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你轻点……啊……”
    程楠一打开家门，暧昧缠绵的声音不绝于耳，空气中隐约弥漫着情欲与汗水的味道，是多么的令人作呕。他站在门前，没有在迈步，细密的刘海垂盖了程楠的左眼，使他的脸色看起来晦暗不明。
    转过身，关上家门，悄无声息的。他垂着眼眸上楼回房，在经过散发着断断续续的呻吟声的房门前，加快了脚步。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快速地反锁上房门，倚着房门气息不稳。他的头低垂着，然后，慢慢地埋进自己的双臂间，渐渐地从房门滑落，靠着房门坐在地毯上，眼角带着湿润的痕迹。
    过了很长时间，他才抬头，看见自己的房间里又多了一幅油画。画中画的是自己，穿着洁白的衬衫，手里抱着一只小狗。土黄土黄的小狗，伸着粉嫩粉嫩的舌头，模样憨傻而可爱。程楠慢慢地起身，走向那幅油画。
    这是第九幅画了，自从‘芒果’死了之后，每年过生日的时候，爸爸总会画同一幅油画给自己，画中的白衬衫，‘芒果’，就连风景都还是老样子，唯一变的，是画中的自己。
    爸爸画的很用心，画上的小狗就好像活着一样，画上的人他有一双忧伤的眼眸。
    程楠从墙上拿下这幅画，拉出床底的箱子，把它和其他的那八幅画，放到一起。
    然后，他打开窗子，让新鲜的空气吹进来，打开空调，温暖自己微凉的肌肤。他躺到床上，把自己和生日礼物放在一起，就像小时候一样，安安静静地享受着那一份孤寂。
    ——直到一切开始平复，直到他觉得自己有些原谅爸爸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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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日快乐。”男人看起来文质彬彬，一点也看不出来——他是会带人回家419的样子。
    “嗯。”
    即使是自己的生日已经过去好多天，爸爸也会在那之后，在见到自己的第一眼，向自己祝福，说着同样的四个字“生日快乐。”
    晚上的时候，程楠在厨房做菜。他打了鸡蛋，也切了土豆和肉丝，刚把鸡蛋放进锅里炒着，他听到自己放在卧室的手机响了。
    “爸，来帮我看一下菜，别让鸡蛋糊了，我要接一下电话。”程楠担心，电话是苏年打过来的。才刚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楠楠，我刚才是按错电话了。”
    爸爸的声音很平和，程楠也没有觉出什么不对的地方，自己曾经用快捷键打电话，也有失神打错的时候。于是，“嗯”了一声，专心炒着菜。
    阴暗的房间里，男人挂掉通话，把手中的手机调到静音，删除掉最近的一通来电记录，然后在用自己的手机留下一条新的来电记录，把刚才的手机号设置成屏蔽状态，最后把手机的音量恢复正常。男人的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笑。
    ……
    晚饭，桌子上摆了三个菜，一份炒鸡蛋，一份香辣土豆丝，还有一份京酱肉丝，再加上几个刚蒸出来的馒头。菜虽然不多，两个人吃起来却是有些多了。
    程楠吃了几口土豆丝，也没有什么胃口。他刚才看了一下手机来电，苏年到现在也没打电话给自己，更没有发短讯给自己，心里总是闷闷的。他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菜，样子任谁看来都是心不在焉的。
    “楠楠，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听到爸爸的这句话，程楠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收了回来。他把筷子放在眼前，直视着父亲探究的眼神，淡淡地说道：“没有。”
    说完这句话，不等程斌继续说什么，他起身，说道：“我吃饱了。”说完，转身走开，走进了浴室。
    男人的眼神变的深沉，他放下筷子，走到程楠的房间，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把手机调到静音，屏蔽设置关闭，然后过了不久手机开始震动，那个电话号码果然又打来了。
    拇指轻轻地——按下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