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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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谕迟走到半路的时候,心中猛然升起了一股怪异。
明明只要使用追踪符就好了,为什么大家都分散了寻找那些蟑螂?这让他很不解。
他盯着手里的符咒,眼神热切地似乎那里是一张巨额支票。
四周很安静,没有鸟叫声,连风都没有,一切都好像静止了一般。
太安静了。
言谕迟头上的冷汗滴下来,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吗,让他不由脊背发凉,如果不是四周没有建筑,否则他一定会冲进去再躲起来,最好还能吃一顿睡一觉,看看电视玩玩游戏也行,有书的话也勉为其难……
但现实是他快被逼疯了。
“冷静,不要自己吓自己,我现在要做的是找到三只虫子,对了,找到三只虫子就可以出去了,然后再去食堂好好吃一顿,这只是我太饿了的幻觉……”言谕迟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会变无厘头的话痨,以致别人会在某事某刻觉得这人其实是从精神病医院出来的。(作:一想到以后他和白疏雀XXOO的时候,这话唠的毛病神奇出现……我就忍不住喷了)
“啪——”头顶突然响起脆响。
“谁?!”言谕迟神经一紧,猛然回头,却只看到一根折断的树枝横在他后脑勺,危危可及地样子看起来就要砸在他头上。他忙不迭地退开几步松了口气,果然是他多心了。
他抬起手抹抹额角的汗,然后动作猛然僵硬,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地维持着一个动作。
“呵呵……呵……”有粗糙的呼吸声在他头顶响起。
言谕迟一下子腿软到几乎不能站立,全身不自然地颤抖,双手的灼痛又上来了。他不敢回头看身后的东西,哪怕他知道这是非常危险的——他不能防御。
风猛地刮过来,卷起一地落叶烟尘,言谕迟身子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像被电击般。
森林的一端响起了巨大的轰炸声,腐败味和血腥味随着空气渐渐散开,浓烈的让人作呕。
他看到血液飞溅,心脏旁开了一个拳头大的破洞,鲜血正在上边缓缓流淌,落在地上,渗入土里,然后消失不见。
“你……”言谕迟怔怔地看着站在他身前的白疏雀,全然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受了如此严重的伤。
“咳。”白疏雀咳出一口暗色的血,紧握着手里样式很复古的长枪,踉跄着走到那个和他一起出现的勉强可以称为“人”的怪物上,“它”只有人的轮廓,全身上下却一片炭黑,时不时的抽出两下,好像被泼了硫酸,又好像被火……
白疏雀依旧面无表情,冷漠地抬起手,把长枪送进怪物的胸口,彻底抹杀了它最后一口气。
一旁的言谕迟看得心底发凉。
自始至终,白疏雀都没有说一句话,收回武器,处理伤口,如同穿衣洗脸那般娴熟又冷静,好像胸口的伤口只是万圣节用来吓人的道具。这让言谕迟想起精致的瓷娃娃,没有痛感,不会说话。
呃,他怎么突然有点同情白疏雀了?
“那什么……刚才的是什么……?”问题一问出口,言谕迟就后悔了,依白疏雀一贯的表现,这个问题准会石沉大海。
他真是个SB!
果然,白疏雀一言不发,但却把头转过来,漂亮的紫瞳用令人发悚的目光看着他。
言谕迟不由摸摸脸:“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你要快点离开这里。”白疏雀淡淡地开口道,音量不大,却让人觉得很好听。这副嗓子,再加上这张祸国殃民的脸,不去当明星真是屈才了。
“啊?”言谕迟疑惑地看着白疏雀,却见后者从容地整理好衣服,然后扶着长枪站起来。
自始至终都没有要开口的迹象。
其实他真的很不想和此面部神经瘫痪者交流(单方面的),这让他感觉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是无奈,他只好硬着头皮问道:“为什么?”
回答他的是白疏雀踉跄的背影。言谕迟想了想,最终还是跟了上去,一个人在这里感觉更惊悚啊有木有。
“你的脚受伤了。”真是废话。言谕迟第三次没话找话道,回答他的依然是沉寂。
“不是去抓小强吗?我们转到这边来做什么?”
“……”第四次。
“我们这是去哪里?这条路我们经过三次了。”
“……”第五次。
我操!
前面,白疏雀猛然停住脚步,正在内心演练对骂的言谕迟一个不慎,便结结实实地撞上了白疏雀的后脑勺。
“嘶——”自从他来到这所学校(校:……),他就一直呈倒霉状态,连走个路都能够撞成脑震荡啊有木有!话说冰块的头是铁做的吗,硬到爆啊,他的头一定起大包了!言谕迟抬起头,刚想争论一番,猛然看见白疏雀紫色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眼神又恢复了以往的狠戾,他忍不住倒退一步,到嘴边的话全都化成口水吞回肚里,“我又怎么了吗?”
白疏雀转过身不甩他,只是冷冷道:“别跟着我。”
言谕迟头上青筋暴跳。
这路又不是你家的!言谕迟其实真的很想把这句话骂回去,但是理智告诉他如果真的骂出去,那么他的头就要和他的身子saygoodbye了。
谁叫人家是黑阶以上呢,实力不是他这种无名小卒攀得上的。
“哼,挺有自知之明。”欠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
言谕迟发现他对声音的突然出现竟然已经习以为常了,顿时内心更灰暗了。
在这种地方,他真心觉得还是无知点的好,但是这是得有群众配合的,现在嘛,他给人家当群众别人还不要咧,还轮不到他。
“也别太贬低自己,不过那小子也真够讨人厌,对待长辈也不知道要打招呼,至少得微笑一下。”声音挑剔道。
喂,他看不看得见你还是问题吧!
“呵!”声音冷笑了声,接着安静下来。
“簌簌……簌簌……”天有些暗下来,秋风卷起一地落叶,一些阔叶植物和矮小的灌木丛簌簌作响,好像有很多东西鬼鬼祟祟地走过。
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他身边!
言谕迟突然整个人一震,从头到尾打了个寒颤。全身汗毛倒竖起来,脊背阵阵发凉。
他抱着鸵鸟心里正想和白疏雀搭句话缓和气氛,却只看到一棵枝干形状诡异的歪脖子树,眼前早已没了白疏雀的人。
“咔咔、喀拉!”树枝扭动起来,配合着晚风,有种群魔乱舞的错觉。
言谕迟瞪大眼,他是不是奥特了?这年头,连树都会跳街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