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圣和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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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走他,本宫不想看见他。”繁祈宫,一个女人尖叫着。溟素卿厌恶地看着眼前黑发红眸的婴儿,那种血红色是不祥的颜色。那个孩子总是不哭不闹,血红色的眼里好像充满了鄙夷和暴虐,让人心生寒意。实际上血杀很无辜,天知道他现在根本没有力气做那些表情。他快要饿死了,那个女人十分厌恶他的红眸,实际上除了母亲大人没有喜欢这双眼睛,可是那些侍女都不敢近他的身,天知道他已经饿了多久了。“哇——哇——”身后传来一阵阵啼哭,血杀知道那是哪个女人的另一个孩子,也就是他的弟弟。
那是一个漂亮的孩子,血杀对于漂亮的事物向来不吝惜赞美。那孩子有一头宛若月光的银发,虽然现在很短也很少。圆圆的七彩琉璃般的眼睛像冬日最绚烂的阳光。这孩子天生体弱,像是被血杀夺了养分,所以及爱哭闹吵得那个女人都有些受不住。不过血杀没关系,因为他喜欢人类所有的负面情绪,因为这些情感最真实。但是不管再怎么样血杀都知道,那个女人是疼爱他那个弟弟的,因为那个女人看着他弟弟时眼中总有浓重的柔情。就像现在,那个孩子一哭,那个女人就着急地把他接过去,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慰。血杀绝不会看错,那是真正的母亲的爱,很多年前也有一个女人将她抱在怀里,用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笑容给予了他这世界上唯一的色彩,那真的是一位伟大的母亲,所以无论过了多少次,无论现在这个女人爱不爱他都无所谓,因为血杀只有一位母亲,那一位是他心里唯一存留的生命。
“君上,还没有到君后这来过?”抱着血杀的侍女问身边的姐妹,“没呢,听说君上最近刚封了个昭仪,宠爱的紧,那有空到咱们这个冷原子来。”领个是女不在意地答道,然后那个侍女瞅了瞅血杀,厌恶地向后退了退说:“玲珑,你抱着这个恶魔做什么,晦气!”玲珑不满地瞪了那个侍女一眼,整理了整理血杀的衣服说:“玲珰,你可别忘记这一位可是君上的长公子,若是三个月后封御子(皇子)那就是嫡亲长君御子,按祖制是要立为御君(太子)的。所以,玲珰,管好你的嘴。”“哼”玲珰不满地看了看玲珑不再说话。不久,君后的女官来叫玲珑过去,玲珑便将血杀搁置在了榻上匆匆离去,那个玲珰趁没有人在重重地扭了血杀一把。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侍女长吗,真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了。我呸。”玲珰这边正愤懑不平,那边血杀却高兴地不得了,这是多么美妙的怨恨之气,最毒妇人心,女人的嫉恨是最棒的毒药。“呵……”血杀看着那愤怒的脸和脖子上突起的血管,血杀想到那喷涌而出的鲜血忍不住笑出了声。玲珰听到血杀的笑声,回过头去怒视着他。“笑什么,你这妖魔。君后倒好,圣魔双生,谁是圣谁是魔一目了然。”
剩下的玲珰还说了好多,不过血杀什么都没听到,他现在很暴虐,他想要鲜血,想要那种温热证明生命的存在。血杀睁开眼,那双血红的眼睛静静地望着玲珰,那双血眸里的暴虐让她想要逃跑,想要尖叫,但是她动不了,他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落,玲珰的眼眸里充满了绝望。她不知道该向谁祈祷,因为这个世界没有神。
‘呐,女人,将你的鲜血给我。’玲珰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听到血杀说话,血杀明明还不会说话,可是这句话却突然出现在她的脑中。“我……”玲珰想说话却说不出口,她惊恐地发现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拿起了近旁做女红用的一把剪子,玲珰瞪着眼睛看着离自己脖子越来越近的剪刀绝望的闭上了眼。“嗤——啦”一声,薄薄的血管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艳红的血液溅满了血杀的脸,血杀的唇上、脸颊、眼睑印着点点红梅。血杀终于平复了下来,圣、魔,他母亲因为这两个字而死,所以与这有关的人他都不会原谅,包括他自己。
在一片血泊中,血杀勾起了妖冶的笑,而另一边在溟素卿怀中的孩子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开始嚎啕大哭。“圣子善,惜万物生灵;魔子恶,戮天下苍生。”远处一位苍发老者掩面叹息,空旷的原野上只有他一个人和那祝师留下的预言——“圣魔双生,必定一死一昌,此为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