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0：难以言明的纠结
    “这是这个月的业绩报表，总裁，请您过目。”年轻的女秘书将手中的文件递到顾辰曦的面前，然而对方却好像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一样，眼神不知道游移到了什么地方。
    “总裁？”女秘书疑惑的看着顾辰曦英俊的侧脸，不明白这个一向严谨的顾总裁怎么会发起呆来。
    “啊？Anita，你有什么事？”回过神，顾辰曦茫然的望着面前的秘书和她手中的文件。
    “是这个月的业绩报表。”Anita再次将文件递上前，恭敬的解释。
    “哦。”顾辰曦接过报表，一页页的审视起来，当翻到某一页的时候，顾辰曦微微皱起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业务部的业绩下降这么多？”
    Anita看了看顾辰曦的所指的地方，秀眉也跟着蹙紧：“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最近新晋的模特出了问题，业务部正在积极的和对方和解。”
    “模特出了问题？”顾辰曦抬眸看向Anita，眼中闪过严厉的神色，“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业务部的部长呢？他怎么没来向我汇报？”
    “这个……”被顾辰曦的眼神吓到，Anita有些畏惧的避开了他的眼神，“好像这件事是董事长亲自处理的，还交代不需要向您汇报……”
    “董事长？”顾辰曦狠狠的放下手中的文件，身体向后倒向椅背，“他在玩什么把戏？把我这个CEO蒙在鼓里，还自己处理业务部的问题，他是不是度了个假脑袋都变傻了？！”
    “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可是很不道德的行为哦。”戏谑的男声突然响起，直接走进总裁办公室的男人满脸看好戏的表情。
    “董事长好！”在看清来人就是ADTE模特经纪公司的董事长翟书俊之后，Anita连忙躬身敬礼，向他问候。
    顾辰曦却没什么反应，还是稳稳当当的坐在椅子里，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哼，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翟书俊微笑着径自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价值不菲的D&G西装，眉眼带笑的看向顾辰曦：“我说顾大总裁，好歹我也是你的上司，你就不能对我客气点儿？”
    “对你客气？！我没把你赶出去就是给足你面子了！”顾辰曦怒目瞪视着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男人，愤怒不减反增，“业务部出了问题，我这个总裁居然不知道！还有你，堂堂的董事长居然做出这种欺瞒下属的事情，你都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么？！”
    面对顾辰曦的愤怒，翟书俊还是温和的微笑着，他看向一边不知所措的Anita，对她柔声道：“你先出去忙你的吧，我和顾总裁有些事情要谈。”
    “是，好的。”Anita如获大赦，立刻退出了办公室。她还是觉得不要呆在风暴中心比较安全。
    见Anita离开，翟书俊收起刚刚的笑脸，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辰曦，业务部的事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这件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出问题的模特是你相中进而介绍进公司的，如果你插手这件事情，那些早就看你不顺眼的老家伙一定会想尽方法除掉你。”
    顾辰曦定定的看着面前突然变得严肃的男人，怀疑的挑眉：“你会那么好心？”
    翟书俊只是不知可否的耸了耸肩：“信不信由你。不过，你也可以去调查一下。那个模特的名字好像是Letitia，是两个月前你介绍进公司的。当时她的表现确实很不错，不过上个月，她被公司发现和另一家模特经纪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往来密切。更加让人震惊的是，我们公司的某些创意在对方的照片上居然出现了惊人的相似。”
    “你的意思是，Letitia可能将公司的内部消息卖给了别人？”顾辰曦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两个月前，他在一家商场的宣传舞台上看到了Letitia，她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让人过目不忘。最难得的是，顾辰曦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无限的可能。所以，事后他找到她，并且将她介绍进了公司。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双手环胸，翟书俊叹了口气，“你说，这个时候如果你介入了这件事情，那帮老家伙一定会说Letitia是你故意安排进公司的商业间谍。而你，ADTE的CEO顾辰曦，就是整个间谍事件的幕后策划者。到那个时候，你就算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顾辰曦挑眉看向翟书俊，冷笑道：“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翟书俊顿时笑起来：“谢谢我倒不必，请我喝酒倒是真的。”
    看了一眼时间，顾辰曦站起身来：“走吧，我今天也很郁闷，不如我们去喝一杯好了。”
    翟书俊当然是义不容辞：“没问题。”
    说完，两个人就离开了办公室。
    坐在市区的一间高档酒吧里，顾辰曦只顾埋头喝酒，完全没有玩乐的心情。他的确很郁闷，昨天晚上和唐小北大吵了一架，早晨他出门的时候唐小北都没有跟他打招呼。突然之间两个人好像变成了陌生人，顾辰曦一肚子的怨气没处发泄，但是要他低下头向唐小北道歉，他是绝对做不到的。因为在他的心里，他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错。
    “喂，像你这样喝会醉的。我可不想送一个醉鬼回家。”翟书俊看着顾辰曦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威士忌，不禁出声劝道。
    顾辰曦放下酒杯，深吸一口气，看向端着高脚杯悠闲的喝着鸡尾酒的翟书俊：“你还没有找到他？”
    突然被这样询问，翟书俊有些惊讶的张大了眼睛：“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没什么，随便问问，你不想说就算了。”耸了耸肩，顾辰曦一口喝掉杯子中的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你说，我真的很专制么？”
    “啊？”不明白对方怎么突然转换了话题，翟书俊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谁说你专制了？”
    “小北。”仰头又喝干了被子里的琥珀色液体，顾辰曦眉头紧锁。
    “就是你的那个弟弟？”翟书俊和唐小北接触不多，只是几年前在公司的年会上看到了跟随顾遥和唐夏一起来的唐小北。当时参加年会的人太多，除了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之外，他还真的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他说我专制，说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他好，还说我拿他身体不好这件事做挡箭牌。”顾辰曦苦笑，一想起昨天晚上唐小北愤怒的表情，他就没来由的感到内心一阵抽痛。
    “嗯……”沉吟片刻，翟书俊放下酒杯，凑过去问道，“你是不是管他管得太严了？或许，你可以试着让他多一点自由的空间。说不定，这样会比较好。”
    盯着翟书俊看了一会儿，顾辰曦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盯着自己手中的酒杯。方形的玻璃杯里，琥珀色的威士忌在中闪现迷人的色泽。自由么？或许，真的是自己把唐小北管得太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