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回 白玉霜金牌令赚开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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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白玉霜含泪道身世,张鸾凤听得咬牙切齿,火冒三丈,不料动了怒气,引起左肩箭伤发作,不由的哼了一声。此时张鸾凤已是嘴唇发乌,脸色苍白,浑身直冒冷汗,白玉霜见状,忙问道:“姐姐为何这般模样?”张鸾凤苦笑道:“想必是左肩箭伤发作,疼痛难忍。”白玉霜道:“小妹在老家时,闲着无聊,胡乱看过几本医书,对医术也略知一二,姐姐若不介意,可否让小妹看看伤口,也好顺便替姐姐医治。”张鸾凤道:“既是如此,那有劳妹妹了。”说完,脱下外衣,露出左肩,白玉霜上前细看,只见伤口处约有七八寸深,里面肉体早已发黑,不时流出脓血。
白玉霜看罢,面带忧容道:“姐姐所中乃是毒箭,若不及时医治,只怕十来天后毒气攻心,性命难保!”张鸾凤闻言,心中一惊,忙问道:“如此说来,不知我这箭伤可否医治得好?”白玉霜道:“恕小妹医术浅薄,无能为力,若要医治好姐姐箭伤,还须另请名医方可!”张鸾凤道:“如今京城戒备森严,如何出得京城去寻名医?”白玉霜道:“姐姐休要性急,先待小妹替姐姐清洗伤口,减轻疼痛,到时再另想办法出城也不迟。”说完,忙唤来梅香拜过张鸾凤,又吩咐梅香打来一盆清水,白玉霜亲自替张鸾凤擦洗伤口,敷上止血药,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待干完一切,却听见楼下传来一阵杂吵声,白玉霜忙叫梅香出去看看。
且说楼下进来一队官兵,李干娘见状,忙迎上去道:“诸位官爷,今日本院歇业一天,暂不接客,还望诸位官爷改日再来。”只见为头官爷说道:“老板娘误会了,今日劫贼大闹刑场,救走囚犯,我等奉刑部侍郎吴大人之命,全城搜查,捉拿余党,不得有误,若有违抗者,格杀勿论!”说完,命官兵挨个房间仔细搜查,梅香见状,慌忙回到房里道:“大事不妙,楼下官兵正在搜查劫贼,过不多久,便会搜到这里。”张鸾凤一听,心中大惊,顿时叫苦不迭,白玉霜道:“姐姐且莫慌张,小妹自有办法。”遂将张鸾凤藏于内房,又命梅香再去打探消息。
不多时,官兵搜到白玉霜房间外,正要进去,却被梅香拦住道:“我家小姐正在房内歇息,还望诸位官爷切勿打扰!”那为头官爷怒道:“你这死丫头,不知好歹,竟敢阻挠本官办公,还不快给本官滚开。”说完,一脚踢开梅香,又一脚踹开房门,白玉霜此时假装躺在床上歇息,见有官兵闯进来,忙起身问道:“不知诸位官爷到此,有何贵干?”为头官爷道:“本官奉刑部侍郎吴大人之命,前来搜查劫贼,任何人都不许阻拦,若有违抗者斩,来人给本官仔细搜。”
白玉霜见状,怒喝道:”放肆,也不看看这里是何处?竟敢在此撒野,莫不是活的不耐烦了!”为头官爷冷笑道:“好大的口气,你只不过是个被千人骑,万人压的青楼妓女,凭什么阻拦本官办公?莫不是这房中有见不得人的勾当。”众官兵听了,都大笑不止,白玉霜此时气得脸色发青,不停骂道:“呸!放你娘的狗屁,也不打听打听我白玉霜大名,就算锦衣卫指挥使吴大人来了,也得让我三分,何况你们这些狗奴才,若是惹恼了本姑娘,定叫你们不得好死!”
众官兵一听,连忙止住笑,谁不知这白玉霜乃锦衣卫指挥使吴孟明的新欢,若是得罪了她,只怕会招来杀身之祸,到时性命不保,那为头官爷慌忙弯腰陪笑道:“小人有眼无珠不识泰山,刚才若有得罪姑娘之处,还望姑娘见谅,切莫放在心上。”白玉霜假装不依不饶,把为头官爷臭骂一顿后,方说道:“今日暂且放过你等,若是日后再让我碰上,休怪本姑娘不客气,还不快给我滚。”众官兵听得,慌忙退出房门,下得楼去了。
待众官兵走后,张鸾凤方从内房出来,再三拜谢白玉霜救命之恩,白玉霜道:“姐姐不必多礼,看来此处已不是久留之地,我等还须想个法子,速速离开这里。”张鸾凤道:“如今京城戒备森严,我又身受箭伤,若要离开这里,谈何容易?”俩人一时无计可施,愁眉苦脸,闷闷不乐,恰巧梅香进来,望见二位姐姐愁眉苦脸,便问道:“如今官兵已走远,二位姐姐却为何这般愁眉苦脸?”白玉霜道:“实不相瞒,我俩人正商议如何离开这里,却一时想不出好法子,故在此发愁。”
梅香听罢,笑道:“这有何难?我有一计策,不知二位姐姐肯听否?”张鸾凤道:“梅香快快说来。”梅香道:“可让玉霜姐假装头痛,骗取李干娘信任,我再去城南雇一辆花轿,将二位姐姐送出京城如何?”张鸾凤道:“此计虽好,这花轿却如何容得下我俩人?”梅香道:“姐姐有所不知,这城南有专门雇佣花轿的街市,内中有一暖轿,里面宽敞又舒适,莫说坐俩人,就是坐三人也绰绰有余。”白玉霜道:“既是如此,事不宜迟,我等依梅香之计,分头行事!”
当下,张鸾凤依旧藏匿在内房中,白玉霜则卧在床上,假装头痛,梅香慌忙来见李干娘道:“干娘,大事不好,玉霜姐不知何故,昏倒在地,此刻正躺在床上,直唤头痛。”李干娘道:“快带我去看看。”说完,随梅香来到玉霜房内,白玉霜见李干娘来了,忙假装不停呻吟,直唤头痛,李干娘见状,问道:“平日不见玉霜头痛,今日为何却唤起头痛来?”白玉霜道:“干娘有所不知,我自小就患了一种头痛病,看过不少大夫,却医治不好,爹娘无奈之下,只得将我带到城隍庙,烧香拜佛,求菩萨保佑,谁知倒也灵验,第二日便不再头痛,如今已有十多年不曾复发,不曾想今日被官爷羞辱一番,心中一时咽不下这口气,突然昏倒在地,引起旧病复发,疼痛难忍。”说完,又不停呻吟起来。
李干娘一听,心中急道:“这可如何是好?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叫我如何向吴大人交待?”梅香道:“干娘莫急,这城北有一座城隍庙,何不叫玉霜姐去哪里烧香拜佛,乞求菩萨保佑。”正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李干娘听了这话,心中大喜道:“既是如此,我这就叫人将白玉霜送到城隍庙去。”白玉霜道:“干娘且慢,大夫曾说过,我这头痛病受不得风寒,倘若路上偶遇风寒,只怕还未到城隍庙,却病情加重,到时烧香拜佛,也无济于事。”李干娘听得,心头犹如冷了半截,叹道:“如此说来,这城隍庙却去不得了!”梅香道:“干娘不必烦恼,这城南有专门雇佣花轿的街市,内中有一暖轿,那轿内密不透风,遮得严严实实,干娘何不雇一辆暖轿,送玉霜姐去城隍庙。”李干娘道:“既是如此,梅香可速去城南街市,雇一辆暖轿到御春院来,早去早回,免得干娘在此担心。”
梅香忙辞别李干娘,来到城南,雇了一辆暖轿,回到御春院,又叫轿夫将暖轿抬到白玉霜房内,李干娘见暖轿到了,便催白玉霜上轿,白玉霜道:“烦干娘与诸位在门外等候,待玉霜换了一身衣服,便上暖轿。”李干娘一干人只得来到房门外,驻足等候。白玉霜忙起身将张鸾凤从内房中低声唤出,藏于暖轿里,自已则打开百宝箱,取出金银首饰,打成包裹,一并放在暖轿里,再从床下摸出金牌令,藏于身上。
待干完一切,白玉霜便坐在暖轿里叫道:“干娘,玉霜已准备妥当,快请进来。”众人闻言,忙来到房内,李干娘见白玉霜已坐到暖轿里,便吩咐梅香道:“你且陪玉霜同去,路上也有个好照应。”又随手掏出几两纹银,递与四位轿夫道:“你四人速将白玉霜送到城北城隍庙,路上不得耽误,若回来早时,老娘自有赏赐。”众轿夫忙接过银两,称谢不已,不多时,四人抬着暖轿,下得楼来,出得御春院,往城隍庙赶去。
且说这轿夫抬着暖轿只顾赶路,不料路上撞上巡城官兵,拦住去路问道:“你等是何人?为何这般行色勿勿,要去哪里?”众轿夫忙停住脚步,只听梅香不慌不忙上前答道:“启禀官爷,小女子名叫梅香,轿上之人乃我家小姐白玉霜,只因锦衣卫指挥使吴大人要召见我家小姐,故走得勿忙,还望诸位官爷行个方便,放我等过去。”只听内中一官兵道:“如今劫贼大闹刑场,救走囚犯,我等奉官府之命,全城搜查,但凭你一面之词,谁知是真还是假?”梅香道:“官爷若不信,可上前去问我家小姐。”
那官爷听罢,心中犹豫不决,正不知如何是好,却见白玉霜掀开轿窗问道:“梅香,这暖轿为何不走了?”梅香忙上前答道:“不瞒小姐,如今官兵拦住去路,要搜查暖轿。”白玉霜对众官兵道:“锦衣卫指挥使吴大人有急事召见本姑娘,路上耽误不得,诸位官爷若不信,可随本姑娘前去吴大人府上,问个明白,若是去迟了,到时吴大人怪罪下来,恐怕诸位官爷担当不起。”众官兵听了,自是不敢上前搜查,且说这官兵中有认得白玉霜,谁敢招惹是非,忙让出一条道来,梅香便催轿夫继续赶路。
不到半个时辰,便来到城门下,早被守城官兵拦住道:“任何人未经允许,一律不得出城,若有违令者斩。”梅香上前说道:“我家小姐白玉霜奉锦衣卫指挥使吴大人之命,去京城外有要事相办,还望诸位官爷行个方便,放我等过去。”只听为头官爷说道:“如今刑部已下令,没有皇上圣旨,任何人都不许出城,就算吴大人来了,只怕也出不了这城门口。”
梅香听得,心中暗暗叫苦,不知如何是好,却见白玉霜掀开轿窗,唤来梅香,低头附耳说了几句,梅香听罢,点了点头,忙转身来到为头官爷身边道:“烦官爷过去一下,我家小姐有请。”为头官爷见说,心中寻思道:“这暖轿遮得严严实实,想必轿中之人来头不小,此番召我前去,还须小心应付,不可鲁莽。”遂同梅香来到轿窗边,毕恭毕敬站立一旁,低着头,不敢作声,白玉霜也不多说,从腰中取下金牌令递与为头官爷。
为头官爷见了,慌忙跪拜道:“小人不知大人到此,望乞恕罪。”白玉霜道:“实不相瞒,我乃皇宫李贵妃,今日奉皇上之命,去京城外有要事相办,还烦官爷快开城门,免得耽误大事。”为头官爷道:“娘娘放心,小人这就去开城门。”说完,命众官兵打开城门,放那暖轿过去,为头官爷一直送到城门外,白玉霜又嘱咐道:“今日出城之事,切莫与外人说起,以免走漏风声,待我办完事回来,再重重有赏。”为头官爷喜道:“娘娘放心,小人纵有天大胆子,也不敢乱说。”白玉霜也不多言,放下轿窗,便催轿夫继续赶路,为头官爷见暖轿走远了,方回到城内,紧闭城门。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