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ST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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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结了花苞的荷塘边上,一个穿着白色短衫的少年,摇晃着光裸的小腿,一下一下蹬着荷塘里的水,脚踝上的铃铛叮铃作响。水面上泛起的波纹一圈圈的扩散出去,阵阵涟漪。少年留到背部的头发,清越的划出美丽的弧度。玩的累了,便作势半躺在荷塘边,静静望着无云的天空,那么蔚蓝。
“该回去了。”声音响起的同时,少年被拖进一个宽厚的怀里。
“办完事了?”少年仰着头,脖子弯成一个魅惑的曲度。
“嗯。”
东方睿死死把少年扣在身边已经半年,每次他拥着少年入眠的时候都在想,自己什么时候把这个小东西给丢了。刚要做决定,偏偏又是放不开手。倒是许泽清无所谓的悠闲的很,半年前那场怪病让他整整两个月下不了地,虽然他仍是不喜欢男人,每天想方设法的逃走。但少年不得不承认,这半年里男人对他倒是很好,他不明白这个男人在打什么主意,起码不愁日子不好过。
而且自从好了之后,许泽清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奇怪,那场病给他带来了什么,他也没弄明白。总之,他一定要逃走。
得知许泽清在东方睿身边后,寒未鞅便不再与常纪一道,自己跑到了关外。偶尔路过正在爆发战争的城镇,也只是默默绕开而行。什么事都无法引起他的兴趣,似乎心脏空了一块,寒未鞅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为许泽清不在自己身边而如此失魂落魄。
少年狡黠的笑总是时时浮现在脑子里,无骨的身子的触感,他身上微微的药香。寒未鞅想着只觉得心里一阵燥热,他对许泽清到底是……
常纪回到宫里,见自己的皇兄正在画画,无奈的上前抢过画纸。“你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画画?”
“怎么了,火气这么大?”凌铉放下笔,问眼前黑着脸的男子。“你不会是为了没寻回清,反而听到清正和别人开开心心的过日子的消息闹脾气吧?”
“呸,仗都要打到内城了,你怎么一点也不在乎?”
“这样才有让人推翻我的机会啊……”
“你?!你什么意思?”
“我意思是,我不稀罕这个位置。”他可想和他亲亲絮一起游江湖。“天龙星,移位了……”
常纪瞪着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上座的男子,明明之前是一个为了皇位不择手段的人啊,现下要弄的天下大乱的人也是他,他……疯了么?
“凌皇朝虽然是百年大国,但是我接位之后才发现,因为近几十年的相安无事,凌皇朝已经没有了百年前的霸气。军队软绵绵的一攻就破,虽有许耀带着铁卫,但他一个人如何抵抗其他几国?朝风萎靡,底下群臣根本没有为国家效力的意愿,这一次‘亡国’正是‘强国’的转机……”凌铉说着脸上也尽是无奈,本以为登上这个位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但这个表面的假象又有多少人明白?“如果是以前,我定会精神百倍的应战,重振这个皇朝,但是现在,我找到对我更重要的东西了……”
“可是,这么说是没错,但不觉得实在太冒险了么?要是真的亡国就回不来了!”
“没关系,我安排好了,我又不是真的想玩的亡国。再说凌皇朝这样的一个大国,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灭亡……最多改朝换代、君主异位罢了……”突然凌铉放声大笑起来,凌朝……竟是由他给弄没的,真是可笑。可是再给他做多少次选择,他都不会后悔自己这么做。“看看这乱世中会有怎样的人才出现吧。”
回到本宅,许泽清站在那个会走迷路的庄子大门前,抬头看了一下上面高悬的牌匾——东方庄。
突然想起什么,少年问跟着自己下了马车的男人。“你庄子里那梅园中住的是谁?”
“梅园?”东方睿歪着头想了想,确实没想起什么,疑惑的看向许泽清。“有谁么?”
一定是你的男宠,只是被你忘记而已!许泽清斜着眼看了眼男人,摇头作罢。他才是莫名其妙的被关在这里的无辜人员好不好,自己又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这个男人贪图的,为什么不让他走?
许泽清垂着头悄悄看了看四周,似乎除了这个男人身边都没什么侍卫,这不是有一线逃跑的机会?于是少年用他一生最快的速度转头就跑,却还没跑两步,衣领子就被某人给令了起来。
“你想去哪啊?”东方睿好笑的提着少年走进庄子里,并享受着属下的迎接。
“没、没想去哪……”许泽清无意的一瞥,看到一旁角落里死死盯着自己的男子,他不就是那天在梅园里弹琴的人么?
见少年一顿,东方睿顺着少年的眼神望去,却只看到了一抹离开的白色身影。“他是谁?”
“禀主子,他是住在梅园的梅公子。”听到问话的侍卫上前禀告。
“梅公子?”东方睿对这个称谓实在没什么印象,难不成他记忆力减退?
“哼,爱玩弄别人的家伙……”许泽清小声的嘟囔,自己喜欢男人就算了,还强迫别人也喜欢男人,那个什么梅公子一定是这个恶劣男人强抢回来的……少年脑子里幻化出几个自己认为合理的小剧场,一边腹诽这个提着自己衣领的人。
东方睿假装没听见少年的咒骂,笑眯眯的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如若像少年想的那样,那那个梅公子不过是自己一时的玩物罢了。只是这个玩物,却是之后许泽清得以逃跑的关键,尽管少年并没有感激的意愿。
“好了,在马车上呆了一整天,也没好好吃东西,我们到房间里用膳吧。”东方睿布置下去,提着许泽清走向阔别已久的大卧室。
“喂,你可以放我下来了吧……”少年挣扎着挥舞四肢,试图挣脱男人钳制的手。
“哦,难道清更愿意我抱着你走?”
“算了,你还是提着好了。”许泽清软下来,听天由命好了,可下一秒指尖突然闪过一阵麻麻的感觉,下意识的覆上男人的手。男人一跳,松开了抓着衣领的手。
“怎么?”东方睿看了看跌在地上的少年,再看看自己的手,前面似乎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
许泽清觉得神奇,作弄似的张开小手扑到男人身前,把手贴在了东方睿脸上,然而这一次,什么都没有发生。两人定定的维持这个尴尬的姿势久久,回过神的东方睿笑眯了眼顺势把少年搂住。“没想到,清这么主动……”
“谁、谁主动了?!放开我!”少年收回手,前面明明感觉到了啊,那道通过指尖的电流,为什么没了?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被男人得逞的抱着。
“呵……”
看着两人走远,躲在一旁的身影不住的颤抖,紧紧握死的拳头说明这这个人十分的气愤,他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得到了东方睿全部宠爱的人。
再看一边走到了边境的寒未鞅,他随意的乱走,没想到竟到了北边游牧一族的领地。不远处看到一个大着肚子正躺在地上呻吟的妇人,便骑着马跑了过去。
“没事吧?”寒未鞅跳下马,轻柔的扶起妇人。
“我、我要生了……”
男子怔了怔,要生了是要生孩子了吗?“我,我带你去找大夫!”
寒未鞅第一次来北边,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游牧族的大夫是个什么样,只好抱着妇人一边快步行走一边呼救。
游牧族的大夫本职是巫师,安顿好妇人后,寒未鞅本想离开,从来到这里开始他就发现这边的天气不是很适合他。妇人却拉住男子,往男子手里塞进一枚玉石子,让他帮她找到她的大汗。寒未鞅揉揉发疼的太阳穴,他怎么就碰上了这样的麻烦事?
于是,寒未鞅在北边之旅便由此展开。男子不是喜爱说话的人,加上一副不讨喜的样子,还没开口问便被躲得远远的,几次下来,寒未鞅恨不能捏碎了那颗玉石子。
一处帐篷里,坐在桌前的男子忧愁的盯着桌上的纸条,这个该死的木格尔德,就喜欢给自己添乱,现在和凌皇朝打着仗,还敢乱跑。
“大汗,听说这两天一直有一个人在打听你,会不会是凌皇朝的奸细?”
“派人去查查,顺便打听一下木格尔德怎么还没回来?她挺着一个大肚子的还到处乱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