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学院篇 人间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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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真的一脸都不知道的表情,银眸人叹息一声,轻轻咳着示意他停下来,不要再跑了,等猎人停下来隐进一边的树丛,他才继续道:“是啊。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本来还在想,你是那个路德克林的**,多少会受些血液之忆的影响。想不到阑做得够狠!竟然能让你完全不带一丝记忆地从路德克林身体里分离出来。”
猎人闻言冷下脸来,“我或许确实不记得你所说的那些所谓‘记忆’的东西,但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
艾伦弗拉笑笑,“你确实并非什么都不知道,你只知道了阑需要你记得的部分。或许换句话说,你会容易明白些。。。。。。。”
他停顿了一下,深吸了口气,用手拂去覆盖在脸上的乱发,缓缓抬起头,第一次以真实清晰的面目看着猎人,银色眸中的银光更甚了,仿似整夜的星光都缓缓汇聚了起来一般继续缓缓说到:“你现在所记忆的,不过是那个阑给你的。而这份记忆的真实多少,还未可知。”
猎人听着,一时语塞。这人如此的话,就如同否定了他一般,说他全身心都是假的,如此一来,心底不免涌起股淡淡的怒意。他虽是被分离出来的一部分,好歹也拥有着完整的人类人格,凭什么被一个什么都不清楚不知道的人来否定。
于是,猎人生气地将他放了下来,倒退开去几步保持两人的距离。
“你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不管怎样,我是个人格独立的人类,你怎么能这么说!”
那人笑了,捂着胸口,高抬起因失血过多而显得惨白不清的虚幻容颜,“我没说你是假的,不过是否定被填充进你这具躯壳的实质而已。猎人,你确实是个人类,而且是最强的人类。但是,这只不过是你的一具真实的躯体,你的本质呢?灵魂呢?你的。。。。。。心呢?”
那双银眸微眯起来,带着审视的冰冷,艾伦弗拉的笑失去了温度,换上无机质的讥讽,带着深深的嘲弄,他扯开纤薄唇角冷冷说道:“你可曾想过,为何你偏就记得了那些所谓的记忆,那真的是你身为路德克林的记忆么?**的你,真的就是另一个真实的路德克林么?或者说,你、有资格被唤为路德克林么?”
过分犀利的问话,猎人咬紧了牙关,他略显难看的避开艾伦弗拉的视线,狼狈转身过去,“那又怎样?既便如此,我也不过就是想回去他那里,回去我的本身那里而已!”
艾伦弗拉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也不怕被阑他们发现他们的所在地,他放开声音一边恣意大笑着一边撑着地面缓缓站起身来,“所以你就甘愿了?甘愿相信了那个阑?那你看到了,看到他现在都做了些什么了!”
“那都是你们和女王说的!我什么都没看到呢!”猎人背对着他,愤然道。
艾伦弗拉也冷哼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你跟我来!”说完,便不再看着猎人,而是转身向刚才猎人逃跑的小道前方而去。
猎人转身见他向小道尽头而去,再一看这方向,分明就是与城堡相反的方向,在看看他胸口一直不愈的伤口,眉头不禁皱得死紧,他忍不住唤了声:“喂,你上哪里去啊?还不回去疗伤啊?”
却听前方那个虚弱到似乎已经有些透明的身影虚弱地说道:“放心!这点伤还不至于要了我的命!你先跟我来!”说完,还不忘向身后招了招手。
猎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想了想,现在自己算是被阑王给盯上了。阑不会原谅违反约定的人,对他而言,那样几乎就已经被判定为背叛了,所以,返回去找他求和是不可能的了,回去女王的身边,也保不住是否有在暗处监视的黑暗生物已经将他叛变的消息传给了女王。他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了!也只能先跟着这个人走走看了!
于是,闭上了嘴,仰天长叹了声,小跑步追了上去!
那人带着他,一直走,直走到小道尽头,原本以为那里会出现一片比先前更加茂密的树林,不想,前面竟是一片极为空旷之地。
猎人皱眉,他尚不知艾伦弗拉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这什么地方?怎么什么都没有啊?”猎人问道。
艾伦弗拉站到那块偌大空地的边缘之上,转身,对他虚弱一笑,“如你所见,一块空地。”
“是啊!什么都没有,你带我来这里干嘛啊!”
“空地虽是空地,你再仔细看看。你就没看出来这空地有什么特别么?”
“你自己都说是空地了,能有什么特别啊!”猎人翻了翻白眼,但还是走上前去仔细观察那片大地。
“这就是一块空地啊!”他跨过空地的边缘走进中心,却依旧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于是转身,对着还在边缘的银色人道,“没什么特别啊!”
却不想一转身就被吓了一跳,只见那银色人站在边缘上剧烈的喘着气,一身的银衣不知何时变成了黑红色,他剧烈地喘着气,浑身颤抖着也向他所站立的中心而来。
他见状立马上前去扶他,却在触碰到他衣服的瞬间感觉到了一片濡湿。摊开双手,他瞪大双眼,总算明白为何他的衣服变成了黑红色,那不是衣服变了色,而是给这人的鲜血染了色了!
“喂,你没事吧!”他担心地问。他从来没有见过哪个血族流血如此严重,而且,看着人的样子,身体与脸色都惨白惨白地,似乎有点透明,虚弱的气息仿佛随时都会断气一般。
那人剧烈喘息着,虚弱笑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这么多血!”他把他抱起来,转身就打算按原路返回城堡的方向去“别逞强了!我们还是回城堡,女王或许还能治好这伤。”
那人却开口阻止他。
“没用的。”他指了指胸前血腥的伤口,继续笑道,“血族为同族所伤的伤不会愈合,小伤或许还能治治,这么严重的伤,就算是血王也无能为力的!”
“那总比我们在这块什么都没有的空地瞎等强吧!”猎人被他说得有些恼怒了!他隐约有种感觉,这人似乎不怎么珍惜自己的性命!他简直是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那人咳嗽两声,伸出惨白的手紧紧抓住猎人的衣领,颤抖着,第一次用上了恳求的语气,“求你了,小猎人,求你把我留在这里。”
“可是。。。。。。”
“把我放到中心去,求你。”他抬起惨白的丽颜,竟用上了一副喋然欲泣的表情。
猎人的心里泛起不忍,“你到底要做什么?!”
这明明就是一块什么都没有的空地,他不懂他到底在执着一些什么。
那人不住颤抖着,“把我放到那里,把我放进去。放到哪个中心,你就会知道了。”
猎人生气了,他把他重新放到地上,“那你自己去吧!你不是也能走!这么点伤要不了你的命。你自己去啊!”他气这人不爱自己的命!他发现了,他就是不要命了!
猎人突然嫌恶起自己来,他到底在干什么?背叛了阑和女王就为了这个不知道是梅西耶尔还是艾伦弗拉的血族长老在这么个什么都没有的空地上扯皮!?
可是,再看看身前这个一下子虚弱得连站都站不起来的银色人,即使失去她的扶持就倒下了,伤得如此之重依旧不放弃地向那个中心狼狈地爬着。
那人的身上因为爬行而渐渐染上尘土,银色的长发也渐渐污浊了。
猎人突然难过起来,他冲上去,把他重新抱起来,叹息到“罢了罢了,算我服了你了。”
那人低垂下头,一下子沉默得死寂,惟独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似乎是忍受着极大地痛苦。
猎人叹口气,抱着他向中心大步走去。
寻思着差不多的距离了,他将他放下来。
“这里,差不多么?”他问道。
怀里那人轻轻点头,气若悬丝道“可以,放我下来。”说完,一手抓紧了他的衣领。
猎人轻轻将他放下来,扶着他尽量让他靠着自己站直。
“然后呢?你想让我看到什么?知道什么?”
那人转过脸面对着他,惨白的脸笑道,“你真的很迟钝。到现在还发现不了么?”
猎人皱眉,他是依旧没有发现。只是,见他如此说,虽又涌起了怒气,也开始仔细观察着四周的变化。
忽然,他瞪大了双眼,“不!这,这怎么可能?”
那人闻言笑了,语气竟似恢复了一些元气,“发现了?看来还没蠢到无药可救。”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血族的空间里面会有这么块人类的土地!?”猎人讶异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