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乾坤 第九章 桃花初绽水寒波(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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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
佛门咒语本就晦涩难通,尤其是领悟这方面似乎没什么天赋,她皱着眉头听,只觉在这凉飕飕的洞中,听着门主念所谓的清心咒,怎么就越来越热了呢,脑子也开始晕乎,浑身发软,很是崎岖的表现。
萧茗问:“你懂了没?”
怎么可能会懂!苏袖无语凝噎的摇头,这可比一般的武学秘籍要像天书!
一掌拍在她头上,萧茗面无表情的道:“我再说一遍,好好记住。”
苏袖无奈撅嘴。
正待萧茗准备念第二遍的时候,外面却传来了一声温柔似水的声音:“门主,有事禀奏。”
“咦?”这时候居然会有人来,而且很明显是代门主的水运寒,她颇为欣喜的转身,然则又回头看了眼萧茗。
“去请他进来吧。”
苏袖笑逐颜开,立刻爬起,朝着洞外跑去。
水运寒就像是她的大哥,往往都能让人如沐春风,虽只在崖底待了不足三日,但每日与每日之间都有千里之遥的变化。虽然无数次预期了真相揭示那一刻的变化,但她这小心肝还是有些受不得,太过脆弱。
束玉冠,着青衫。面若桃花分外迷人,怎一个风流倜傥的英俊儿郎。
苏袖揣着袖子,只差没扑进水运寒怀中,笑意盎然的说:“水堂主,今日怎么有空来看袖儿!”
她的话斩钉截铁,水运寒也跟着笑出了声。
他盯着苏袖,只觉似乎感觉哪里不一样了。原先那双微微下垂的眼怎么瞧都有几分可怜,而今,喜悦始终荡漾在眉眼之间,
他微微叹气,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自然,三日不见,很是想念。”他揉了揉苏袖的头。
“门主让你随我进去呢。”苏袖拉了拉水运寒的袖子,带着他向里走去。
萧茗浸在水中,目未斜视,问道:“怎么,是有什么急事么?”
水运寒看了眼苏袖,显然是不太想说。
“无妨……说吧。”萧茗端起岸旁那茶,轻轻啜了口,清香入喉,心情大好。
“呃。”水运寒斟酌了半晌,终于还是轻声道:“圣主那边听闻,如今袖儿替代了自己的职责有些愧疚,只说那煎熬还不若自己来担。既然……”
他停顿了下,微微有些迟疑,“既然苦劝你不得,她还是赶回来……”
苏袖的心猛然一沉,绯夕烟要赶回来?
萧茗总算有了些反应,挑眉问:“她要回来?”
“是。您看如何回答她?”
水运寒与萧茗都明白,绯夕烟下山之后也明白自己此番是在情急之下,犯了大错。如今只想找个理由弥补。
而她的一来一回,却伤害的是另一个人。
水运寒着紧了返身看苏袖,只见她脸色有些苍白,却故作轻松的说:“既然圣主子回来了,也好啊。那清心咒我至今背不好,还担心会拖了后腿呢。”
萧茗也没有马上回答,只是闭着眼睛靠在水中。
如果他对自己有半丝在乎也好……只是苏袖知晓,镜花水月,到头来终是空。
不过这几日光景,如何敌得过数年的纠葛。
他缓缓的说,若穿心的利剑。
“也罢……回来吧。还来得及。”
水运寒低身问:“那接下来如何安排?”
“苏袖还留在这里,这两日还有些事情要解决。待绯夕烟回来后,让她自行在这里解决所需前事,晚了依旧不会等她。”
“是。”水运寒点了点头,转身欲走,却又有些不忍,“门主,我与袖儿好些日子没见了,想领她出去说说话。”
萧茗回眼,上上下下打量了水运寒与苏袖,说道:“去吧。一个时辰后让她回来。”
水运寒牵着苏袖的手,见她还有些恍惚,几乎是拉着出了山洞。
洞外一片明亮,阳光也颇有些照人,山谷之间繁花染香,苏袖眼睛触及了那红色土丘,不觉眸上微亮,总算是寻回些心神。
“不做此事也挺好,听闻说在火焰洞中十足难熬,你武功差,身体也不太好,如何能受得住,今日听闻圣主肯回来,我也是舒了口气的。”水运寒与她并肩朝着风景好的去处走着。
苏袖微微苦笑,她哪里是在乎这些的人,整个地狱门恐怕除却杨眉儿再没第二个人知晓自己这肚子里的小九九。她无所谓能不能替代圣主去做那些事情,而是伤怀萧茗的态度。她摇了摇头,只觉着自己又开始做无谓的幻想了。
“没事的……前面本就有些勉强,现在自然很轻松的。水堂主你多虑了。”她温和的笑了笑。
溪水潺潺,白鱼在其中游弋而过,鳞光闪闪,颇为刺眼。路旁生着不知名的花草,甚至延伸到了崖上。
水运寒却忽然亮了眼,兴致勃勃的走了过去。
苏袖看他俯身,在草丛中拨了拨,口中喃喃着:“天蛛草,想不到这里竟然有天蛛草。”
“天蛛草是什么?”苏袖好奇的问。
“一种解毒的草。”他笑眯眯的解释着,自己却已经开始朝着崖上跑去。
苏袖没有跟上,而是在后头看着。
水运寒一个非常漂亮的起纵已是攀上了岩上,伸手微微一勾就将株结红果的草摘了下来,却在跳下之时将衣裳一角挂在了凸起的岩石之上。
耳听嘶啦一声,苏袖捂着眼,心中哀叹,终于知晓水运寒的衣服为何总是轮换着破,这般不小心。
水运寒却是持着那株草满心欢喜的跑了过来,口中连连说:“袖儿你看,这可是结了果的天蛛草,对解毒有奇效。”
苏袖好奇,“你总这般孜孜不倦的寻些药草是为什么啊?”
水运寒将草药细心的收妥在腰间系的竹瓶之中,侧头答道:“无非便是希望能借自己浅薄的医术治好门主的脸啊。”
“咦?”
“唉……一直治不好委实是我心中的痛。”水运寒蹙眉,“我怕被说是个庸医。”
苏袖因为水运寒所言笑出了声,而他终于伸手轻抚了下她的发间,说道:“怎样,心情好些了么?”
“嗯,谢谢水堂主!”
水运寒实则担心的,其实是门内的人对苏袖的评价。原本是件荣耀之事,最后又落得无名,在他看来,背地里又不知会有多少人说三道四。
只是他所能相助的的确太少,对于苏袖而言,杯水车薪。然则其实就连水运寒这般通透的人,也着实琢磨不出来,这个总是温婉微笑的女子,究竟需要什么,究竟在乎什么。
等到辞别了水运寒,苏袖扭身回头,却意外发现就在不远处,萧茗已然等在原处,不觉以为自己所谓的一个时辰已经到了,连忙小跑几步。
萧茗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