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有情知几许 第四章 一朝梦回真心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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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以来,我每天从他的梦里出来以后,必做的事情就是看日出。
晨曦的光辉慢慢的浸染这一片的天地,代表了新一天的开始,也代表了我的新生的开始。
我心情特别好,清早就走在街头上漫步,一口深呼吸顿时神清气爽。
我走到张记馄饨铺里,迎头走来的是张爷爷。他对我一笑,就去帮我准备早餐。从我来人间住下的时候,每日我就会走到这里来一碗馄饨,久而久之,就与张爷爷混熟了。
张爷爷这人特别的好,见我天天来,便记住了我的喜好,还对我的特别我照顾,知道我爱吃,总会都给我一些,还不收我的钱。我对此过意不去,于是早上就来帮张爷爷的忙,顺便牵走一碗馄饨。
其实日子这样过的平平淡淡,也是一种幸福。
得空的时候,爷爷会和我讲讲一些他的故事,他脸上的笑容总显得格外的安详,他眼睛里闪过的是智慧的光芒。
都说人无百岁,越活越回去,越活越糊涂。依我看大家是难得清醒,而他才是是难得糊涂,他总会让我想起在地府里的孟婆,等我把梦靥解决了我就离开这里,去看看孟婆,看看忘卿,看看老大。
我收拾着掉桌上的碗筷,一撇一双脚停在我的身边,我想他在等我擦好桌子坐在这里,我加快速度,擦好以后,抬起头,想问他吃什么。
可我看见那张熟悉的脸以后,一怔马上恢复正常。是阿轩,现实里的阿轩。我和他所有的交集都是在梦里,现实里的唯一交集就是那天他救我,其他什么都没有,我们是两个陌生人,两个熟悉的陌生人。
我马上给他拿来一碗馄饨,偷偷躲在暗处,看着他。
突然感觉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头,是张爷爷。
“怎么了?张爷爷。”
“阿若,喜欢什么东西要去争取,不要等失去了后悔不已。”就离开了。
我回头,发现阿轩已经离开,我走到大街上寻找他的身影,可寻不到,我低下头,失魂落魄的想要离开了。
转身以后,却看见他就在我的身后不远处,看着我,就像在梦里的时候,我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在嘴边一句也没有出来。
我看着他慢慢的走过来,脸上是我熟悉的笑容,但那一刻我跑掉了。
我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可是第一感觉就是要离开,应该要离开。
夜晚,我轻轻的推开门,走进房间,关上门,向着他移动。
今天,我决定把事情解决掉,把梦靥彻底解决,然后离开这里,继续在和他这样下去,最后受伤难过的还是我。
我曾想过陪他一世,但他会死,那么我日后的日子便不好过,为这一时的冲动我会哭上千年万年,这样的买卖不值得。
走进他的梦境,我置身在一边原野之中。我看见远方有一抹蓝色的身影,正在朝我挥手,示意我过去。
我慢慢的走到他的身边,发现他一手拿着一根线,一手拿着一个线团,顺着线的方向我看见一个漂亮的风筝在天空中翱翔着。
我问他“阿轩,今天你怎么那么好的兴致放风筝呢?”
他只是幽幽的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多言。
“阿轩,你今天心情不好吗?”见他不回答,我心情不爽了,平常我和他讲话,他不损我两句不会甘心的,怎么今天这么反常不说话。
我又问他,一直不停的问,也不顾他会不会回答。
他见我如此,原本严肃的脸多了几分笑意,轻叹一口气幽幽的开口了:“阿若,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可是让我的感觉总是若即若离的。”
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严肃的表情,可是严肃里却透着柔情似水“或许你可以告诉她你的心意。”
“我想说,可她不给我机会。”
“那就寻找机会”
“如果她不答应呢,那就死缠着她,知道她爱上你为止。”
“可如果她要走了呢?”
“把她捆回来,先狠狠的伤害她,再好好对她,治好她的伤,她一定会意识到你的好,不愿离开你了。”
听到我这些话,他再也隐藏不了笑意“这些谁告诉你的?”
“不关你事,反正我知道他们很好用,男女通吃。”
“不。”阿轩摇摇头说道:“她会是意外,不然我不用在这放风筝来寄托我的相思之情了。”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我恼了。
“我就是知道。”他顿了顿,转过身,拉起我的手。注视着我“因为她就站我的眼前。”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没有太多的意外,因为我的心里也住进了一个你。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变成了我的习惯,掌握着我的喜怒哀乐。
什么时候开始,我回忆我和你在梦里点点滴滴。的确,在现实我和你是两个陌生人,可是在梦里我和你有着不可言语的默契,有着太多太多的的回忆,太多太多的美好。
“阿若,我知道这里是梦境,你在我的梦里,我醒来以后我不会记得你的,但是我爱你事实,我想要梦里的美好延续到现实里,我会给你幸福的,你会给我机会吗?”他紧了紧握我的手,把我从思绪中拉出来。
我想说些什么,可一个字也说出来,我对上他的目光,里面是一片赤诚,一片真心。
“阿若,你知道吗?我记得第一次看到你,是在街边,那从我身边走过,点点的笑意却也掩盖不了眼睛深处那绝望的悲伤。第二次见你,在我的梦里,我想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看见你听着我的琴声成了一个泪人,我望着你,那一抹悲伤显而易见。我猜你一定受过很重的情伤,我不忍看你那么难过,纵然是梦我也希望你笑容满面。
于是我向你伸出手来,我治好你的伤,把悲伤抹掉,让你从此开开心心的活下去,可第一次你逃走了,我看着你消失的背影,不禁悲从中来,因为我感受到你疼痛,我看到你的心好痛。
我以为你不会在出现我的梦里,可是你来了,我又一次把手递给你,也把我的心一并给了你,你先是沉默随后把你的手递给我,那一刻我欣喜若狂。我告诉我自己不可以操之过急,要慢慢来。后来我发现你的发自肺腑的笑容多了,也会我斗嘴了,那个时候的你才是真正的你,我愿笑容在你的脸上长驻。
……
我知道这一切是我的梦,可我还是不管不顾的沉醉在里面,无法自拔。
不知为何我有一种感觉,我感觉你过了今天,不会再来了。但是我告诉你我爱你,我不会让你逃离,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我终会把你的寻得。”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是感动,彻彻底底感动。原来我和你走过那么多,原来我早已把心交给了你。
我扑到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
他被我此番举动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以后,反手将我抱住,抚着我的肩。
突然我好想与眼前的这个男人人分享一切,我的过去,还有我的未来。
“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乐意。”
于是我把我曾今的一切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他,那个记忆里的白衣男子在我的眼前不再清晰,取而代之是阿轩的模样,是笑着的模样。
那一刻我明白,忘记一个人的最高境界就是当把你们过去的回忆讲给另一个人听的时候,仿佛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一般。而爱一个的最高境界就是眼前不断清晰的他。
今日过往的一切已经烟消云散了,我的心里住进另一个人,我真的舍不得他,真的很想与他在红尘里好好爱一场。
我本以为我跳得出这一个情,可是从头到尾我都跳不出去,既然这样,离开是会痛,在一起的时候也会痛,那么我选择与你一起,选择在红尘与你好好爱一场。
想通这些,我踮起脚尖,把嘴凑到他的耳边,狠狠地咬了一口,鲜血淋漓。
然后对着他说,阿轩,你要好好爱我啊。
听到我的话语以后,他先是难以置信再是欣喜若狂,最后是坚定。
我从他的怀里挣脱,拿下他手中的风筝的线,折断,看着风筝随风而逝,越来越远。
“风筝风筝啊,你越飞越远吧,我不需要你了,因为我一辈子都会在他的身边,风筝啊风筝啊,你听到了吗?”
他转过我的身,“阿若,把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好吗?”
“傻瓜,我会一辈子在你身边的,永远永远。”
他一把抱住我,身体有点战抖,这回轮到我来安抚他。
“阿轩,我会和你好好的,我们好好过一辈子。”这句话对他亦是对我自己说。
“嗯。”听到了他的肯定回答,我无比安定。我抱着他,一直抱着,抱住我的幸福,这一次我绝不放手。
“阿轩,阿轩。”我一声声的叫他,可听不到他的回答,一开始我以为他在矫情,在害羞。
可是后来我发现不对,我从他的怀里出来,发现他他维持着抱我的姿态不动了。
我在他眼前晃晃,他没有反应,当我把目光放到别处,我发现有人把阿轩的梦停住了。
但这里只有阿轩和我,还有他制造的一些意象,他们断不可能掌握自己的梦,那么只有梦靥了。
正好今天我打算把它解决到,它自动送上门来,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当梦靥献身的时候,我看见它幻化成和我的一样容颜,接着一直对我笑。看着她我想起了我的妹妹,不知道陵川对她好不好。
现在不是时间来想这个问题,先把它收服了再说。我刚欲用仙术来攻击,只见它面对我的攻击不为所动,只是笑着看我。
“你想甩什么花招?”
“从我进入这个人的身体里,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他,我只是想陪着他。纵然我在现实里拥有不了他,可是在梦里我可以拥有他,我也心满意足了,但是你一个小小的愿望都满足不了我,还抢走了他。为什么那么对我,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在梦里。我虽为梦靥,可我从来没有害过他。你知道吗?每日看着你们卿卿我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我又能怎么样,我只能看着,生生受这样的痛,我受够了,我只我和你本为天敌,这一战本应该是你死我亡,可是我怕他伤心,但我跟我怕我自己难过,所以我选择死亡,从这里解脱出去,你杀我吧。”
“你”我以为我会与梦靥有一场恶战,可没想到会是这样。
“阿若,请允许我那么叫你,我看的出来他很爱你,所以我不想伤害你,我只求你也不要伤害他,好好的爱他,连同我的那一份,也原谅我的自私。”说完,她对我嫣然一笑,身体开始自燃起来,一切烧尽只徒留一颗透明的珠子悬浮在半空。
我手一挥,他出现在我的掌心,这就是那梦靥的精魂,当一切执念燃烧殆尽的时候,留下就只有美好了。
我把她放进我的心里,那里不但保存着梦靥的爱,还有一个诅咒,是梦靥对我的诅咒,当我不爱他的那一天,她会惩罚我,生生受着锥心之痛,直至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