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云中金丝雀 二十二、上巳游园(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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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公主八岁受封,乃是帝后所出的嫡长女,不仅模样好,好似性格也完全继承了皇后的端庄娴雅一般,在众公主中更实称得上是楷模般长姊。
秦栖茵萧含琳三个女郎挤进通桥厅的门,正见公主正襟危坐在通桥厅的堂上,纤手拈持一根兰草正替围着的娘子们点沾花露,辟邪除晦。两旁的侍女和护卫看到挤过来的几个人不自觉都起了防备的动作。还是萧含琳领着头堆作笑脸的冲着淮南公主俯身行礼,并道声“公主金安”,栖岚栖茵忙跟着一同福身。
淮南公主看向三人“今日不是什么郑重场面,诸位小娘子无需多礼。女郎们可是有事来找吾的?”
萧含琳点头称是,“方才小女们在望心楼那玩赏,听到曲水流觞宴那边有士人斗殴晕厥了。郎中先前还未来,他们都乱作一团了。”
淮南公主蹙了一下眉头,未做太多思索:“张护卫,你去福泽堂请随侍来的方医官前去看看。再叫护卫们请士子都分散些不要围在一团以免再生乱。”一个健壮的护卫握拳领命去了。
“向娘子你也前去瞧着好帮吾拿拿主意。”又见一个高阶女官打扮的年长妇人侧过身来垂头听令。
先前围在厅中的贵妇娘子们一听此事便匆匆告退。萧含琳诚心直赞一声“公主急智令人佩服”。淮南公主这才有打量起立在这边的三个年轻女郎。“吾还不知这几位是哪家的女郎呢?”
萧含琳一脸不乐意像是表达着公主表姐又没认出她来的不满,说道:“小女系安内侯女萧七娘。”秦栖茵亦拉着妹妹上前行辑礼“小女两个乃思靖侯之女秦氏四娘、五娘”淮南公主虚扶栖茵栖岚一把,见萧含琳不满的模样不禁笑了,“原来是堂姑家的小表妹,许久没见竟也出落得叫人认不出了。”“实是因为公主贵人多忘事,十次见了小女少说要问过八次小女是谁家的女郎的。”淮南:“萧家表妹就不要生吾的气了,真是你越发清丽叫人难辨,你看,连秦家娘子都在笑你了。”
正说笑着,刚才前去盯着的女官向娘子回来了。她脸色不大好像是受了惊吓,朝着几个小娘子福一福身便凑到公主跟前回话。“公主,方医官给那晕厥过去的小郎君看了诊,被打得实在不轻,婢子恐不好善了。”
淮南公主敛了笑意,“互殴的是谁家小郎?”
“说是曹山县公蒋府的五郎和中书令府上郑十九郎。倒着的正是郑十九郎。”
“这蒋家小郎怎的敢惹郑十九,竟还把他给打趴下了?”
萧含琳“咦”了一声说道:“郑十九可是晖阳京里有名的纨绔郎怎么还去曲水流觞混去了,竟还给人打昏了。”
“婢子听旁的人说是郑郎君嘴巴不干净去说蒋府中的一些逸事,将那蒋家的小郎君惹恼了就动起手来。”
“可瞧着有明显外伤么?”
“没有,婢子猜着拳脚间应是伤了筋骨,又听郑郎君又不慎没站稳磕到了头这才昏了。方医官正医治着,想是不多时便能醒了。”
淮南公主转了转眼珠,道:“既然没什么妨碍了那还是吾去探个究竟,众护卫随我一同去。”萧含琳好奇极了,急忙拉着栖茵栖岚便跟在了护卫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