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步汀话白泽之傒囊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7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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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老屋看上去至少有个七八十年的历史了。不夸张地说,一场大雨下来,若它能继续留存于世上,那真算是上天给予它的莫大恩惠了。即使是白天,屋里也是一片昏暗。周围阴气笼罩,静得有几分诡异,莫名地压抑感和恐慌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冷汗簇簇地从额上层层渗出。
    腿竟不争气得在打软,心里暗骂自己没骨气。想当年高考晕场时都没现在紧张,难得整个人的精神状态能再次高度集中。稳下来再看,那暗黄得发红的土墙,,犹如一挂被血浸过的残旧日历,是岁月的无情,留下的刻痕。秘密进行的掉渣工程,如一滴滴的血掉在地上,咔~嗒~无规律地继续着…
    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现在不是正在白泽家睡觉吗?步汀…步汀…音量微乎却有不可忽视的无形诱惑,声声令人欲罢不能。谁在叫我?模糊中,一只手朝我伸来,勾了勾指头,我竟然昏昏的跟着他飘了过去。我努力挣了睁眼睛,却仍旧看不清他的脸
    “啊”这是什么?
    似乎撞到了许多温热的肉墙。不管怎样,值得庆幸的是,虽身不由已,心暂时还由自己掌控。丫的,当我小狗小猫啊,勾勾手,就屁颠儿乐得跟着走。“哎哎怎么还在走?救命啊……”事实证明,人在意识混沌时最易受某些邪物的蛊惑
    步汀…‘不听’我捂着耳朵,集中意念,极力让自己的脚步停下来。呼~终于停下来了“靠,这是哪里?喂,你出来啊,什么东西,连老娘都敢勾引”凭着女人的第六感,我还是闭嘴吧,惹不起。。。
    后来,腓话告诉我,这种东西叫做傒囊,身像小孩,遇人就牵引,能迷惑人心,牵引至它家,人就立刻死了。
    我说:“怎么这么倒霉竟让我碰到了,为什么为什么为……”
    再看肥花,摇晃着那条讨人厌的尾巴,双耳已习惯得呈下垂状,“…”。
    我一番正经地说道“那东西岂不是勾魂者,想来我都不知自己意志力这么强,竟没被迷惑心智啊。”
    事后证明,他双耳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他说:“我倒是希望你去见见那孟婆呢”
    我咬牙:“我活着就那么惹你烦?,急着想赶我去投胎?!“。
    肥花瞥我一眼:“那倒不是,我是在担心自己眼神有问题,你和那孟婆怎么长得如此相像?知道你不信,所以我只不过是想让你亲自去看一看。”
    我无语,他的眼神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肥花”是我给他起的外号,若是某人把它联想到外貌身形上去,那就大错特错了,总之,腓话,废话,我还是觉得肥花好听,是吧。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重新打量这里,老屋坐南朝北,可能由于常年尝不到阳光的味道,阴气太重了。面前木制的椅子,经历了岁月的沧桑,红色漆迹已淡化,看着还行,只怕坐上去就成了吱呀摇晃的太师椅。中间茶几上摆着一个瓷质烟灰鼎,原本油光锃亮的釉面上一层老灰,尽管如此,瓷器给人的那种独有的冰凉刺冷的感觉仍存在。一阵潮气逼近,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耳幻,吱悠吱悠声传来。心理学上说,人处于热闹兴奋状态时,什么声音都觉得煞是好听;相反,失意寂寞时觉得入耳的都是鬼叫声,而由此直接产生的最佳效果就是:慎人心脾,深入骨髓。我的心可是刚受到枪的刺激,再刺激就透支了
    揉了揉眼,难道不只是耳鸣,眼也花了?几缕青烟似从那烟鼎上空悠悠的冒着。同时,感到有两道冷冰的目光射来,肆无忌惮地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刺穿。我又使劲地眨巴了几下眼,空空的屋子里仍就是我一人啊。真不是一般的阴森古怪,莫非我突来造访,叨扰了屋主。自我安慰,心理作用而已。
    想罢,这才发觉四周空气温度骤降,老屋又昏暗了不少,虽然未到黄昏,但屋内早有伸手不见五指的趋势,屋外该不会下雪了吧。尽管清楚地意识到,此刻自己正困于的梦魇中,但不敢再挑战身体及心理的极限了,再不走即使不被吓死也要被冻死了。倒霉,做个梦都会有如此惊心的感觉,倒是省得去电影院了,免费观看了场鬼片,真是刺激
    瞥向那扇破门,拔腿冲过去,没想到的是,推拉都没效果。那东西似乎早料到我心中所想
    —步汀…步汀…于是很快我便又失去了支配身体的权利。感觉自己就像个傀儡娃娃,真是无用,转身随那邪音魅手飘去,眼看马上就要撞上一堵墙,可还不见有停下来的动向,完了完了,难不成还要撞个头破血流,享受把毁容的打击。不禁脱口骂出:“你他么的没长眼睛吗?“刚出口就后悔死了,心里早把自己骂了千万遍,现在决定权可不自己手中,得罪了这东西可没有好果子吃,虽说是梦里,那我也不想提前去见马克思啊。
    啊~~闭眼等死吧,几秒过去了,却仍然没有动静,偷偷睁开眼,出乎预想是,眼前这墙竟然自己裂开了,一道门赫然出世,我飘门而入,顿时陷入无尽的深渊,一个念想冒出,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地狱之门?有去无回?
    突现的光明,眼睛一时难以适应。等我重新睁开了眼,见到了这辈子都不能忘怀的一面,若大广场,站满了人,密密麻麻一片,全一色白衣,感情要做广播体操?总觉得哪里不对,就算这里秩序再好,也该有人的呼吸声吧。
    不管怎样,终于不是孤身奋战了,上前本想打个招呼,谁知离近了才发现,这些人的都是面无表情,脸白得都透青了,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空洞无神。
    不会吧——百鬼日行。心里霎时一阵恶寒,身体本能的向后退,差点跌倒在地上,赶紧埋下了头,心里在莫名抵触着,似怕看到熟悉的面孔,一种心情涌上心头,我只知道那应该叫——绝望…
    突然脚下一空,失去了支撑的力量,便向下坠去,隐约见一白影随我飘来,汀步~~,不同于那鬼音,这声音听着很是亲切真实。可惜了,不是在叫我,是谁竟和我如此有缘,姓,名恰恰相反。
    伴随着惨叫我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狭窄的空间内,周围本是漆黑一片,却被一些幽灵般飘荡的磷火映衬得忽明忽暗。靠,该不会已经死了吧,但马上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先不说这鬼火哪来的,重要的是,我依然畅通地呼吸着的空气,尽管弥漫着很重的尸气。丫的,也不知会不会被毒死。
    这应该是个未全封闭的棺材,等等,我怎么会在棺材里。。。难道刚才那鬼屋只是它众多积尸地之一?这才是它的老窝?
    正欲哭无泪时,耳处似有凉气吹来,一股酸腐气味侵入,这才发觉身下冰硬的似有东西,硌得浑身骨头疼,我扭头睁大眼睛一看,和不少恐怖电影一样,关键时刻,我尖叫了,猛得起身,却忘了身处之地,阿门,我的头啊!
    眼前那双干瘪,深洞,无神的眼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我。
    对了,你有没有被美女的媚眼电过,有没有被帅哥的眼神慑过,但我能肯定,你绝对没有被一只不知年代的大粽子定定的一动不动地盯过。
    咯咯咯的声音传来,在适当空间距离内,依稀勉强地听懂了两个字:闺女啊~啊这总算雷倒我了,我怎么不记得我有个粽子爹爹。我可是彻头彻尾的有人生无人养的孤儿啊。一个不稳,我被摁倒,这是在做什么?越来越多的泥土覆盖到我的身上,尸爹的,棺材里竟还有土,压迫感越来越重,呼吸愈发困难,感觉脖子被利器划伤了,有液体正从体内向外慢慢流着,而眼前的那张脸以异常的姿态扭曲着,近乎变态地狰狞着,嘴却向上歪斜着,我没猜错,它似乎是在笑,瞬间石化了,不用想也明白了那句粽子语:“闺女来陪我~”我我~,丫的你哪只粽子眼认出我是你女儿了,就是你同意我还不稀罕呢!!!
    空气中越来越重的喘息声预示着死神向我的靠近,身体麻麻的,似乎被打了麻醉,意识渐渐模糊。用不着自我催眠着了,这是幻境,不然,平时的我怎么会如此心浮气躁,动不动就骂粽子呢。
    梦是异于人的意识清醒,不会受现实各种无形有形条条框框的限制,天马行空,任你驰骋,所以场景瞬间转换,就像盗梦空间,只要有所想,就能编织出你要的梦境,一切只是无穷的潜意识罢了。
    所以,只求让我尽快醒来吧。
    棺外依稀传来打斗声,浑身是愈发得冷,真要死了?冰狠的声音淅淅传来:这个女人,不是你能动得了的”
    突然,咣当一声,棺盖已不知飞向何处,一双玉白纤的长手映入眼前,那是怎样的一双手啊,温软细腻的触感,比女人还女人,抬头,果然,颀长的身形,一袭白衣下是无比细腻的肌肤,奇怪的是,他有一头白得如雪的长发,像蚕丝一样晶莹闪亮,干净的没有一丝瑕疵,就那样随意地垂落着,细碎的长发遮住光洁的额头,纤长而浓密的睫毛下,是尽显妩媚又澄澈透亮的瞳孔与妖魅的眼形奇妙的融合,深不可测。高挑的鼻梁,薄薄的唇淡色如水,嘴角微微上扬,多么完美俊逸的脸啊。
    小说绘里美男子的真实版啊,就这样活生生的站在我眼前。直到那双手温柔小心地把我扶到棺外,我才从痴迷状态中醒来,这张脸若是生在一女生身上,称风华绝代都绰绰有余了。再瞅瞅自己,浑身泥土,相貌平平,真是自卑加自卑啊,无奈低下头,不是我犯花痴,任谁在这张魅惑众生的面孔下,都无法镇定吧。不管怎样,心暂时是放回了肚里,中了‘麻醉’,我能撑到现在已实属不易了,触摸到那温暖的胸膛,朝准位置,倒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回缓中,一只手正有意无意的正在我颈侧游移着,暧昧的气氛与周围白壁封霜,冰凌刺骨氛围的格格不入,敏感得打了个寒颤,说不出的邪气。
    他说:“汀步,是我救了你”
    他说:“汀步,你该如何报答我呢“
    他说:“那我们不如来点实际的。”
    说完把头埋进我脖颈,只觉得,甜腻,细软,刺痒的触感阵阵袭来,身体又是一顿。这声音,不是我掉落时的那个,同样温顺入耳,此时却渗透着寒意。难道是只妖怪?想我血尽精亡?可惜了一张好的皮囊。瞬间已是感慨万千,虽是梦里,但几番折腾下来仍是难逃一死吗?暗骂,这造梦者真他么缺德。心一狠,尽管知道这样做很不明智,也要搏上一搏,此刻身体竟奇迹般地恢复了力气,推开他我就朝门口奔去,顾不得脚下,不料,恰是脚下的阻力成就了我飞跃的动力,啊~哟哦~耳边传来满意的笑声:“汀步,怎么还是那么出乎意料的可爱啊哈哈哈哈……”
    啊哈?可爱个大头鬼啊,你才可爱,你全家都可爱!终如所愿,梦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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