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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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她确实心动了。可是,她怎能又怎会对自己的弟弟动情呢?她想到了刚刚遇见的那对兄妹,难道她也会被冠上“乱伦”之名吗?
不!不行!她猛地推开他,站起身。
夏实躺的正舒服,忽然被推开显得很不爽:“干嘛呀!”
她尴尬地说:“你不是说要去沧海看日出吗?”
他这才想起来,兴奋地说:“对哦,快走!”他拉起她的手,奔跑起来。
她有点不好的预感——这笨蛋不会打算跑着去吧!沧海离这里可有十几公里呢,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果然,不一会儿她便跑不动了,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不……不行……我……我跑不动了!”
“真没用!”他嘟囔着。
夏柚瞪着他:“反正我跑不动了。要么你自己去,要么我们坐车去,再不然你背我去好了。”本以为他会毫不犹豫选择第二种,却不料那家伙歪着脸,仔细想了想,说:“好吧,我背你。”
她只觉得下巴掉在了地上,不可思议。
他蹲下身子,催她:“快点上来!”
几番思想斗争之后,她犹豫着上了他的背。
原来,弟弟的背已经这么结实宽阔了。她想。
好轻,就像他的画一样轻,难怪她总说他重。他想。
她双手环绕着他的脖子,脸紧贴在他的背上。弟弟已经成长为一个令人期待的小男人了。她有些欣慰,也有些怅然。
他背着她跑了好久,她忍不住问他:“你累不累呀,歇歇吧。”
他哼了一声,不以为然:“背着幅画,哪会累呀!”
她不言语,只是紧紧贴在他的背上。弟弟的背,让她觉得莫名的安心。
他们一路不停歇地赶到了海边,他放下她,独自玩耍起沙石来,像个小孩子一般。此时,深夜已经降临,月光照耀着海水,倒映着神秘的波光。
夏柚走到海滩边坐下,屈膝托腮地看着这片海水。沧海,据说有着比这座城市更久远的历史,在这里还是一片废墟的时候,他就已经存在了上万年。听说,连沧州这个名字都是由他命名的。
远观这片海域,辽阔壮观,和其他的海并无不同之处,近近凝视,却会令人的心境产生微妙的变化,来往的学者总用“洗涤”“净化”来美化这份变化。
这一刻,她真切感受到了,来自心灵的一份异样。突然,她似乎看见,海的最远处——连接天际的地方,泛起一片白光,光影中是一位年迈老者的影像。她擦擦眼睛,那影像并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清晰,终于,她看清楚了——那是个仙风道骨的长胡子老人。此时,他正负手立于沧海之上,徐徐向她飘来。
听见声音,夏实赶紧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什么:“哪里哪里?”他环顾四周,却是除了海什么都没有看见:“骗人!哪有人?”
夏柚朝前方指了指,他却还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她疑惑,莫非只有她能看见吗?
那老人逐渐飘到她面前,终于落在了地上。他望着她,左手抚着胡须,目露悲悯之色:“是的,只有你能看见我。”
“为什么?”她不解。
一边的夏实以为姐姐在对他说话,便问道:“什么为什么?”
老人道:“皆因缘字。”
她不禁问:“您是仙人吗?”
夏实终于明白她不是在和他说话,可是四周除了他,再没有别人了呀!难道是——鬼!等等——姐姐刚才说……仙人?啊!是仙人吗?
他激动起来,左看右看,还是什么都没有看见,可是姐姐的样子也不像在说谎,于是干脆大喊:“喂!仙人,你在的对吧!您是哪路神仙?弥勒佛还是观世音?我可敬仰你们了!喂!——”
老人并没有回答任何一个问题,只是用他能够洞彻人心的眼睛,久久凝视着夏柚,突然叹道:“哎!是缘也是孽呀!姑娘,你今生,注定无爱。”
她心里没来由地一慌:“什么意思?”
老人却并没有解释:“吾名古川,来自沧海之滨,今日送姑娘八字‘心静如水,方能安然’,你要好自为之啊。”
她想问个究竟,却发现老人已化作空气般的,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