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江南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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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珑秋看着那么多聘礼,招摇地抬进沈家,不禁回头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着,但眼神中却有无限悲凉的聂无双。她知道,娘在为她担忧。她虽也是沈家的小姐,可是,这些聘礼都是给姐姐,沈陌兮的。整个江南的人都知道,六年前,沈家庶出的二小姐被熊熊大火烧得毁容,脸上有一道很难看的烧痕。于是,在十年前,沈珑秋便带上了面纱,不让自己的真面目见人,也是怕吓到了他人。而如今,已十六岁的她,即使待字闺中,也无人问津。沈珑秋并不在乎自己,她在乎的是聂无双,自己称呼娘亲的女子。
“娘。”沈珑秋走到聂无双的身边,蹲下,白皙的小手握住了她的。她只是想让聂无双不要担心自己,她想说,她并不在乎自己能不能嫁出去的。但是,聂无双却不这样想,她认为,沈珑秋必须有自己的夫家,这才是一个做娘的职责。只有女儿嫁人,这辈子,她才对得起她。
不过,说也奇怪,大火烧毁了这个少女的面容,但是,身上的肌肤却没有任何损伤,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聂无双只是心疼地用自己的手透过面纱,抚上女儿的面庞。她低声道:“珑儿,我去求求你爹,让他帮帮你。”
聂无双的话,让沈珑秋一惊。爹这个词,从来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因为聂无双并不是沈清爱才娶的,而只是因为聂无双爱他。自从徐兰双进门后,为沈清填了一儿一女后,沈清就在也没有来过聂无双的偏院。而沈珑秋从小就是个胆子小的孩子,见到沈清的机会并不多。
“不要。”想都没有想的拒绝。她不喜欢。她也不希望娘去低声下气地求他。
“珑儿,”聂无双无奈地摇摇头,道:“这是为了你以后好,娘不能陪你一辈子的。”
沈珑秋抱住聂无双,道:“不要,我就要娘陪我一辈子。”
沈珑秋独自坐在偏院内,无趣极了。
聂无双说要出去看看,便没有回来。正当她格外无聊之际,她的贴身丫头琅儿,林满琅冲进了院内。
“小姐,小姐。”瞧她气喘吁吁的模样,沈珑秋叹息似的摇了摇头,似乎在说她作为一个丫头,身体底子太不行了。她叹了口气,想起了书上看到的四个字,慢慢道来。
“小姐,我刚刚在正堂看见了两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哥。”
沈珑秋的嘴角不禁扯开一丝微笑,道:“又是来向姐姐提亲的吧?”
琅儿猜忌般的点头。
“姐姐知道吗?”
琅儿摇了摇头,道:“我想,应该还不知道吧。大夫人应该还没有没有通知大小姐。”
沈珑秋起身,无趣地走近一棵院内的桃树。如今已是春天,粉色的桃花开满了枝头,但是,沈珑秋却不停用手轻轻拍打着树枝,让不少桃花因此坠落。她想了想,道:“姐姐不会喜欢没有文化的粗人的。想必,和先前的没差。”
“那也不是。我看今天来的这两个应该来头不小,老爷很是注重礼节。小姐,听清楚了么?是两位,不是一位来提亲。也就是说,说不定,我家小姐也能有个好归宿呢。”琅儿心里想着,就乐滋滋的。沈珑秋对她而言,不仅仅是并不把自己当丫头使唤来使唤去的野蛮小姐,也不仅仅是待她如姐妹般的恩情,最最重要的是,她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因此,她对沈珑秋的终生大事也是格外重视的。
沈珑秋被“注重礼节”四个字给说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默默地想着什么。而琅儿以为自家小姐是因为自己的话而害羞,于是,跟在身边,偷偷地笑着。
“琅儿,我们去看看。”半晌,沈珑秋才对一旁的琅儿说道。
沈珑秋拉着琅儿爬到了大院屋顶上的时候,两个男子已经坐在了沈家的正堂内。一个身着白衣,一个身着红衣。白衣男子优雅淡然,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而红衣男子却有着一丝邪恶,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沈珑秋不禁皱起了眉头,看上去,似乎是有气质之人,会是江湖人吗?
只是一瞬间的不留神,便被那个红衣男子给发现了。当沈珑秋反应过来,那个男子已经使用轻功,朝自己飞来,一同飞来的还有运气的手掌。沈珑秋本可以闪开,但是担心琅儿的安危,硬生生地接下红衣男子一掌。红衣男子心中一惊,收回身,同样落在了屋顶上,开始打量起面前这个身着淡绿色罗裙的女子。即使脸被面纱所遮住,但是,那双灵动的眸子仍让略遍美女的红衣男子想要一睹芳颜。
嘴角扯开一丝冷笑,便再次出掌,这次的目的不是攻击,而是想摘下那张面纱。
沈珑秋小心地躲闪,不愿意让他摘下自己的面纱,也不愿意让自己会武功的事情让更多人知道。直到,沈清在大院内气急败坏地喊出了自己的名字,沈珑秋才转身不去搭会红衣男子,拉着琅儿率先落地。
“八弟,在沈家不能放肆。”白衣男子也跟出至院内,皱起好看的眉头,对着红衣男子说道。
“不,七爷,”沈清还不等红衣男子说什么,战战兢兢地接过话道,“是小女放肆了。”说着,用斜目光撇了撇一旁的沈珑秋,沈珑秋才心不甘地出来配了个不是。
“知道错了吗?知道错了,就拿真面目示人。”红衣男子笑着说着,太瘦便欲取下那个遮住半张脸的面纱。沈珑秋惊呼,抬手阻挡司空枫尘的手。
而沈清的面色变得难看极了。沈珑秋下意识地和琅儿一起,退后了一步。
“两位王爷请息怒,这位是我二女儿,名唤沈珑秋。是个丑丫头,不配让王爷入眼的。惊扰殿下,还望恕罪。”
红衣男子微微一怔,笑:“我对女子一向是不会迁怒的。七哥亦是如此。”
“那就好。两位殿下,里面请。”说着,沈清又迎着两人,进入了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