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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7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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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两个月没有来月经了,会不会……一阵不安席卷心头,司葵翻身下了床,急忙穿好鞋出了门。走进药店热情的店员迎了上来,细细问:“请问小姐需要购买什么?”
    司葵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话,转过脸直直走向了一样东西——验孕棒。
    或许是见怪不怪了,店员看了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司葵拿了三个,她快速走到了收银台付了钱就急忙回了家。
    连续测了三个都是两条红线,这说明什么?有了。
    司葵死死攥着手里的验孕棒,两条红色的线格外的刺眼,心在狂跳,连退几步,一个不小心撞开了淋浴,水哗啦啦地向她猛冲,她跌坐在了地上,眼睁睁地看着手里的东西,眼里没有任何情绪,甚至没有一滴泪。
    天已经黑透了,她披了一条浴巾上了阳台,风吹的很轻很轻,她慢慢闭上眼,嘴里呢喃着,是的,这个孩子不能要。
    司葵转身拿起了茶几上的手机拨给了班主任,接电话的是一个温柔的男声:“喂,哪位?”
    “程老师,是我,司葵。”司葵甜美地回答道。
    “哦,是司葵啊,有什么事吗?”程老师问道。
    司葵故意咳嗽了两声,但却没有那种刻意,她紧了紧身上的浴巾,说:“程老师,我好像得了流感了,这几天可能来不了学校,所以今天想跟您打个电话请假。”
    程老师听了似乎还有些担心,回答道:“好好好,不舒服就好好在家休息,等好了再来。”说完他便挂了电话,生怕那所谓的流感会传染给他一般,司葵讽刺地笑了笑,合起了手机。
    夜,很黑很黑。明天的一切又只有自己一个人去承受,因为,现在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早上十点,她到达了那家去过一次的医院,熟门熟路的把一切都安排妥当,然后,她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台上的灯好亮,她不禁闭上了眼,好累……好想睡,她感觉得到有人在自己的身上动刀子,甚至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手术刀的冰冷,可是那又怎样,已经跌落深渊的自己是永远也得不到救赎的,因为她跌的好深好深,怎么可能有人救赎的了。
    第二天早上
    从梦中醒来的司葵舔了舔唇,习惯性地伸手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水杯,可是无论她如何让杯子倾斜嘴唇都不曾被润湿,她迷迷糊糊地张开了眼,杯子里的水早喝完了。她皱起眉头,极其吃力地下了床,拿着杯子一步一步慢慢挪到了饮水机边,喝了水之后精神似乎要好些了,可是小腹的疼痛让她连腰都不敢直起来。
    司葵看了一眼钟,已经十一点五十分了,她摸摸平坦的肚子,饿了。可是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她突然想起了前几天买的泡面,现在也只能吃那个了。
    她艰难地走到了灶台边,打开天燃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烧开了一壶水,她擦了擦额上冒出的冷汗,咬唇硬是把水壶提了起来,眼看着水就快倒进碗里,这时,手上的力尽失,理所当然的,水壶摔在了地上。
    溅起的水花正好打在她身上,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拖着疼痛的身子跳开,被开水烫到的地方马上起了泡。洒了一地的开水冒着热气,水壶被摔得远远的,她委屈地蹲下了身,小腹越来越疼,可是她只能拿着抹布擦拭着地板,眼泪一滴一滴夺眶而出,她控制不住地哭了出来。
    无助、委屈、孤独,渴望得到关爱,这一直是她所想,可现实是,她做什么都是一个人,过去,现在,还有未来。
    每每看到幸福的家庭她都只能是远远地看着,上天不曾给过她一天相似的幸福。
    两周后
    “早呀,小葵。”小雪朝正准备进校门的司葵说。
    司葵止住了脚步,回以微笑说:“早,小雪。”
    小雪小跑步到了司葵的身边,带着有些因跑步而微红的脸说:“我们一起去学校吧。”
    司葵点点头,同小雪一起往学校走去。小雪拉着司葵说要走旁边的小道,没办法,司葵只好跟她一块儿走。
    “诶!天哪!快让让!”一个低沉的男中音惊恐地大叫着。
    人群迅速散开,只见那个男生骑着自行车快速地移动着,自行车横冲直撞,所到之处无不引起惊叫声。
    “小葵!”小雪掩住了嘴装腔吼着。她分明可以拉开司葵,可是她却选择独自跳到一边然后假惺惺地叫着司葵的名字。
    本以为司葵一定会被撞,小雪不自主地勾起一抹让人难以察觉的笑,可是就在车头离司葵还有十几厘米的时候,车头被一只健硕的手控住了,手将车头抓得紧紧的,他回过头小心问:“司葵,没什么事吧?”
    司葵摇摇头,说:“没事,谢谢你,曾凡。”
    曾凡搔搔头,傻傻地笑了。
    小雪冷眼看着,心中却是极度的嫉恨。
    小雪跟司葵是初中同学,又凑巧上了同一所高中,到了同一个班。她一直都嫉恨司葵,嫉妒司葵的美貌,更嫉妒她所拥有的一切。可是,她选择跟司葵做朋友,做笑里藏刀、背后放冷箭的人。
    那个男生的自行车的确是被小雪做了手脚,她非常清楚他每天都会骑自行车来学校,而且,会走小道。
    “对不起,对不起……”男生躬着腰挨个挨个地道歉。
    因为没有人受伤,他也是无意的,所以大家只当是虚惊一场,并没在意。
    “我们走吧。”司葵凑到小雪跟前说道。
    小雪咬咬唇,看了一眼人跟在司葵身后的曾凡,强压怒火点了点头。
    小雪真的很讨厌很讨厌司葵,为什么不跟司葵撕破脸?快了,因为她的妒火日益旺盛,她忍不了多久了。
    校园被太阳照得明亮,司葵跟曾凡、小雪继续朝着那明亮之处前行。
    一进校门小雪便被一群聚集的人所吸引,她拉着司葵走近了人群,拨开了重重叠叠的人后才看清那群人是在围着张贴栏讨论着什么。这时,曾凡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张贴栏上赫然看见“表彰决定”和“曾凡”两个词,小雪抑制住有些激动的心情,心中对曾凡的爱慕又增添了几分。她故作镇定的朝在人群外的曾凡说:“曾凡,你跳水救人的英勇事迹张贴出来啦!”
    司葵只是瞥了一眼张贴栏,对小雪道:“我先去教室了。”说完不动声色地推出了人群。
    司葵走了,小雪却笑了,此时的她心里正欢呼雀跃着,她赶紧挤出人群,跑到曾凡身边甜蜜的说:“曾凡,你真的很棒耶!上次还救了一个被坏学生下暴的人,还有还有,大家都说你是个正直、见义勇为的人,还有啊……”小雪的话还未说完曾凡便一脸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冷声冷气地说:“我去教室了。”
    话音刚落,曾凡跑远了。
    小雪站在原地一脸错愕,他使劲挠了挠头发,大声喊道:“曾凡!”
    到教室坐下后她一眼便瞧见了被塞的满满一抽屉的情书,不知怎的,心里竟有丝丝烦躁,于是一个人去了厕所。她用冷水狠狠地拍打着自己的脸,看着镜中那个穿着校服,梳着马尾不着彩妆的人,与夜里那个化着浓妆,穿着妖媚露骨衣服的自己判若两人。她使劲摇了摇头,干脆将脸埋在了水龙头下。
    上课了,司葵拖着湿漉漉的身子回了教室,进了教室,闪着奇异光彩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她,她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顿时,班上像炸开了锅,程老师一脸惊慌地扶住了司葵,不一会儿,司葵便被全班的人包围。曾凡黑了一张脸,他快速地跑到了司葵身边,轻巧地抱起了司葵,对程老师说:“我带司葵去医务室。”程老师点头默许。
    而站在人群中的小雪脸上是藏不住的妒意。
    司葵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已去世的奶奶,还有背叛三伯父的向东和蒋敏,她真的很想很想咬下他们身上的每块肉。
    看着紧握拳头,眉头紧蹙的司葵,男生心里不免有些心疼,他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手,以春风般的姿态轻抚过她的额头,为她拭掉汗珠。
    忽然,一抹邪笑划过脸颊,他俯下头慢慢靠近着司葵的唇,就在这一瞬间他顿住了,因为已经清醒地司葵正睁着眼睛看着自己。
    他尴尬的赶忙起身走到离她有些距离的地方,故作君子地说:“我只是想看清你脸上的脏东西是什么。”
    她自然明白他想干什么,于是装作不知道地应了一句:“哦?那脏东西弄掉了吗?”说完伸手摸了摸脸。
    听了这话男生似乎松了口气,转过身来说:“司葵同学,你怎么全身湿透了?”男生指了指司葵已湿透的衣衫,脸颊飞速闪过一抹红霞,只是那眼底的淫恶让人难以察觉。
    司葵微笑着答道:“这个呀,洗手的时候水管突然爆裂了。”
    男生点点头,又开口欲说些什么,可却迟迟说不出口,司葵干咳两声打断了男生的思绪。
    她翻身下了床,欲穿上鞋子站起身来,可却被男生一把按住,男生故作紧张地说:“别起来,校医说你疲劳过度,应该多休息。还有,你这衣服……”说着一副为难的样子。
    司葵摇摇头,拨开男生搭在自己身上的手,道:“谢谢曾凡同学的关心,我已经没事了,想回教室上课。”一边说着一边穿上了鞋子,随意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后便准备朝打开的门走去。
    曾凡显然没有想到司葵的动作如此迅速,脸上浮现出一次惊慌,他赶紧伸出有力的双臂拦住了司葵的去路,道:“司葵同学,我喜……我喜欢你,请你跟我交往。”他诚恳地低下头等待着她的回应。
    她在心里冷笑着,脑中曾凡在俱乐部里轻狂卑劣的样子如电影般回放着。当时司葵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吧台旁,为什么他没看见她?因为他的眼里只有坐在他大腿上的辣妹。
    谁会想到平日里拥有“正直踏实”称号的曾凡也有堕落的一面?人,是最会伪装的。
    司葵扬起毫无温度的微笑说:“对不起,现在我不想谈这些,曾凡同学应该找一个比我优秀百倍的女孩才算般配。”
    曾凡的头慢慢抬起,一双眼凝视着她,他的脸在抽搐,终于动了动嘴唇道:“我看上的就是最好的!”
    这句话无疑让人哭笑不得,司葵眨巴这一双大眼,说:“那么多女生,总有一个比我好的,小雪不就挺好吗。”
    小雪喜欢曾凡,几乎认识他俩的人都知道,只是那曾凡不知是装傻还是真不明白,对于小雪对他的好他全都视若无睹。
    曾凡收起刚才不高兴的表情,此刻脸上换上了一副如同往常一般的表情,他双手插在口袋里,无所谓地挑了挑眉:“小雪?我们只是朋友。既然司葵同学不肯那我也不再说什么了。”说完便大步走出了保健室。曾凡再看到站在门外的小雪先是一惊,后撇撇嘴离开了。
    司葵顿时脸上换成了一副阴冷的表情,她舔舔唇,拍了几下有些褶皱的裙摆,迈步往保健室门口走去。
    “小雪?你怎么在这里?”司葵装作诧异地看着眼前双眼通红的小雪,道。
    小雪狠狠地推开司葵说:“为什么我喜欢的男生全都喜欢你?!蓝聆是,贺宇飞是,现在……连曾凡也是,为什么我喜欢的你总要抢?”小雪越说越激动,泪珠伴着哽咽的声音晕开,她以手掩面跌坐在了地上,双肩无力地抖动着。
    司葵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蹲下身抱住了小雪,她轻抚着小雪的背,却并没有说什么。
    小雪猛地推开了司葵,迅速站起身,抹掉泪珠,居高临下地看着司葵,冷冷道:“司葵,从今天去我们不再是朋友!”
    “不再是朋友?哈哈哈……”被推倒开的司葵掩嘴轻轻笑出了声,她抬眼注视着小雪,目光冷冽而不屑。
    “你笑什么?!”小雪等着司葵愤怒道。
    “你拿我当过朋友吗?你从一开始就讨厌我,你偷偷将我的便当扔在地上,偷偷剪烂我的校服,这些,我都知道。”司葵抿唇,语气不冷不淡,好像就是在诉说一件与她无关的事。
    小雪双眉紧皱,紧闭的双唇颤动了几下,开口说了话,只是那底气明显不如刚才,“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司葵拨了拨头发,走进了小雪,她贴近她的耳朵,细声道:“我还知道更多,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我不是你,我不蠢。”
    话一说完司葵便转身朝走廊深处离去,这些事其实她早就知道了,她不说是想欺骗自己,欺骗自己友谊是可以相信的,只是今天,似乎不能再装下去了。
    “来了,来了,快去。”一个满脸横肉的男生推着身边的人说。
    另一个男生则补充道:“有胆喜欢人家,没胆告白?”
    手上拿着情书的那个人顿时红了脸,小声嘀咕着:“我……我没说不去啊。”
    横肉男与另一个男生相视一笑,同时推了那人一把,本就紧张的他被这突兀的一推弄得更是面红耳赤,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股脑冲了出去。
    “司葵同学,请你跟我交往。”刚才那个羞涩的男生双手奉上了自己的情书,眼睛灼灼地盯着已被自己成功拦截的司葵。
    司葵展颜一笑,眨着大眼望了他好一会儿。或许是太过紧张,或许是太过羞涩,男生胆怯地问:“有……有什么问题吗?”
    她摇摇头,说:“没有。谢谢你的青睐,但我没那福气做你的女朋友。”司葵说完话不顾男生失望的表情转身而去,在转身那一刻她褪去了脸上的微笑,冰冷的眸子只让人觉得寒冷。
    男生一脸错愕,伸在半空中的手僵硬了似的一动不动。躲在暗处的两个男生这才慢悠悠地走了出来,道:“司葵果然是司葵,看来哥们儿你还得加把劲儿啊。”
    另一个男生则似笑非笑地说:“人家是神仙姐姐,岂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就征服得了的?哥们儿,放弃吧。”
    刚才被拒绝的男生一句话也没说,失落地低下了头,拖着灰溜溜的身子走远了。
    另一边,教室里早已乱作了一团,有的拍着桌子以示自己的不满,有的给站在讲台上的人最鄙夷的眼光,有的甚至大打出手,嘴里还叫嚣着。
    “安静一点!不管怎样,今年的校花就又是司葵了。”一个鼻梁上架着一副深度眼镜的男生站在讲台上努力地大吼着。
    讲台下安坐着的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男生扶了扶眼镜,小声说道:“又搞这种没营养的投票,无聊!”
    “喂,除了我们家司葵谁还有资格称校花?”大家中的一个男生推了对面的人一把,一脸的愤怒。
    被推的男生也不甘示弱,抡起拳头就向刚才那个叫嚣的男生挥去,随后揉揉手说:“谁说的!高云硕才是!”
    “你敢打我?他妈的!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你!”说着已撩起了袖子准备大展身手。
    喊打声,争执声,不满、愤怒,这些如一股烈火猛然冲向天际,外面的蓝天似乎也因此变了样,有那么些红晕。
    司葵皱皱眉,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微笑,她踩着碎步走向了教室。似是感觉到了司葵的存在,刚才还扭打的男生,不满争执的女生全都停止了动作,乖乖回到了座位。
    司葵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座位,她用余光瞥了黑板一眼,上面用红粉笔写的字格外显眼。她看着这些字在心里默念:“司葵,获胜”。她眨眨眼,自然明白其中的含义。
    现在的教室安静多了,没有扭打,没有争执。下午的阳光很暖,它跳过窗户飞向每个人的课桌上,教室里顿时金灿灿的一片,仿佛熟透的庄稼。
    她注意到了小雪炽热的目光,她能感受到她眼里深深的嫉妒与恨。这,恐怕也是你喜欢的吧?——众人推崇的目光与追逐。
    日落西山,红霞布满了整个天空,痴痴的鸟儿人盘旋于空中不肯归去,云,被红霞染得格外鲜艳,本纯白无暇的身子竟如鲜血一般令人恐惧。
    司葵望着天空中的云朵,嘴里喃喃道:“我是不是也像这片云一样,慢慢飘向远方,却无着无落。”
    她走的很慢很慢,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时间可以停止,这样便不用再打扮得妖艳性感去勾引男人了。可是,时钟不会因为自己停止转动,现在能做的只有面对现实,与其去想不可能的事,倒不如多花点儿心思想想如何赚得更多的钱。
    今天司葵穿的是连衣超短裙,V字低胸显出她傲人的胸脯,性感的锁骨也随之尽显,她裸露的后背贴上了绚丽夺目的水钻,在这叫人迷乱的俱乐部里更让人为之蛊惑。
    她打开手镜,看着镜中那个樱唇须眉的美人儿,努力地想要挤出一个妖娆妩媚的笑,可却迟迟扬不起唇角,不知怎的,今天竟有种说不出的心烦。她甩甩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加油!”
    “这位美女,可否交个朋友啊?”一只看上去硬朗的手搭在了司葵的左肩上,那声音听了让人全身不自在。
    司葵缓缓回过头,给以最魅惑的笑容,她放下手中的酒杯,伸出纤长的右腿支撑自己站了起来,并熟练的将手搭在了那个人的肩上,另一只手则抚摸着男人的胸脯,说:“做朋友?没钱我可不做。”
    男人听了“嘿嘿”地笑了起来,将手伸进口袋拿出了一张卡说:“那是自然,怎么会亏待了我的宝贝呢。”
    我的宝贝?变那么快,也是,男人都是如此。
    司葵拿了自己的提包,亲昵地挽上了那男人的手,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道:“我把我的电话给你,记得下次打给我。”说着她从提包里拿出了纸和笔,写完后还烙上了一枚唇印。
    男人当然连忙接过,那双色迷迷的眼睛似乎要将她活吞一样,他催促着快点走,司葵也不好再耽搁,重新挽起他的手出了俱乐部。
    宾馆的房间里充满了情欲之火,每一寸,每一毫,都弥漫着淫秽之气,浓郁的香水味与男人身体所散发出的味道交织在一起,那床上赤裸交缠的男女更是加重了这房间的淫秽。
    男人的唇贪婪的在司葵身上游走,他吸食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强烈的欲望使他更加卖力的冲击着,一次又一次,猛烈地冲击着。
    她知道,若不做任何反应男人们是不会开心的,于是她故作很有快感的样子呻吟着,用一种娇嗔酥麻的声音紧紧拴住了眼前的男人。
    男人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秽乱的笑声毫无遮掩的传入了她的耳朵里,她强忍住极度的厌恶,心想只要逗得他开心就可以拿到钱了。
    一阵欢愉过后男人斜靠在了床头,他从裤包里拿出一包烟,不一会儿,两指间的烟便燃起缕缕青烟。
    她呆呆地望着空中的烟圈,竟有些失神,知道男人连续叫了她三次才回过神。她迎合上一个谄媚的笑容,问:“有什么不满意吗?”
    男人掐灭了烟,俯下身亲昵的在司葵的耳边说道:“很满意。”
    夜,又黑又长,司葵穿着单薄的衣服独自走在大街上。每一次跟男人做完她都不会留夜,长久以来似乎已成习惯了。大街上昏昏暗暗的一片,唯有几盏路灯撒下那微不足道的橙光可以勉强看清路面。
    司葵抬起头望着其中一盏路灯,一只飞蛾痴痴的在灯下徘徊,怎么也不肯离开。
    从那只飞蛾身体透出的光忽明忽暗,脑中的记忆像洪水般泛滥,过去的甜蜜、幸福、纯真皆不复存在。
    回忆又绵又长,她看着光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中。
    三年前
    “小葵,该起床了。”奶奶慈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随便答了句:“好。”
    我揉揉眼,看向被灿金色光芒点亮的窗纱,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我叫司葵,今年十五岁,是景德中学的一名初中生,快毕业了,可我的成绩却叫人苦恼。
    “小葵,今天是你妈妈的祭日,来上柱香吧。”奶奶握着手里的一柱香说。
    “好。”我听话地接过奶奶手里的香,道。
    妈妈在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是医生剖腹把我从妈妈的肚子里取出来的,也因为这个爸爸变得越来越暴戾,吃喝嫖赌样样玩儿转,进监狱对他来说,家常便饭。
    奶奶颤颤巍巍地进了厨房,出来时手里拿了两个红色的鸡蛋,满脸皱纹却带着亲切和蔼的笑容,她疼惜地摸了摸我的头,将鸡蛋捧着递给了我,道:“今天是小葵十五岁的生日,奶奶没能力为你买蛋糕,所以特意为你煮了俩红鸡蛋,祝我的小葵宝贝生日快乐。”
    那一次,是最后一次见奶奶笑,因为就在当晚奶奶突发心脏病去世了,与我从此天各一方。
    十五岁那年是我人生最黑暗的时期,也是我黑暗人生开始的标志。
    “小葵,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差?”同学见了我都如此说。
    奶奶去世快一个月了,家里剩下的钱也快用光了,无奈我只好去打工,可别人却说十五岁的孩子用不了。怎么办?我饿了三天,只靠水过活。
    “小葵,不如我介绍个工作给你吧。”朋友这样对我这样说。
    “什么工作?一个月能赚多少?要耽误学习吗?”我问。
    朋友笑了笑,从书包里拿出了一大叠钱,道:“只要你愿意,一晚就能赚这么多。”
    我顿时傻了眼,望着那一大叠红色的钞票,我不否认我心动了。
    “那到底是怎样的工作?”我疑惑的问。
    朋友莞尔一笑,道:“别说朋友坑你,这可是个好工作。那个工作嘛……**你懂吗?”
    “**”两个字如重磅炸弹一般在我的脑子里炸开了花,我立即回绝了她。
    “可别说朋友不照顾你,错过了可就没有了,这样,你先考虑考虑,想好了再来答复我。”她拍了拍我的肩说。
    奶奶让我一定要念到高中,可如今初中能否读完都是个问题,我没有钱供自己读书,也没有家人可以依靠,钱从何而来?
    看着手中那封从监狱寄出的快件,心里更是乱成了一团,爸爸需要钱,我也需要钱,钱钱钱钱钱!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赚钱,。
    “那个工作,我接受。”我妥协了,我需要钱,因为我要养的不止我自己一个人。
    我的初夜给了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第一次的痛令我永生难忘,那不仅是身体上的痛,还有心灵上永远也无法抹灭的痛。
    自那以后我的生活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白天在学校的生活,一部分是晚上在俱乐部里。在学校我是乖巧单纯的学生,在俱乐部我是性感的妖精。伪装,不过是这个社会中人们的保护色,人是不会把真正的自己赤裸裸地摆在世人面前的,他们有的只是虚伪与善变。
    怎样的我才是真正的我呢?我也不清楚,不过,谁又能真正的把自己看清楚?
    长长的一声汽车喇叭声把司葵拉回了现实,她看向街道旁的马路,一辆车证飞速行驶过去,留下的是飞扬的沙尘与夏夜的晚风。
    回到家司葵沉沉地睡去了,一股暗涌正在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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