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审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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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府书房内,一种沉闷而压抑的气氛萦绕在空气中。小冬瓜有些不适应地偷偷乱瞄,不愧是花家,连个书房都这么华丽。放眼望去,偌大的房间中陈列着不少装帧华美的书籍与价值连城的古玩瓷器。但是,小冬瓜没敢一直盯着那些宝贝,因为书房的主人花无欢的脸色异常的凝重。
就在刚才,他们当场逮到了那个黑衣人,并证明“他”就是花家小姐花玉芙。然后,他们几个现场目击者都被花家主恳切地邀请但这里来“审问”花玉芙了,实际上应该他是担心他们随便泄密吧!
“父亲,你找我?”此时刚到的是花玉城,刚才在决定审问花玉芙的同时,花无欢已经派人去找花玉城了。刚进门的花玉城淡然地扫过坐在椅子上的笑槐等人,但当他的目光触及到一身黑衣的花玉芙时,神色有了一丝变化。
“城儿,你来了!”花无欢望向自己出类拔萃的儿子,凝重的脸色有了一些缓和。
与花无欢的反应刚好相反的正是花玉芙。她从刚才被自己的父亲抓获并揭开面纱开始,脸色就很是暗沉,但并没有再抵抗,十分顺从又无奈地跟着他们来到书房。但是,当她听见花玉城的声音、看见花无欢的反应后,好看的眸子开始闪烁着怨恨与嫉妒的光芒。
“父亲,这是怎么回事?”花玉城虽然在看见小冬瓜与花玉芙后心中早有了一些猜测,但为了证实所想,还是先问出了口。
“城儿,这事……哎,真没想到我花无欢的孩子居然为了花家家主之位而陷害手足,真是……”花无欢说着说着,成熟英俊的脸上泛起了疼痛与难以置信的表情,“你妹妹她……”花无欢一脸失望地看向花玉芙,可是对方却扭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父亲,难道你已经知道玉芙做的事了?”花玉城皱了下眉,心道果然是这件事。于是立刻转头看向小冬瓜,用眼神询问是否是他泄的密。小冬瓜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感觉好像对方有些责怪他多管闲事了。
“原来城儿你早就知道你妹妹对你的所作所为了?”这下,花无欢震惊了,怎么这孩子一点都不把事情告诉他啊?哎,他们父子间实在太生疏了。
“你怎么会知道的?你知道了多少?”果然,在场的人中除了小冬瓜早就知道这件事情,其他人多多少少有些吃惊,但最震惊的还要属事情的始作俑者——花玉芙。
“这次赏芙大会召开前不久,有天半夜我无意中在院子了看见一道黑影翻墙而出,‘他’来的方向就是你房间那边。于是,我便到你那里看了看,发现你房间没有人。第二天当你毫发无损出现时,于是我便怀疑那黑衣人就是你了。之后,我几次暗中跟着你,发现你轻功了得,每次都把我甩开。但是那一次,我还是跟上了你,发现你似乎和某个组织的人在往来。”花玉城缓缓地叙述着,语气却是平淡的。
“组织?玉芙,从实招来,你有没有跟江湖上某些地下组织联系?”花无欢听到这里,心里有了些担忧。要是自己的女儿真的跟那些行为处事极端血腥暴力的组织有交集,那事情可不好办啊!
“他们才不是什么地下组织!”花玉芙听到别人把她所效忠的那个无上光荣的组织与那些不入流的旁门左道相媲美,立刻不服气地反驳道,“不过,我打死都不会泄露关于他们的一丁点事情的!”她确实不会,也不敢。
“你……你真的是太任性了!”花无欢有一时气闷,不过看见女儿宁死不说的样子,也没有再强逼她吐出那个组织的事情。
“的确,能帮你介绍暗夜门的杀手的人应该不是鼠辈吧!”花玉城望着一点都不似平常的花玉芙,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眼前这个相处了几年的妹妹。当然,有这样的想法的人并不止他一人。
“什么?玉芙,你又和暗夜门的人扯上关系了?你……不会找那些杀手刺杀你哥哥吧?”花无欢说着说着就产生了这个可怕的想法,但是看见两个当事人一脸默认的样子,心里立刻凉透了,原来他心目中一直温柔善良的好女儿不止设计陷害自己的哥哥和无辜的其他人,甚至还买凶要致自己的兄长于死地。他,真的很难以置信啊!“玉芙,你到底有没有做这件事情?”
“我……”花玉芙有些不敢面对父亲伤心中带着绝望的目光,犹豫着说不出口。
“城儿,你说!”花无欢的神情更加绝望了,转头询问自己的儿子,仿佛想抓住最后一丝希望,看得小冬瓜很是不忍。
“父亲,我不想骗你!我曾被暗夜门的追杀过一次,受了重伤逃到了城东墓地那里。但是,那时我还不确定是谁要对付我!”听着花玉城的话,小冬瓜心中有些失望了,他居然只字不提自己救过他的事,“而且,刚才暗夜门的杀手又来找过我!”
“什么?城儿,你没事吧?”花无欢有些着急了,但是马上冷静下来了,儿子不是好好地站在他眼前嘛!
“是萧东官机灵,替我解了围!”这下,小冬瓜郁闷了,花玉城干嘛呀?刚才的救命之恩不提,现在说这件事又算什么呀?
“原来是萧兄弟仗义相助呀!花某感激不尽啊!”花无欢欣慰地看着小冬瓜,心里不住赞叹这个年轻人果然不错。
“花家主,不用客气,这没什么!”小冬瓜一受到夸奖就有些不好意思了,然后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对他怒目而视的花玉芙,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实话实说,“那个,花家主,其实我刚才在假山后面偷听到了花小姐和那个暗夜门的杀手的对话。我可以证明,原来花小姐真的……额,找人去刺杀花大少了!所以,刚才我才赶去替花大少解围的。”
听完小冬瓜的话,书房里一阵静谧,花无欢任命似的叹了口气,脸色却苍白了;花玉城一副臭脸,薄唇紧闭;花玉芙双眼大睁,极其愤怒地死瞪着小冬瓜;笑槐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看场好戏;裘老大神情严肃,不爽地怒视着花玉芙。至于小冬瓜说完了这些话后,觉得自己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有些后悔自己的口无遮拦了。
“父亲,我……”打破沉静的是花玉芙,她有些可怜兮兮地看向花无欢,希望对方给她个解释或者借口开脱的机会。
可是,花无欢连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一个,疲惫地对花玉城说道:“城儿,继续你刚才的话吧!你是如何知道是谁设计对付你的?”
“其实,自从被暗夜门的热追杀后,我确定了一件事,就是有熟人出卖了我,因为那些杀手对我的武功套路摸得一清二楚。这只有花家熟悉我的功夫的人才做得到。”
“你凭什么确定是我做了这件事的?熟悉你武功的不只是我一人吧!”花玉芙见事情已经完全败露,再也不遮掩什么,问出了她心中的疑惑。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那日到底露出了何种马脚,才让对方怀疑了她。
“小冬瓜得到令牌之事泄密后,我才确定了是谁要以此来陷害我。那日是我与小冬瓜一起去寻找令牌的。小冬瓜找到令牌后我们便各走各的了,而我是去看表演结束了没有,半路中就遇见了你。当时你神色匆忙,而且鞋底还沾有湿泥与草屑。而女神庙的前院根本不会有泥泞潮湿的地方,那种草屑正是神庙后院的湖边一种很茂盛的杂草。而当我问你表演如何时,你回答说表演刚结束,最后一个舞蹈很精彩。但是,当我回到家时无意中听到刚去看过表演的仆人的对话,他们说到最后一个节目因为领舞者意外摔伤而取消了,所以前面一个独唱就是最后一个节目了。”花玉城面色平淡地吐出他的所知。
“呵呵,原来真的连老天都在帮你啊!”花玉芙听着花玉城的话,精致的脸上露出了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满满的都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