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验明正身
    到了医院花园的一处僻静角落，三人开始了他们的谈话。
    “你说你是楚睿涵，那请回答我们几个问题证实你的身份。你的生日？”冯诺问道。
    “7月17。”楚睿涵不假思索。
    “89年？”冯诺不以为然反问道。明星的生日都公诸于众，知道了也没什么可稀奇的。但是许多明星会隐瞒自己的真实年龄，公布给媒体的年龄往往都要小上几岁。楚睿涵登在各个杂志上的年龄就是89年。
    “87年。”楚睿涵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冯诺和赵鸿飞的心里都已有了动摇，这个年轻人居然知道楚睿涵的真实年龄。但是单凭这一点就相信他是楚睿涵，他们未免也太好糊弄了。
    楚睿涵感觉到了这一点，接着说道：“我的身份证号码是XXXXXXXXXXXXXXXXXX，我的别墅在海滨花园79号，我有一辆黄色的法拉利，冯诺说这车的颜色很恶俗。我觉得还好，比起鸿二少家的那一柜子限量典藏版的……呃……爱情动作片光碟来说，至少并不低俗……冯诺，你妈妈给我看过你小时候的艺术照片……”
    “够了，我们相信你就是了。”赵冯两人恼羞成怒，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这下他们再没有理由不相信，眼前这个“焕然一新”的人不是楚睿涵。
    “现在，你们该相信我说的吧？”楚睿涵松了一口气，要不是他能说出这些有关个人隐私的事，就再也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了。
    “为什么我的脸被整成了这样？”楚睿涵愤恨地问。
    “你受伤的时候并没有伤及脸部，医院也没必要替你整容。”冯诺也是满脸无奈。
    “这件事情有蹊跷。”赵鸿飞的表情一下子凝重起来，“冯诺你忘了，我们是为了什么到医院里来的？”
    “看来那一个‘楚睿涵’也没有说谎，这件事另有隐情。”
    “小子，”赵鸿飞突然上前捧住楚睿涵的脑袋左摇右晃端详起来，“你该不会是……和那人对换脑子了吧？我看过国外大片，换过脑子后的人就像你们这样。”
    “换脑子哪有这么容易。”该换脑子的人是你吧。冯诺向赵鸿飞投去一个鄙视的眼神：“你见过国外大片动过内颅手术的人出来时还有头发？”
    郁结，这是唯一能概括楚睿涵此时心情的词。
    “走，现在去找那一个倒霉鬼，问题总有办法解决的。”赵鸿飞拍拍楚睿涵肩膀。
    ***
    三人来到肖雪岩的高级病房一进房间，看到的就是肖雪岩靠在病床上面无表情目视前方的侧脸。楚睿涵难以置信地望着那张最熟悉却又最陌生的脸，他一瘸一拐走上前去，在床边停下了脚步。
    肖雪岩仍旧纹丝不动，楚睿涵坐在了他的床边，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就坐在他的床边不说话。
    赵鸿飞想说些什么来打破僵冷的气氛，冯诺冲他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肖雪岩回过头来，看着楚睿涵这张本该属于自己的脸。看着看着，泪流满面。
    楚睿涵递过桌上的纸巾，责怪道：“一个大男人，流血都不流眼泪。给我适可而止，我可不想看到自己这么难看的样子。”
    肖雪岩紧紧咬着下唇，依然没有抑制住流泪的冲动。不一会儿，床上多了好多皱巴巴的纸团。
    现在内心是什么感受，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疑虑、惊慌、迷茫，从心底破土而出，而绝望在一旁，张着血膨大口伺机而动。
    现在，他们俩失去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脸。
    家人，朋友，事业……都不再是属于自己的了。
    最糟糕的是，他们的生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他们连原因都不知道。
    命运就这么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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