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ONE 宋鲜儿 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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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是我的生日,家里很是冷清,爸爸在我一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妈妈为了供我上学整日奔波劳累。我早早地回家做好了饭菜摆在桌上,坐在桌前托着下巴看着菜慢慢变凉,再抬头望向墙上那个挂钟“滴答滴答”地走了好几圈,我叹了口气,妈妈怎么还没回家,难道她不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吗?
万般犹豫之下,我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妈……妈……你什么时候回……家?
“这忙不过来,等几天再说吧!”她答,电话那头传来一片嘈杂的声音。我轻声说:“妈妈,今天是我……”
“嘟……嘟……”电话里传来了忙音,妈妈已挂断了电话。
我失落地放下电话,背靠在椅子上,哎,妈妈为什么总是不愿听我多说一句话?这么多年了,我们母女同吃同住,血脉相连,却连一个点头之交也没有,几句话都说不上,更别提什么沟通。
多大的两室两厅里只有我孤零零的坐在桌子旁,我没有开灯,因为我现在没做什么,开灯会浪费电费,妈妈说必须得节约,我就在这黑漆漆的屋子里面坐了几个小时,心里空荡荡的,闷得慌。我无奈地拿起筷子,摸黑在面前的盘子里夹着冷冰冰的菜直往嘴里送,那菜里的油也凝固了,硬硬的,如同嚼蜡一般。我吃了几口,越嚼越恶心,全吐了出来!吐完了就干呕,差点把内脏给吐了出来。就像是心理作用一样,心里难受就呕得越厉害,把眼泪都挤出来了。
我又摸黑进入洗手间,不开灯的在水池里放出水,捧了一捧水浇在脸上,凉意直达心底,有一些爽快浮在心上。“叮铃铃!”电话声猝不及防的从客厅传来,我想也没想的立马冲出去,脸上还有水,浸得我睁不开眼。我干脆闭上双眼走,反正睁开眼又不开灯一样也看不见,于是,我熟练地找到了电话所在的方向,我正伸手去拿,忽然间,脚不怎么踩滑了,“咚!”一下子跌在冰冷的地板上,我条件反射地睁开眼,水弄得眼睛生疼,我用袖子快速擦着脸上的水,一边爬起来,膝盖顿时传来一阵火热的疼痛,我轻轻地试着抬起来。
“啊!”疼痛使我一下子叫出声来,右腿摔伤了。我慢慢的把右腿放在原来的位置它才好一点。我双手支在凉凉的地面上,耳边全是一片沉寂,眼前一黑,仿佛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另外一个悲伤的世界。电话声停止了。
手背上湿了,是眼泪滴下来,一滴一滴,一串一串。我突然不受自己控制地小声啜泣起来,眼泪也越流越欢,就让我趴在这里好好地哭一会儿吧,没人会来打扰我,是我太柔弱还是太多情?我不愿享受孤单,我不愿意呆在寂寞的黑夜中。
妈妈!你忘记了我是你的女儿了吗?爸爸,你为什么狠心丢下我?为什么?你们到底是为什么啊?
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我使劲拖着右腿,将身子一点一点向茶几旁移动,我费力地伸手拿到了电话。缓缓拿到耳边,虚弱的说:“喂,我是……宋……宋鲜儿!”
“哎哟喂!我的乖孙女,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好哦!你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姥姥那又粗又和蔼的声音传来,听起来真的好亲切,好亲切!
我刚想开口,她又说:“鲜儿今天生日高兴吗?”
“高……兴……”
“哈哈,高兴就好,还有一件高兴的事哟!你等着,姥姥这就来!”她高兴的说着。
“好啊!快……快来……”我迫切地不得了,我不会再孤单了,太好了,姥姥是最爱我的。
我双手累的撑不住了,于是我就躺在地上小憩了一会儿,听见门开了的声音,我沉重地抬起头,然后听见开灯的声音,“哎呀”姥姥叫一声,匆匆走过来。我睁开眼,明亮的灯光把眼睛刺得很痛,我使劲揉了一下,终于适应了灯光,看到姥姥那张粗糙枯瘦的脸,我一下子冲到她怀里,她温热的手拖着我的脑袋,下巴抵着我的额头说:“哎呀,我的宝贝鲜儿哟!你怎么躺在地上呢?”
听到她温暖的声音,我的泪又来了,只有姥姥才关心我,只有姥姥才爱我。姥姥费力把我扶到沙发上,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我的右手,另一只手为我擦着眼泪。沧桑的黝黑又长着厚厚的茧的手变得这般美好,拂去了黑暗与孤独,拂去伤痛与寂寞。
“好孩子,今天过生日啊,应该开开心心的,不许哭!”她说,我连忙点头。她看了看我的右腿,又说:“没事的,姥姥用药酒给你擦,一会儿就好,咱鲜儿不怕痛的哦!”
“嗯!”我点点头,姥姥从身后提出一个袋子。是她刚刚带来的,她边取东西边说:“来,姥姥给你带来了生日礼物!”“哗”口袋一响,姥姥正举着一片红的衣服,我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套红色的嫁衣,用蕾丝镶边,像婚纱一样长一样大,上面的纱巾,蕾丝裙边,装饰物全都是红的,既西洋风又有中国风。
“哇!太漂亮了!”我捏着嫁衣说。姥姥乐呵呵的将嫁衣递给我,说:“这是姥姥亲手为小鲜儿做的嫁衣,你看看全是红色的,多喜庆啊!”
我将嫁衣揽在怀里,深深感受姥姥对我的好,我不知该怎样去报答她了。
姥姥拍了拍我的背,轻轻抚了抚我的头,她的眼神顿时变得迷离,意味深长地说:“鲜儿啊!姥姥最盼望的就是能亲眼看见你穿着我做的红嫁衣和心爱的人结婚,那时候的鲜儿肯定会很漂亮的。”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她的话,她用手摸着嫁衣:“姥姥就是想看鲜儿穿这件嫁衣。”
“会的!”我肯定的说。
“唉,对于我这个老太婆来说,时间不多了!”她叹气。我摇摇头:“不会的不会的!姥姥会看到的,要不然,我现在就穿给你看。”
她摆摆手说:“不不不!嫁衣当然是结婚时穿的啦。别的时候穿不吉利!”
“哦!”我只好无奈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