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馆篇  第陆回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2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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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一班。
    灯火通明。大眼瞪小眼。
    好吧。主要纠结的问题就是,如何分配谁和谁睡?四人一排睡总归有俩人挨在一起,显然金在容就很想跟池盛宴睡,其他俩人闪一边儿玩去。
    如果是这样,朴柏旭就不依了。凭什么要金在容跟池盛宴睡,凭什么他不能跟池盛宴睡?
    而池盛宴却一直在跟金在容“含情脉脉”。
    [池盛宴:你不知道黎旖是个女的?你还让她跟朴柏旭睡?
    金在容:就是因为是朴柏旭,所以不担心咯。
    池盛宴:绝对不行。
    金在容:为什么?
    池盛宴:我不想跟你一起睡!
    金在容:啊。怎么这样,好伤心哦。
    池盛宴:闭嘴!]
    池盛宴从衣柜里取出被褥和软枕微笑。“我跟黎旖睡,你们俩睡!”
    金在容细眉轻挑,身形不挪,显然是不满这种安排。朴柏旭叹气,拿过枕褥走至黎旖一边,轻声说:“我跟她睡!”
    “不必,我说同她睡便是同她睡!”池盛宴毫不留情的拒绝,瞥了金在容一眼,满是坚定。
    最后的结局就是这样。朴柏旭和金在容,黎旖和池盛宴。
    晨曦洒进房间。门外钟童很敬业的开始敲铃,一把稚嫩的嗓子喊着:“起床啦!起床啦!”似乎早已习惯,不少学子纷纷从门内走出来。
    青城馆的服务很好。早晨,起床首先是洗脸洗脚。然后在钟童的带领下前往学院的食堂去吃早饭。一旁有专门的浴巾和铜盆,可谓是高等服务!
    池盛宴慵懒的接过毛巾在脸上随意擦拭。朴柏旭站在他的旁边,他能够清清楚楚的看见池盛宴清瘦的脸颊和一双低垂的眼,那墨色就干净的泼了一地。
    “有事儿吗?”池盛宴问。
    “没有!”朴柏旭回头。他俊眉轻轻皱起,手指缓缓蜷缩。
    金在容在一边嘟嘟嘴,拨开额前的碎发,似随意般道:“啊呀。黎旖兄的腿好白啊,连腿毛都没有呢,比我女绝大人在妓院里找的女人的腿都要漂亮!”
    黎旖顿时羞红脸,她勉强的穿好靴子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池盛宴见此状卷起裤脚微阖双眸。
    他的双腿不是白皙,而是清透。仿佛两抹雪色却匀满肌度,那细细薄薄的皮肤下,似乎含着淡淡的风情,沉沉浸浸在一盆浅水里,就似双玉砌般。
    金在容慌忙移开视线,推开折扇掩住耳根泛起的淡红,但视线却不由自主的朝池盛宴的双腿移去。池盛宴见此微露笑意却不言明。
    缺了黎旖,却也仿佛从未有过此人一般。
    池盛宴垂下眼盯着面前每人一盘的早点皱起眉。
    “怎么?不好吃。小池,我跟你讲,青城馆的东西那都是百姓的汗水,你不吃是要扣学分的!学分不够是不能参加大考的哦。”金在容双指夹着竹筷点点碗里的珠饭。
    他又瞟瞟黎旖,盯着眼前的饭好似想把整个碗都吞进去。真是真是,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能吃。
    “不能参加大考……”池盛宴淡淡重复。
    他猛地举起碗开始扒饭,顺手夹些菜入碗中。金在容盯着池盛宴的样子,不知为何,心头涌上一抹淡淡地酸涩,他暗叹一口气,举起碗开始有一发没一发的吃起来。
    “用餐时间到!众人离席。”许仕仁不知何时出现在食堂。
    他依然是一副屹然冷漠的样子,一身玄色大麾,薄唇里的话字字吐出却拥有难以置信的威慑力,若不计较他眸内划过的精明和算计。
    他不是个好的手下,但一定是个好的领导人。池盛宴心头滑过此等想法,却觉自己的想法荒谬、匪夷所思。
    许仕仁挨着走一个个检查,走至黎旖碗边微微一怔,朝着黎旖露出一丝笑意。待他又走至池盛宴碗边,又愣在了原地。
    不知道今年青城馆怎么招了两个吃货?许仕仁轻皱眉头摆袖离开。
    “我一直对馆学看不顺眼,他当上馆学也都是仗着他家的势力让许多前辈屈服的。”白大牙站在食堂门外等了很久,似乎是在等黎旖。
    黎旖不以为然,眨眨小刷子似的睫毛,微微笑起来。“我觉得馆学前辈很厉害啊,他一开口就把全场震的说不出话来了,好厉害。”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犯花痴?池盛宴枕着头一颠一颠的走出食堂,金在容几步跟了上去,朴柏旭却朝相反的方向离开。
    黎旖回过神对远去的金在容和池盛宴大喊:“师兄!师兄!你们不去上课吗?!”
    “安啦安啦,师兄怎么可能逃课呢!”金在容回过神眨眨眼,一柄折扇唰的展开然后扬臂轻挥。
    池盛宴攀上一棵大柏树。他低头对金在容道:“你不上来?”
    “怎么可能,拉我一把!”金在容笑嘻嘻的抓住池盛宴的手,脚心着力取坚实点几跃上了大柏树。
    池盛宴取出衣衫内侧的笔筒,拣出一张画纸,便仰头微憩。金在容也不言语,只是坐在他身边,这瞬间,似乎能忘却很多事情。
    “你从这棵树,可以俯瞰很多东西。你可以画出你想要画的东西,也可以将宛城的景一览无余。”池盛宴说。“金兄觉得,是权利重要,还是画画重要?”
    “为兄觉得都挺重要啦。”金在容摇摇折扇,眼底一抹凝重渐渐升起。旋即他又故态复萌般嘻嘻笑着站起身。“在你画画的时候,你就无法得到权利。但当你拥有权利的时候,你还可以画画,不是吗?”
    池盛宴注视着他。他的眸子很迷人,很深情。就像一团散不开聚不拢的墨,却能够明白的照出你的模样,这一辈子,好像也就只能从这对墨眸里看出真实的自己。
    “金兄什么时候这么诚实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不怕我告之大皇,那你可在劫难逃。”池盛宴敛下眸子,他第一次微有慌张的情绪。
    金在容扬起一抹自信的微笑。“直觉!”
    “凭我这么多年来接触女人,慢慢从她们那里得到的直觉!你不知道,女人是很伟大的生物。”他补充说。
    池盛宴撤下笔筒,叹气,直视金在容。“金兄,如果你想要做什么,我帮你。”
    “真的?”金在容剔着指甲漫不经心,但心跳却越来越快,好似就要蹦出来。
    池盛宴跳下树不再转头。“母亲大人告诉过我,诺言是懦弱的人唯一能够体现自我价值的方法,我只能做到许下诺言,然后完成它。”
    “那说好了。”
    金在容兴奋的盯着远去的池盛宴的背影。他第一次有了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这场游戏,不仅是他与江山、大皇的较量,也是他与池盛宴的较量。
    [当我跃于穹苍之巅的时候,希望身旁的人是你,陪我看这漫漫岁月的,也只能是你。如果那时的我利欲熏心,遭人唾弃,请你一定要鄙弃诺言,将我禁锢在你的牢里。
    只有你,才能束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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