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梦魇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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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眉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踱步,好看的柳眉紧蹙着,少年是因为她的小可爱而受牵连的,怎么想都觉得怎么不忍心。唉。。。叹了口气,当时和夏川较什么劲啊,不就是个相亲嘛,什么时候不成啊。看着小可爱紧绷着的小脸,夏眉揉揉胸口,心都酸了。她这人啊,没什么毛病,就是对可爱的东西完全没免疫力。她的小可爱。。。正想着,就见夏川抱着带血的人面无表情地进来,身后跟着一脸凝重的韩科和陆霖,而叶晨,一张小脸臭臭的,扯着夏川的一小块衣角,小短腿不停地跑着才能跟上夏川的步伐。
    怎么回事?夏眉下意识地咬了下手指,情况好像比她想象的严重。
    “叫林医生过来。”夏川毫无温度的声音响起,让夏眉冷冷地打了个颤。这个她从小看着长大的男人,现在正处于失去理智的边缘。突兀地让她想起夏川十一岁时那个疯狂的场面,那个懒懒的午后,放学回来的夏川带着一脸笑意,那时候的小夏川可比现在可爱多了,而且还会甜腻腻地叫着姐姐,那声音让夏眉回想起来心都立马柔软了下来,不曾想之前被他抱回来的有着大大琉璃眼的小白猫浑身带血地爬在门口边上,低低地唤着。只一瞬间,夏眉就见刚还笑意盈盈的小男孩眼露红光,脸上不见任何愤怒和哀伤,却更让夏眉提心吊胆。那只小白猫依在夏川的怀中不停地蹭着,琉璃眼一直紧盯着夏川,似乎在做最后的诀别。那个下午,夏川没去上学,而隔天,整个居住区都不曾再听到一声野狗或者野猫的叫声。
    现在,夏眉不敢想象后果,只是赶忙打电话。
    韩科和陆霖对视一眼,彼此看见对方眼里的担忧。想到刚才,夏川从车里望见那个带血奔来的人影时那让人入骨的寒气,当时夏川只说了一句“撞毁那辆车”后不再言语。韩科更加担心的是洛风的体质,之前在午夜酒吧时他是亲眼看过洛风对于疼痛的敏感。唉。。。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侧头瞟了眼带着深深自责的小男孩,原先不可一世的小男孩现在满脸苍白,小嘴唇紧咬着,眼眶通红,哪里还像什么倔傲的小狼崽啊。
    “巨力撞击造成的短暂昏迷,以及伤口感染引起的高烧,我开些药方,看晚上能不能先把烧退下去。”
    林安对着夏眉说道,他原先是打算对蹲坐在床边上的夏川说的,但显然那个人现在是听不见周遭的任何话。夏眉点头表示明白,她伸手抱起叶晨,小心翼翼地拍着他的后背。叶晨不像当初那样带刺地反抗,小脸埋在夏眉肩头,似乎睡着了一般,只有夏眉能感觉到肩头的湿润润。
    夏川盯着躺在床上的少年,脑里晃动的是少年睡醒时迷糊的脸,郁闷时皱眉的脸,生气时气嘟嘟的脸,最多的是一副不在状态的淡然的脸。怎么想都没有现在这样脸色苍白,毫无生机的样子。夏川像往常一样揉揉少年的头发,希望他可以像往常一样睁着不知所以然的大眼看着自己,额头包扎着的伤口狰狞而嚣张,像在嘲笑着夏川。
    洛风一直做着梦,那些被他遗忘或者刻意逃避的过往一幕幕地回放。一群浓妆艳抹的女人,如同魔鬼一样的一双双手不停地抚弄着他的身体,充斥在耳边的是高高低低的调笑:“这小孩,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个好货色。”“是啊是啊,好好调教,必能成为镇店之宝。”“哈哈。。经我们调教后,绝对会是个销魂的人儿。”。。。
    洛风抱着自己小小的身体,他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要把自己放在这种地方,他不喜欢这个地方,一点都不喜欢,阿姨们一直在让自己做奇怪的事情,做不好就没饭吃。洛风头靠着抱着的膝盖,小声念着:“洛风乖,洛风不哭。妈妈不喜欢自己了,自己更要喜欢自己。洛风是好孩子,洛风乖,洛风不哭。”低低的童声伴着不可听闻的哽咽回荡在空空的小房间里。
    夏川皱眉望着眼角不停流泪的少年,心一阵阵地绞痛。那样脆弱无助的表情,怎么可以出现在他一心想呵护地人脸上。
    “洛风,洛风。”夏川用他不曾有过的温柔低声唤着,右手不停地揉着洛风的头发,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的担心,他从来都不是善言辞的人。
    “洛风,我在,我在。”夏川不停反复地说着,他希望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人可以听到他的声音。
    画面不停跳转着,洛风的心在一幕幕情景中陷入更深的泥沼中。那些奇怪的事在渐渐成长的岁月里慢慢明白,那些如同魔鬼的女人,在身边纠缠着喧嚣着,洛风闭着眼,似乎想直接沉睡过去,不愿醒来。空空的小黑屋,其实看着也亲切,他宁愿呆在这小屋子里,也不愿出去看见那些女人们。远远的,不真切的,似乎有谁在唤着他。轻轻的,似乎有双温柔的手不停地揉着他的头发,让他在这样难过的日子里不曾害怕,不曾后退。谁呢?是谁呢?妈妈吗?洛风摇摇头,不是妈妈,妈妈不是这样的,而且,妈妈已经不喜欢自己了。
    眼前的少年紧抿着唇,像在沉思中,之前脆弱无助的表情慢慢淡去。夏川继续不停地唤着,没理由的,他就是觉得洛风能感觉得到。
    韩科从门口瞟见床边的夏川,有一刹那的震惊,记忆中的人何曾有过这样的柔情,这个被宠坏的男人,因为显赫的家世和背景,从来都是无法无天,冷硬霸道的。此刻,居然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少年的头,轻声地唤着。眼里闪过一丝了然,这男人,看来是无药可救了,问题是当事人还不自知。小心地掩上门,是该有人治治这个冷情的男人了。却不曾想他自己不也是个冷情的人,只不过,他很好地利用外表的幻觉掩饰了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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