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坐在上面，脸色冷冽的阎王爷，我想原来传说是真的，死后真的有轮回。
    “座下之魂，见你魂魄暗沉，是否是有未了之事？”阎王的声音低沉浑厚。
    “是。”未了之事，想起林可我点了下头，我在人界除了他，也就没有可以值得牵挂的了。
    “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念你有善念，那本座就成全你一事。”
    “真的吗？什么事你都能答应我吗？”听到阎王这么说，我眼前一亮。
    “怎的如此多言？说来便是。”许是我的不信激怒了阎王，他的语气里多了些不耐烦。
    阎王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就没有一丝犹豫的说道：“我想变成那人的眼睛，我想让他看清楚什么是黑？什么是白？”
    听我这么说，阎王带着疑惑的问道：“眼睛？这就是你的愿望。”
    “是的。”
    是的，这就是我的愿望，在看到林可的第一眼，就有种强烈的直觉告诉我，我想为这人做一件事，就算这件事会以生命为代价我也愿意。
    “你今生投生畜生道，只因你前世做猎人造下杀孽太多，现世也以还清，下世就该投生人道，难道你不想当人。”
    当人？阎王的话就像一道白光劈下，炸的我一愣，楞了好一会，我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着端坐于殿上的阎王，语气坚定的说道：“我自愿成为他的眼睛，还求阎王成全。”
    也许是我的坚持己见，或许是我的冥顽不灵激怒了阎王，他大声叱喝道：“既然你意已决，那么我就遵从你的愿望，无常带他去吧！”
    “是。”
    看着向我这里飘过来的无常鬼，我站起身，满怀感激的对阎王道：“谢阎王爷成全。”
    没有说话，阎王只是示意的挥了挥手。
    冰冷的锁链又套回了颈间，我随着那无常鬼出了阎王殿，到了往生殿。
    离得远远的就能看见那排的长长的队伍，看着那些已经失去意识只是木讷的往前挪动的魂魄，我有些羡慕，但是我不会后悔做下的决定，比起忘却他变身成人，我更愿意做的是陪他，即使只做他的眼睛，我也愿意。
    跟着无常鬼穿过往生殿，来到一处白雾围绕的崖边，我看了一眼崖下，深不见底，难道这低下就是我要去的地方。
    “请……”
    还没等我的疑问出口，就感觉背后被人一推，身体就前倾着坠下了悬崖。
    风声轰鸣着从耳边呼啸而过，身体也似要被撕裂般的疼痛，意识开始四散，脑海中的记忆更是如转马灯般不断显现。
    我记得第一次落在他的掌心时，他因为诧异而瞪大的眼睛。我还记得他那次差点压到我时，那满是懊恼和自责的神情。
    一件一件我和他共同经历的事，从清晰到模糊，再从模糊到清晰，如此不停的反复着，直到我失去意识这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