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塞北篇】 之二 逢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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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公孙策气闷之际,突然马车外一阵聒噪,也不只是谁喊了句:“有刺客,快护驾!”公孙策心下疑惑挑开了帘子,突然,一柄钢剑朝他刺来,剑锋闪出一抹寒光,映得他的眼睛慌忙闭上。眼看那柄剑就要刺到他的怀里。
“公孙大哥,小心!”
展昭突然大叫一声飞身上去,转瞬之间,剑已出鞘。
“锵——”的一声,两剑相撞,擦出耀眼的火花。那个持剑的黑衣人没想到里面还有会武功的人,一个晃神,展昭的剑擦过他的肩膀,划出一道血痕。而公孙策还没有反应过眼前的情况就感觉手腕上一痛,待他定睛一看的时候自己已经回到马车里了。
他一愣神,伸手看看手腕上的红痕。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下官谢公主相救。”等了良久没有回音,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却见柴愔面如死灰,冷汗直流,双唇还在止不住的颤抖。心下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由得对眼前的柴愔多了几分好感。
毕竟是女孩子,谁能临危毫不慌乱呢?可眼前的柴愔却不像一些有点矫情的人,伺机大喊大叫。很可能本来刺客不知道藏身之地,结果被她们搞得全都知道了。
可柴愔明显是另一种人。虽然也慌张,但是却能做出正确的决断,还能及时救下别人。确实令人钦佩。
好在,刺客并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已经被全歼了。谁也没想到,竟然在他们身上搜到了西夏明理堂的金牌。看到这个熟悉的金牌,公孙策不由得皱紧了眉。明理堂……明理堂怎么会知道他们要去和谈?
这次和谈是绝密的,除非,有内奸,不过,内奸既然可以存在于大宋境内,自然也可以潜藏在高丽。看来,这次和谈,又必然是一次血雨腥风啊。
“公主殿下,方才,下官谢公主相救。”
听到这句话,缓过神来的柴愔莞尔一笑,道“既然我救过你,那你我便是生死之交,生死之交还用敬称么?不要生分了啊。况且,这次你是和谈使,我的身份不能被暴露,你就干脆叫我宓儿好了。”
“这……下官不敢。”
“我可是听皇上说过,大人不是什么矫情的人,怎么这般客气?这次我身份绝密,你就不要叫我公主了。”
公孙策略微犹豫了一下,道了声是,柴愔就让众人赶紧收拾了一下残局,然后继续浩浩荡荡的向目的地走去。
一路上除了京城郊外的一次遇刺,还算得上是风平浪静,一路行来,不管是公孙策还是展昭都对这位公主甚有好感,她确实是温柔娴淑却又不失活泼,聪敏博文却也没有架子。
不刁蛮不娇气也不做作。若别人不说,真没人知道她是公主。
不仅如此,柴愔的聪敏博文也甚是对公孙策的口味,一路上就听两人诗兴大发了,展昭每次听他们吟诗都一边听一边点头,看似听了进去,实则不是在吃东西就是在打瞌睡,刚开始的时候,还调侃两句“公孙博学,柴博学。”后来连调侃的功夫都省去了。
快到边疆的时候,柴愔闲得很忧愁,公孙策自然好奇她出现了什么情况。却只见眼前的女子皱紧了眉,一声不吭。“宓儿,是有心事吧。”这一路行来,他也学会了如此称呼对方,只见柴愔缓缓点了点头。
“我本人是不希望打仗的,可是有些仗非打不可,像那高丽,不过弹丸之地,居然也骑到咱们头上来了,彼时有‘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雄心壮志,可如今呢?高丽国土还不似大理,却也……唉。”缓缓的叹了声气,公孙策没说话,却也点了点头。
“说实话,盛唐之疆域辽阔,远非我大宋可比。如今外有大辽、吐蕃、西夏、高丽,将我大宋围攻在中间,我大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有和谈这一条路。”
“和谈?和谈有用么?”柴愔突然显得略微激动了起来。
“和谈若是有用就好了。当别人真的想打你的时候,和谈的一卷纸又有什么?撕毁了便好。咱们总是说什么出师无名,不足以服天下。可对于老百姓来说,他们跟不介意谁是黄帝,也不会介意皇帝之位是怎么得来的,只要有口饭吃,他们才不会管什么出师有名无名呢。”
两人对视一眼,悠然的叹了口气。
“哎哎哎,两位就不要感叹历史了啊,眼看咱们就快要到目的地了,公孙大哥,咱们可是还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宓儿姐姐,你就告诉我们吧。或者……”
展昭面露难色“你给我们吟首诗也好啊。”
听到他的话,柴愔噗嗤笑了出来,公孙策则是佯怒用折扇在他头上轻轻敲打了一下,感慨了一声“若青年人都像你这般,国将不国啊。”
“好了好了,我知错了,我知错了。公孙博学~”
“我看你还敢胡说,拧烂你的嘴,你给我过来。”
“我才不傻,不要,坚决不过去。”
一时间,马车里充斥着欢笑。柴愔并拢了双腿,给正在大脑的两个人腾出地方,嘴里还说道:“哎哎,你们慢慢打,我就不参加了啊,快到目的地双喜镇了啊,你们就接着打吧。”
正在打闹的两人听到熟悉的地名,都默契的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宓儿,你说什么?目的地是双喜镇?”柴愔白了公孙策一眼“我也是昨夜才知道的,怎么了?双喜镇有什么不妥?你不是来过嘛。”
公孙策苦笑,若说伤心地,那么双喜镇也算他的伤心地了。
他从没见过包拯那么重视一个人过,小蛮是第一个,也很可能是最后一个。以往的女子,楚楚也好,小蜻蜓也好,他都知道他对她们完全没什么感觉,所以他不会害怕,可唯独对小蛮……
他从没想过结局会是这样的。那日在崖上,对方一句放手撕碎了他的心,但是他知道原因,他知道为什么对方要让他放手,所以他成全他,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他的知己,更是因为他和他相交数载,他一直以为他们的结局会是双双和合适的女子成婚,但还能相携而破案。
不由得闭上眼睛,关闭苦涩的情绪,他一直是把对方视若依靠,彼时年轻气盛时,两人少不了争执,但是,公孙策还是知道的,那次科举中毒时他对庞飞燕说的话。
那时,包拯大有宠着他的肆意胡作非为的气势。后来,他失明了,经一位大师点化之后回到他的身边,他也是对自己倍加呵护。
那段时间,他们不仅仅是知己,还有什么东西在萌发,他一直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直到对方失忆再恢复记忆,公孙策从未变过,还是肯为了包拯去死,还是上黄泉下碧落,生死相依,可对方,却有了心心相印的对象。
他总觉得这样的自己有点讽刺。
确切来说,不只是有点讽刺。然而他竟然为了令对方生气去跟小风筝表白,可他明知道,他是不会对小风筝动心的,那个女孩子既没有庞飞燕的虽刁蛮却还温柔,亦没有陆湘湘的敢爱敢恨。
但是他身边只有那个女子可以倾吐心声,所以他向她表白,他虽然深知这样对那女子很不公平,却也只有这样的办法了,他以为对方会重视一点,可是没有。
待他发觉过来时,有个字已经呼之欲出了,但是,太晚了,不管怎么说都太晚了。
抱着悲戚的心情一路到了双喜镇,找了家客栈安顿好,柴愔说她不舒服,要出去转转,公孙策并没有拦住她,反倒是任她去了,可偏偏到了晚膳的时间还没回来公孙策立刻找了几个人去寻她。
与此同时,柴愔站在风月楼的前面,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双手食指绞着湖蓝色的纱衣。紧张非常。
“这位姑娘,为什么不进来啊?”春桃倚在门上,问道。
柴愔点了点头,一拽湖蓝色纱裙,走进了门槛里。
“大包啊,出来招呼客人啦。”“不必了。”柴愔打断了春桃的打算。深吸一口气,缓缓地道:“请您,帮我请出您这厢的厨子,我听说是个叫做……小蛮的姑娘是么?”春桃立刻警惕起来,皱起了眉。“您把这件东西交给她。”
“小愔,好久不见。”清润的嗓音,从门后传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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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这是西汉名将陈汤递给汉帝的上书,“进犯我强大的汉朝的人,即便地处偏远,也一定要诛杀”,是表明击退北匈奴郅支单于的功绩。全句:“宜县头槁街蛮夷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释义:应该把砍下的头悬挂在蛮夷居住的槁街,让他们知道,敢于侵犯强大汉朝的人,即使再远,也一定要杀掉他们
注二:主CP是包策,猫鼠,庞祯,愔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