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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刚认识的新朋友,新鲜而又新奇,于是许泽清、常纪和寒未鞅三人便时常约着一起在池涉里闲逛,偶尔还会到郊区看看山水。常纪是真的把凌铉抛到了脑后,反正那个男人带着自己的暗卫,还能出什么事?
这么懒懒散散的玩了好几日,常纪听到说今天会有厉害角色出现,便邀寒未鞅和许泽清一起去大会看看。
“不去,人太多了,挤来挤去的……烦。”少年头也不甩常纪一下,半长的头发在迎面吹来的风里微微晃动。许泽清不喜欢续发,以前想剪却总是被家里的人阻止,直到自己出来后便自己一把剪掉了,现下只到肩膀处,所以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小了些。
“去吧,你不想看看那个厉害的人长得什么样?”常纪不放弃的劝着,如果这个小鬼不去,那那个面瘫男更不会去了,自己一个人很无聊的。
“没兴趣。”确实,许泽清不是一个有着好奇心的人,总是慵慵懒懒的活着,做什么不做什么全凭自己心情罢了。
“你舍得让我一个人?”常纪装样的露出被抛弃的可怜样子。
“少来……你真的想去看么?”以前被这个男子救起,还以为是个正义侠士,相处几日后才发现他是这样无厘头。许泽清叹了口气,问正可怜巴巴看着自己的男子。
“嗯、嗯。”男子见许泽清稍稍松懈,便连连点头。
“那就去看看吧。”
“好的!”
说也奇怪,常纪走在许泽清身后,盯着前面那个矮矮小小的身影,总觉得很是熟悉,名字也似乎在哪里听过,但就是记不起来。男子摇首作罢,反正肯定是与哪个人弄混了。三人走着走着便走到会场,擂台下响起一波又一波的欢呼声。
“根本看不到嘛……”许泽清瞪了一到会场就自己找乐去的常纪一眼,再看看眼前的人墙,这也是他不愿来的又一原因。“啊。”
下一秒,在少年发出惊叹的同时,他被一把抱了起来,视线一下子就到达了擂台上。许泽清往后看,才发现是面无表情的寒未鞅把自己抱了起来。
“看到了么?”寒未鞅问。
“嗯。”
台上被摔出去一个人,便马上又有一个人上台,可是叫好声却渐渐变小。许泽清嗅嗅周身的空气,心里一惊,想叫回那个看比武看的不亦乐乎的常纪却发现那个男子早已倒在地上。“未鞅,张嘴。”
男子不明所以,但还是张开了嘴,许泽清往他嘴里丢了一颗小丸子。“有人在会场里下毒……”
“喂喂……”
“哈,我……”
“……”
众人本还沉浸在喧闹的氛围里,随着渐渐消失的说话声欢呼声叫好声,大家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时已倒在了地上。
“谁?!”前任武林盟主站起来,朝着空无一物的天空大吼一声。
“呵呵……一群伪君子的聚会,说什么黑道参加也可以,不过是想叫人为朝廷卖命罢了!”清丽还带着魅惑的声音凭空响起。
“还请兄台一现。”盟主雄厚的声音再次传来。
“不现又如何,我就是想看看你们都死了,还有谁去当盟主。”那清丽的声音这么说。
当下两人僵持着,四周安静的可怕,前任盟主看看会场中全倒下的人,道出一句:“对不住了,各位先忍忍吧……兄台不肯自己出现,就休怪在下无礼!”
寒未鞅见看台上那个男人张嘴,心道不好,便把怀里的人放下,用双手捂住许泽清的耳朵。然后一声响彻天地的狮子吼轰隆而至,震得本晕倒在地的人因为耳膜的剧痛纷纷蜷缩起来,全身难受的很。
“唔……”清丽的声音顿了顿,瞬间便暴露了自己的位置。盟主朝着某个方向跳去,再跳回来的时候手里拽着一个男子。
“怎么了?”许泽清前面只感觉到一震,再见松开手的寒未鞅竟有微微颤动,回头担心的问。
寒未鞅摇摇头,但嘴角还是渗出了一丝血。许泽清从腰间抽出几道银针,插在男子颈边的几个穴位上,寒未鞅瞬间觉得被狮子吼震乱的真气一下平稳了下来。
两人回头看台上盟主手里拽着的男子,生着一张妖媚的脸,却是瘦的可怕,两颊深深的凹陷着。
“毒王首座弟子之一梅阮。”寒未鞅淡淡的说。
“你认识?”许泽清问。
“只是听过名字而已,说是个典型的黑道人,极其不喜白道,常常在江湖里闹事。可是近些年消停了不少,想不到今天会来武林大会闹。毒王分外喜欢的一个弟子之一,善用毒。”男子沉沉作着介绍。
“哦……可是他并没下可以致人死亡的毒啊。”许泽清再看了台上一眼,便寻找着常纪的身影,没想那个男子在不远处四处翻滚,是疼的厉害吧。少年拉着身边的男子走过去,好笑的看常纪边翻滚边呜咽。
“你、你们……没事?”常纪艰难的问。
“我看……看台上的个大人物都没事吧,牺牲的都是场下起哄的小兵小卒而已。”许泽清眯着眼瞧看台上一脸了然的各人,嘲讽的一笑,他们怕是早就准备了解药了。“对了,你不是随身有带着一个香囊么?用了它吧。”
“那个?”常纪满腹怀疑的从袖子里掏出香囊,把里面的丸子一口吞了,身体竟也不疼了。
“你还敢怀疑?这可是我做的……”许泽清笑眯眯的盯着躺在地上的男子,等着他想起自己。
“你、你是那个小娃娃?!”
“你说呢?”
之后确实了解到男孩的本事后,常纪大呼后悔,一颗本可以救命的药丸竟给他拿来解这个没有性命之忧的毒。
“盟主,在下实在不想打扰大家,但是你能不能先把你手上的那只还给我?解药想必大家都有吧,没有的话反正秦半仙也在场。”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一个年轻人直直跃上擂台,朝前任盟主指指还被拽着的梅阮。“小阮,你看你,怎么又偷偷跑出来,害我半年没找到你。而且还不会好好照顾自己,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明明是关切的话语,盟主却还是能感觉到手里拽着的男子的阵阵颤栗。
“这次小阮在大会上闹事真是对不住了,在下一定会带回去好好调教的,所以可以请盟主把他还给我了么?”年轻人歪着头,见前任盟主没有放手的意思,不由皱皱眉,场内一阵阴风四起。
“罢了罢了……”明眼的盟主也看出来这两人是什么关系了,只当比武里的一场插曲,松开了钳制着梅阮的手。
“谢谢盟主大量。”年轻人上前一把搂住梅阮,不顾梅阮的挣扎捶打,消失在台上。
等众人在场中清醒后,都不大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全身上下都不自然的疼着。
常纪像是想起什么似地,看看上方,果然凌铉还是定定的盯着对面的屋檐,可他转头去看时,常常坐在上面的几人今天却没有出现。
“看什么?”许泽清见常纪神经兮兮的,不由问。
“没什么,只是前面那个年轻人说秦半仙在场,就想看看是不是那个人。”常纪回答说。
“你认识?”
常纪摇头,“可是与我同行的同伴似乎认识。”
“你还有同伴的?我以为你也是自己一个人呢。”许泽清不可思议的问,因为每次这个男子都是一个人来找他们,还以为他是自己来看大会的。
“你们是一个人的么?!”倒是常纪这边觉得惊奇了,寒未鞅自己一个人是没什么,但眼前的少年分明还是一个孩子,虽然算算也有十六了,但再加上这么一张脸,很难想象他一个人怎么离家这么远的。
“本来是,但是现在我和未鞅住一起,他说这样好照应一点,所以不算是一个人了。”许泽清笑道。
“你们……两人住一起?”常纪露出某种意味上果然如此的神情,却不知为什么听到两人住一起就是有点不情愿感觉。
“嗯,怎么了么?”
“没……”男子暗淡下来的神情,大概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
“今天也累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好。”
分道扬镳时,常纪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个人,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想想自己也有好久没见凌铉了,还是回去问问那个人到底是想做什么吧。
风起云涌时,到底是别人在改变,还是自己改变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