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沉影浮光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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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出去闯荡只要不是孩子,都不会太让人担心。
但是…虽然教了槐爵八年的武功。虽然槐爵是江湖奇葩江随槐和让人闻风丧胆的鬼堡堡主京楼戈的儿子,可是不足月的他,只遗传了母亲的娇弱,这八年来,槐爵的武功全学了,可是用不出来。
除了他十四岁时差点被狼叼走爆发出了一股无可抵挡的力量外,其他无疑都是娇弱至极。所以江随青才让长恨歌出去陪他,保护他。
见过京槐爵的人都说他的性格奇怪,连江随青也不是例外。自从娘亲死了之后,槐爵便不再胆小懦弱。若是说这么多年下来,槐爵原本文静的性格更加活泼爱玩儿了一点。只不过平时日常的生活他却是毫无感觉。
“何谓爱,
短暂即逝的冲动?
千百年等待换来的日久生情?
痛苦挣扎边缘的救赎?
徘徊在苦涩与甜蜜中的圈套?
尽管槐爵的母亲为爱而亡,他的家族也被爱所灭,可是槐爵从来都相信爱。
他也思考过很多种爱的存在方式与爱的诞生缘由。可是他最后总结出了一句话。
爱便是爱。
哪怕是千年等一眼的回眸。
哪怕是分离后才懂得后悔。
哪怕只是落花与流水之情。
哪怕爱的很辛苦没有回音。
哪怕是诉不尽的长相思情。
那也是爱。
他的母亲也并不后悔爱过不是吗?
想着想着,正在收拾包袱的槐爵一愣。槐爵没有带多少东西,除了盘缠和一些衣物和一把萧之外什么都不愿带,都只是身外之物,都可以买到,带着太麻烦。可是——
他看到了一把木梳子。上面雕刻着槐花。这是娘亲临终前送给槐爵的。
娘亲会用这梳子为槐爵梳头,很轻很柔。梳完后不像别人一样放起来,而是浸入水中。那水不是一般的水而是通过浸泡槐花得来的水,所以日久了梳子上便有槐花的香气。
他还记得娘亲每每说起这梳子时,那幸福自豪,整个陷入回忆的表情。“槐儿阿,这可是你爹爹和我初识的时候,你爹爹送我的。当时他说这梳子上的槐花很配我,他还说我用这梳子一定若嫡仙。他还说这把梳子有一个很有寓意的名字。‘长相守’,他说我和他一定能世代相守下去。”回忆起娘亲那时若孩童般期待的表情,槐爵不禁笑出生来。
他那时还小,看着娘亲很肯定的模样,曾几何时也坚定他们一家三口定会长相守至地老天荒。可是当娘亲死后,他的爹爹还未出现时,槐爵便知那只是他娘亲的幻想罢了。也或许不是幻想,也许一开始他的娘亲也很坚定,到了后来,也唯有自欺欺人。
远处有人望着槐爵发自肺腑的笑,也陶醉了。
很久了,已有很久了,他很久都没见过槐爵如此的笑容了。
小时候,他带着什么也不懂的槐爵去山间嬉戏,一起摇秋千,一起用竹子做滑梯。
可是被他的父亲发现了,厉声斥责他,并警告不许再与槐爵见面不然就将他送下山。
那过后的第二天他偷偷去看槐爵,槐爵在他们约好相见的地点寻找着他。可是他却没有出现,他很想去,却不能去。
回忆中,此人却没发现自己碰到了树枝,让屋中的人儿。
槐爵竖起耳朵,突然惊喜的叫了一声,“恨哥哥?”
远处的长恨歌知自己已经暴露,只好出来。
“槐爵。”
“七年了。我足足等了你七年。我能感应到你的存在,知道你从未离开,可是你也从未出现。”槐爵背对着长恨歌,收拾着包袱。
长恨歌只是看着槐爵的背影不说话。
“不过也只是七年,这次你可以陪我下山了不是么。”槐爵语气很肯定像是知道了什么。扬起了大大的笑脸。
长恨歌突然不知所措。
“等待固然是苦涩的,但是我坚信你是不会丢下我的。我娘说过,‘苦尽甘来,来日方长。’也唯有这样,才可以知幸福的来之不易。”槐爵理好了包袱,拉着长恨歌往外走。
来到了往昔的小树林。槐爵指引着他像小时候一样坐在滑梯边。
“看见那个滑梯了嘛。”槐爵指了指滑梯道“你有没有看出什么变化?”
长恨歌天天来这儿。怎不知变化,去年他来这儿发现滑梯变宽了,甚至可以供成年人用。
“去年是我们分开的第六个年头,我想要是再坐上去,一定是不可能的了,我便趁你不在,把它变宽了。”槐爵说罢,便坐了上去,高喊一声“飞咯”便松开支撑在滑梯两侧的手,飞快的滑下去。风拂过脸庞,周围的风景变换着,给人一种错觉,他真的是在飞而无其他。
滑梯到山下才止。山上的长恨歌很是担忧,往山下喊去“槐爵——”
槐爵也为了聚音将手环在嘴边,向山上愉快的叫到“长恨歌,带好你的行李,赶快下来,我在山下等你。”
“呵呵…”京槐爵心情从未如今天这般快乐,他踢着石头走在山下的池塘边。
这湖名叫‘碎月’,碎月谐音“岁月。”,这湖经历过岁月的磨砺,荡涤一切尘埃,一眼望去,净澈至底。槐爵向前望去,至尾的话,大概就是外面的世界了。
突然,槐爵看到了什么,疾步向河边走去。
河上漂浮着一物,走进一看原来是一人。人?
这碎月湖如圣湖,怎会有人敢如此大胆?
“喂——”槐爵朝那人喊去。
那人不做回答,飞身上岸。“姑娘叫我做何贵干?”此人一脸假正经,看的槐爵很不舒服,特别是他说自己是姑娘的时候。
槐爵一下子被说懵了,还未来的急回话,此人有接着道“姑娘,披风的带子不系起来小心吹跑掉。”说罢,还动起手来,将槐爵披风的带子系了起来。然后又扬起笑容道“看,这多漂亮。”
槐爵定在那里,他没有注意那人一口一个姑娘,而是那人居然……当槐爵回过神来,那人转过身,方欲行,对他说了句“姑娘,后会有期咯。”
槐爵赶紧追上,扯住那人袖子,道“不许走。”
那人被扯了袖子,也傻住了“啊?怎么了,我青稞城开从来没被人牵绊住呢。姑娘,虽说我青稞城喜欢美女,但是我来去潇洒,你是拦不住我的。”
“长恨歌,快帮我抓住他。”
长恨歌刚到山脚就看到槐爵拉着一红衣男子的袖子,还喊着自己的名字要来帮他抓住那男子。
长恨歌飞了过去,与那男子过了招。那男子并不施展全部功夫,只是一个劲地躲,从他逃脱之快便能看出此人武功之深。
就这样在你捉我逃的一开一回中,消磨了好半天,眼看暮色四合,夕阳西下,青稞城和长恨歌的脸上都溢出了汗珠。青稞城摆了摆手臂,“停——不打了我认输。”又转身对槐爵说“你到底要如何?”
“你要去哪?”槐爵依旧不肯松青稞城的袖子。
“问这个干嘛,我青稞城…”青稞城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槐爵坚定地道。
“哈…?”青稞城愣住了,他们才一脸之缘,这姑娘便就要生死相随了?
“不…”必了,青稞城的话未说完,又被另一个声音压制。
“万万不可,槐爵可知道他的来历,来历不明之人,不可多来往。”长恨歌说罢,斜了一眼青稞城。
“喂!谁不明来历,明明是你家小姐抓着我的。关我什么事。再说,我可是江湖人所熟知的酒侠‘青稞城’你们有没有见识阿。”青稞城越看长恨歌,就越觉得长恨歌非常的嚣张。好像是自己缠着那个什么怪怪的槐爵小姐。
“咳咳咳…小姐?”长恨歌被青稞城的话给闷住了,连忙询问的看着槐爵。
一旁的槐爵方才想起刚才没注意的称呼,连忙解释道“青稞城,我不是女的,是男的。”
“哦,我知道了。男的是吧。”青稞城像是意料之中,不过呆愣了半晌。
“什么?!~!”青稞城窜到京槐爵旁边,先是盯着他的头发,然后是他的脸,继而是身子,最后是脚。
“姑娘,莫跟青某开如此之大的玩笑。”根据青稞城阅人无数从未走眼的经历,此人绝对是姑娘。
“我是说真的。你不相信就算了吧。”槐爵也无所谓,从小他就被当做女娃娃,被人误解也是常有的。
“好吧,我信你了。”青稞城虽然不敢相信他是男的,但哪有人轻易拿性别这东西开玩笑。
“青稞城,你要去哪儿,我第一次下山,你就带我们见识见识把。”与青稞城纠缠半天,还是未能知道他要去哪儿。
“无可奉告。”青稞城也不管他是男是女,是否抓着自己的袖子,就往外走,而槐爵一直跟着他。
被跟烦的青稞城一脸愠色,却见槐爵轻咬红唇,一脸委屈的模样,以及身后一张谁欺负他,就得死的表情的长恨歌,青稞城只好认输,“好好好,我们一起走行了吧。”
听完这句话,槐爵笑开了颜,松开青稞城的袖子。“好哦,那我们去哪儿?”
青稞城甩了甩袖子,潇洒道“江湖人自然是去江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