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温润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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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吴邪,你在哪儿?
吴邪,我找不到你。
吴邪,我爱你。
第一章
潮湿的杭州,灰雾般阴郁的天空,雨后青石板湿润的清新。普通的杭州,普通的一天,我却以一个尴尬的身份遇见了不普通的他,或是说遇上了消失已有十年又一的他——张起灵。有十年之约在身的我明明逃了,却还是躲不过毒一般的他。
“吴邪。”当时我还牵着孩子的手,记得闷油瓶弱弱的笑了一下,喊我的名字,有些揪心的淡然,如同水墨发染,恍若隔世。
“小。。。小哥?”很久没能喊出的称呼,在嗓子里似乎有些卡,像是有一个核堵住了难受的想哭。
“爸爸,这个叔叔是谁啊?”小旬见我愣了,拉拉我的衣角声音稚嫩的问我。
我这才发现了我的失态,慌乱的别开了他深邃的目光,蹲下身,摸了摸小旬短短的丝发,克制住发颤的声音说:“他是爸爸的朋友,他。。。他救过我很多次,是个好人。”
“你。。。。你的儿子?”或许是我的错觉,闷油瓶的声音有些狼狈。我猜他可能是误会了什么,连忙开口想解释,却被他抢先开了口:“很可爱。”
我张张口,想想那样子可能有些傻,可还是想说些什么,但我还是闭了嘴,因为他的那张脸还是波澜不惊,不由的心中苦笑:吴邪你又在自作多情。
在我发愣间,闷油瓶已经背上了背包,闷不作声的转身便要离去。
看着烟雨中发灰的身影,我不由得想起他跟着阴兵,混入青铜门后的飘渺的背影,没有由来的恐惧让我从头顶一直凉到脚尖。我连忙起身叫道:“你有住的地方吗?”
闷油瓶驻足了,回过头愣了愣,然后摇摇头,漆夜般的瞳孔中带着一些孩子气的迷茫。
我笑了起来:“来我家住吧,房子有很大。”
杨柳扶风,雨露微凉。初春的清晨。青石板路依旧潮湿。
*********
杭州八月的天气还是比较宜人的,我穿着月白色盘扣长衫,躺在太师椅上,悠哉悠哉的把玩着从一个暴发户手里坑来对龙和田玉佩,这个玉佩虽然是明仿汉的,但是做工异常精细,玉料也是上好的和田玉,是有很高的艺术价值的。
“老板!”王盟突然在雕花檀木的屏风外大喊了一声,吓得我手一抖差一点就用这块价值不菲的玉佩再次验证了牛顿的地心引力说。
“妈的!”我报了句粗口,气急败坏的冲出屏风,拎着王盟就吼:“三秒钟之内给我一个鬼叫的理由,否则立刻扣你工资!”
“老。。。老板有人来了。”王盟战战兢兢的指指门外。
“啥?”我凶神恶煞的回过头,但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是,我立刻换上了献媚的表情,笑嘻嘻的上去说:“二叔,你咋来了?王盟沏茶!”
“要沏两份茶。”二叔看上去有些恼色,凉凉的说。
“我就。。。。”当时我还以为二叔是想和我促膝长谈,但后来又进来一个人,我立刻明白了二叔为啥看上去有些生气了,来者居然是。。。。闷油瓶。
“你怎么来了?”如果条件允许,我真想当场装死,二叔向来对我保护过度,一有个陌生人住到我家都得念叨个半天,这一下住进了个黑户,二叔不把我念死才怪。
闷油瓶如我预料的一样,没睬我,径直向里走,不知为何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我读出了一丝怅然。
***
我像一个犯人一样坐在藤椅上,我二叔坐在我对面细细的品茗,闷油瓶倒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样躺在太师椅上眼睛一闭就睡了。气氛十分微妙。
“二叔,今天来是有啥事吗?”我再也忍受不了这么漫长的沉默了,先开了口,这种沉默简直比在斗里还可怕。
“没事就不能来吗?”二叔玩着茶杯,也不抬头看我。我也找不到话头接,只好干笑两声,:“他是谁?”
“啥?”二叔话锋一转,我一下没听明白,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二叔说的是闷油瓶:“他是我的朋友,原来在斗里他救过我好多次,不是什么危险人士啦。”
“小邪,你也是一个当父亲的人了,我也不好讲得太多。”二叔讲到这我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闷油瓶的身体抖了一下,也没太在意,二叔接着说:“但你也别嫌我啰嗦,人不能没有防人之心啊,你让一个黑户住在家里于情于理也是说不过去的,一些倒斗的并不是什么善类,难道只还不算危险人士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我心里不太爽,想都没想就冲我二叔:“小哥在斗里救过我很多次,我这条小命交代在他手里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这是我第一次敢和二叔顶嘴。
二叔并没有我想象中勃然大怒,只是盯着我看了好一阵,直到我身上都快起白毛汗了才开口:“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心说怎么又有人这么关心我和闷油瓶啥关系,斗里胖子问,现在二叔也问。我说:“刚不是说了,我和小哥是朋友,能有啥关系啊?”
二叔又看看在睡觉的闷油瓶,又转来看我:“今天是你三叔的忌日,你去扫墓了吗?”
我脸色一白,真的我忘了,当时我在把玩玉佩时满脑子全是闷油瓶的伙食问题。
“小邪,若不是有什么让你关心的事情你又怎么会忘了?”二叔薇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放下茶杯说:“不要为情所困,到最后会苦了自己。”然后起身摸摸我的头,走了。
接着闷油瓶醒了,声音有些闷:“我本就不期望能在你身边住多久,是时候该走了。”说着就要起身。
我慌了,连忙说:“不要走!”,闷油瓶奇怪的看着我,我接着说:“不要介意我二叔说的,他只是保护过度,你可以住下的没关系。”
“可你妻子总还是会回来的吧,一点也不方便。”他淡淡地说,我却听得稀里糊涂。
“不是,等等,我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有了个老婆?”
“可,你孩子。。。”闷油瓶脸上难得出现了诧异的表情。
“啊啊,我就知道你是误会了,那孩子是我收养的!”我吐了一口气,在藤椅上直翻白眼。
我在闷油瓶脸上看到了一种释然,然后他靠过来浅笑着说:“吴邪,我已经可以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了。”说着便吻上我诧异的唇。
温润的空气中,我尝到了以前我不敢奢望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