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の传说(转)  鸢尾 の传说(转)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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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鸢尾花的传说啊,你不曾改变。乱世风云成就的是千古霸业,战火硝烟诉说的是红尘奇谈。
    鸢尾花啊,象征着复活和光明的鸢尾花,看破了一切的繁华璀璨。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夕阳几度红,鸢尾花未残。
    鸢尾花啊,你的传说,或许不够宏伟,不够烂漫。但在这个乱世中,又有什么值得记载留恋?
    鸢尾花的传说啊,你可曾改变?
    ——引题
    法国,巴黎,墓园,鸢尾花。
    墨蓝色的鸢尾花像是笼着一层薄薄的白烟,似讥似笑地勾起花瓣,衬托出一片空旷荒凉的悲哀。鬼斧神工雕琢的鸢尾花瓣上还有一滴小小的露珠,在阳光的映照下折射出许许多多个支离破碎的幻影,宛如悲哀的泪水。
    白雾中,安吉拉慢慢走来,她的身影太过悲戚,甚至和哀婉的白雾融为了一体。鸢尾花孤独地绽放,弯弯的花瓣像是讥讽战火无情,像是悲悯亲人离散。
    战火焚天,战争带来的却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悲哀。
    白骨成堆,鲜血滔天,喊杀声震天。在战争中失去的、得到的,又究竟是什么?谁看得见亲人离别的泪,谁看得见滚滚红尘过后一切终成梦幻?
    安吉拉勾起唇角,不无嘲讽地笑着,眼眸像是一汪深深的泉水,和年少的她太不相衬,里面不知道蕴含着什么。
    怒意滔天?哀婉成河?
    她嘴角噙着笑,那种笑混杂着不明的凄凉与讥诮。
    记得,当时还只是少不更事的女孩;记得,当时还是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小姐;记得当时身为贵族的父亲含笑抚摸着她的头,说安吉拉是上天派来的天使,会得到祝福。
    真是讽刺。
    她看着被人们称为来自天堂的鸢尾花,眼眸的底部浮现一抹无奈。战火呵,它究竟何时才会停歇?
    她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嘴角的笑容带有不明的意味,眼前的墓碑还很新,却只隐约看得见埃里克几个字。
    她停下来,像是缅怀。
    蓦地,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鸢尾花?是埃里克的鸢尾花么?”那种声音算不上好听,但有一种奇特的韵味让人们回味,暗哑和清脆独特地混合,纯真和深沉完美的表现。
    眼前是一个女孩。她的眉毛间带着淡不可见的哀愁,宛如鸢尾花上那层薄雾。她的眼眸是美丽的蓝色,如鸢尾花一样的漂亮,像是盘旋着的鸢尾花,圣洁无比。她的周身带着一种诡异的和谐,眼眸间的纯澈,眉宇间的老练,让她散发出一种独特而又迷人的气息。
    可是安吉拉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漠然垂着头,怜悯地瞥了眼前的女孩一眼,嘴角的笑容依旧不明意味,而且又带了一抹了然。
    每年一束鸢尾花,这代表着远方的战士没有死去,会等待光明的降临。可现在?
    “该是埃里克的鸢尾花啊……他没有死……对么?”女孩在安吉拉的沉默中似乎变得慌乱,眼眸中也是一片迷离的蓝,让人觉得她可怜而又倔犟。
    “唉……”安吉拉抬起头,正视那一片可以溺死人的蓝色,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似悲鸣,似无奈,似讥诮。安吉拉没有躲避女孩探究而又惶恐的目光,看着她,像是透过她的身体在看另外一个人。
    墓园很静,天使高高地矗立在墓园中央,冷漠而又无情地看着红尘纷扰,是非成败,平静的诡秘。
    “……一年一束鸢尾花,埃里克,你答应我的,你答应爱丽丝的……”女孩的神色慢慢变得迷茫,眼眸间的妖娆也慢慢凝固成一块蓝色的水晶石,漂亮而没有生气,如若不是她不断蠕动的嘴唇,几乎就会以为那是一塑雕像。
    “呵……埃里克答应的……”安吉拉讥笑般地看着眼前的爱丽丝,神情有一刹那的哀恸,可又转瞬回复正常,“爱丽丝么……埃里克说他会回来……和鸢尾花一起回来……他说要你慢慢等他……”安吉拉一边说着,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墓碑,墓碑上写着的埃里克,醒目自然,让人难以忽视。
    爱丽丝接过鸢尾花的手指刹那僵硬的宛如钢铁,勉强勾着嘴角,似乎想笑,却比哭更为难看,“哥哥说,他会回来的……一年一束鸢尾花……哥哥没有死……埃里克没有死……”爱丽丝平静地说着,颤抖的声音里泄露了她的恐惧,似乎想要说服安吉拉,却又像是要说服自己。
    爱丽丝慢慢地走开,每一步似乎都在燃烧她的生命,悲壮凄厉。
    她似乎又看见了在焚天战火中拼杀的人们苦苦守候的家园;似乎又看见亲人离别的哭泣,埋藏在心底那一个小小而又卑微的期盼。
    战争是上位者的战争,可受伤的,为何总是无辜百姓?安吉拉静静地凝望那一个孤寂的身影慢慢离去,若有所思。
    这时候,一个好心的妇人上前,“小姐,请不要理睬她,她是个疯子,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等待鸢尾花的来到……请不要责罚她……”
    安吉拉看着墓园又回归了平静,里里外外只有自己一个人伫立。
    疯了么?爱丽丝疯了么?究竟是爱丽丝疯了,还是战争疯了?安吉拉不无讥讽地想着。
    我疯了么?被这战火逼疯?一闭上眼就是荒山野岭的白骨,隐约听得见风声似悲鸣,亡者临终的遗言……是!我疯了!我早就疯了!安吉拉自嘲地想。
    蓦地,她转身,纤细的十指温柔地抚上埃里克的墓碑,回忆起当战火还未降临的时候,表哥爱护妹妹,大家天真烂漫地做游戏……嘻,当时自己捉迷藏爬到了树上,却是不会下来……
    如果没有战争,那么天堂里的鸢尾花是不是就不会被玷污?
    安吉拉默默地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暗暗地祈祷。
    表哥,你知道么?伯父同意承认爱丽丝私生女的身份了……每年我都会代替你送给她一束鸢尾花……呵,别人说她疯了呢……鸢尾花,爱丽丝,彩虹女神……表哥,明明说好会活着回来的,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表哥,鸢尾花真的应当出现在战争中么……鸢尾花被战争玷污了……表哥,天堂里的鸢尾花好看么……天堂里,还有战争么……安吉拉无言地想着,她相信近在天堂的表哥埃里克会听见的。
    安吉拉转过身,黯然离去。
    爱丽丝就是鸢尾花的意思,那个鸢尾花一样的女孩终是在战争中消逝,连同那个卑微的祈求,在没有硝烟的墓园里成为永恒的记忆。
    鸢尾花传说是天堂里的花朵,传说天使受上帝之命捧着鸢尾花降临,承受世人的罪恶。
    鸢尾花的传说啊,传说鸢尾花开的地方再也没有战火的荼毒;
    鸢尾花的传说啊,传说鸢尾花开放的地方只有和平和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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