门去。
    路弥很好奇杨生是怎么知道徐小菲家具体地址的。对方冲他晃了晃手机，刚刚挂断的电话正是打给黄一峰的。
    “他是疯了，还是太过信任你？”路弥觉得不可思议，黄一峰这一步走得着实轻率。
    “他没有疯，只不过是觉得我被抓在了手里。”与妹妹的亲事，省委书记家的女婿，这种身份可是求之不得的。
    即便如此，路弥还是觉得黄一峰这时表露与徐小菲的关系太早。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娄倬宁拽着路弥的领子将他扯到身前。“他很确定我们想要那块地皮，利益至上的年代，没人会和钱过不去。”
    路弥恍然大悟，正欲点头突然察觉到二人的姿势忙将对方推了出去。“说归说，不要动手动脚。”
    娄倬宁耸耸肩，笑着跟上了杨生的脚步。
    二人虽在想通后接着就出门，但是徐小菲公寓外的记者远比他们想象的多得多。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娄倬宁来了，那些记者像饿疯的狗一样冲过来。乌压压的一群人问的却是差不多的问题，七嘴八舌吵得他们耳朵都要聋了。
    路弥因为身份特殊很轻松地钻出了人群，杨生和娄倬宁就没这么容易了。
    “活该，要你做这么多事。”他靠着墙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等了大约十分钟见那二人还没冲出来难免觉得烦了。“喂！你们慢慢来，我先上去。”他冲着二人大喊，转身朝公寓走去。
    记得是三楼。他仰着头看。杨生说徐小菲的卧室正冲公寓大门，从这个方向看应该看得到。果不其然，他才抬头便看到了女人。
    徐小菲对他笑，勾了勾手指，窗帘晃了晃。。
    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这女人果真不简单。
    娄倬宁脸上的笑容在路弥说先上去后荡然无存。温和的语气瞬间消失，眯起的双眼充满危险。几个老道的记者最先察觉，赶忙叫摄像拍下来。这时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女孩问了句您生气了么？
    娄倬宁笑，顺着声音望过去，甚至拨开人群走到她面前。“是啊，我生气了死八婆。”说完他一把将那女孩推到在地。
    这不想他的作风。娄倬宁自从接管路弥的公司后一直以温和的形象时人，甚至有人称他的形象足以与黄市长相比。如此可见到底是有多假了。
    快门的声音较之前更频繁。杨生见事态严重忙拉住了娄倬宁。“先忍着，你该知道何事为大。”他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对方向里面走。
    “抱歉无可奉告。”所有的问题都被他推掉了，或许是笑容太过温柔的关系，几个记者竟不好意思再追问。
    二人好不容易冲出人群向公寓大门走去。门卫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并未多问便放行了。
    “我说，你是不是太急躁了？”杨生松开娄倬宁的手，对方铁黑着一张脸只顾向前走。
    “喂，驱鬼师的能力你比我更清楚不是么？”娄倬宁回头瞪他一眼。这时三楼徐小菲卧室的窗帘缓缓拉上。
    徐小菲的家里有些特别，路弥一进来时甚至觉得头昏。短暂一瞬，很快便好了。
    女人端着茶招呼他坐下，又拿了糕点，其中几样他见都没见过。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路总裁呢。”徐小菲穿着黑色的浴袍，夹着烟坐在他对面。“做鬼的日子好玩么？是不是比当人要轻松些？”
    “你是在耍我么？”路弥懒得与她寒暄，直入主题道。
    “耍你？我不懂你的意思，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说您太敏感了。”徐小菲手上的烟燃了大半却不见她抽。
    路弥顾虑她驱鬼师的身份，桌上的茶水点心动也不动。
    女人自是看出他的心思，将茶水推到一边。“不喝便算了。”她说话时靠得更近了，烟从他眼前飘过呛得难受。下意识地闪躲不想竟被女人抓住了胳膊。
    “我没恶意，只是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交易？”
    “对，你帮我从胡知良那拿样东西，我帮你毁了身边非人非鬼的东西如何？”
    路弥些许惊到，非人非鬼的东西指的是谁他自是清楚，只是……
    “你要我拿什么？”
    “你先说你答不答应？”女人松开手向门边瞥了一眼。“我给你三天时间，到时候再回答也不迟。”话落他们便听见娄倬宁在外面大喊大叫。
    女人脚下使力，椅子滑出去有一米远。
    “贵客入门，有失远迎。”话落，她已将手中的烟向后弹了出去，正好落在鱼缸里。
    动作太快，只注意路弥的二人并未察觉。
    “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杨生将他拉起来转了一圈，见无异样才将他扯到了身后娄倬宁怀里。
    “你的目的是？”
    虽是质问，女人却毫不在意地招呼他们坐下。刚好是路弥先前坐过的沙发。桌上的茶不知何时多了两杯，糕点却少了两样。路弥以为自己看错，但女人的表情告诉他不要多嘴。
    “虽然我很想说与你们无关，但是还是要告诉你们一声，不会损害你们的利益，这样可懂了？”
    徐小菲将身前的烟推到杨生面前，其中一颗凸出来似是给他的。“你认得吧，敢抽么？”
    杨生低头不答反笑。“我说呢，味道真熟悉。”话落他一拳重重砸在桌子上，将烟压扁。“下次别搞这种龌龊的把戏，小心我将你右眼废了。”
    突然紧张的气氛连路弥都跟着兴奋起来。
    女人无所谓地笑笑，起身下了逐客令。“我要做的事做完了，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