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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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刘耿到新欢处快乐,柳清越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知道夏元林想要叛变时间已经不短了。自己是想怎样的,是辅助还是抵抗?他皱起眉头,魏朝的内部已经烂了,处处散发着惹人的糜烂甜香,就像快要腐烂的水果,做着最后的炫耀。只是,夏元林当上皇帝真的能解救火百姓于天下水火吗?忽然柳清越笑了起来,为什么不能,当年就是因为他的一句话自己没有成为绕山池里的其中一个冤魂。
“小哥哥,如果你要这天下,我帮你。”柳清越抱紧了怀里的楠木盒子,低声的说道“只要你不再承认。。。”
苍裔看着蜷缩在床上的柳清越,悄悄地缓缓地走过去,但是他只是看着,不敢去抚平那颤抖的背影。
“公子。。。”苍裔小声的说道。惹起床上人的僵硬,不过这僵硬只是持续了一下就放松下来。接着响起的是柳清越清朗的声音。
“苍裔,怎么了?”他问。
“公子,夜里凉了,请让属下为您盖上被子。”苍裔将一床干净的被子轻柔的覆盖在柳清越的身上“公子,小心身体。”
“你多虑了。”柳清越拉了一下被子,闭上了眼睛。
“公子,还有吩咐吗?”苍裔小声的问着,明明知道已经没有事情要干。
“没有了,你也去休息吧。”柳清越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将自己又往被子里移动了一下。
“属下告退。”苍裔低下头,掩盖住自己自己眼中的那份神情。
苍裔离开后,柳清越张开眼睛,苍裔是在关心他吗?不会的,冬鲤也没有这样干过。对了,明天把冬鲤叫来一下。想着想着,柳清越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一床棉被,柳清越觉得这一觉睡得特别香。
“你是说要我暗中派阁里的人到夏元林身边去?”冬鲤淡淡的说道“为什么?我要一个理由。”
“我是你的主人。”柳清越说道。
“公子做事从来都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可以理解的。”冬鲤拍拍身上的衣摆,理顺了皱褶脸上看不出喜怒“所以我会按公子说的做,也会报告楼主。”
“那就麻烦阁主了。”柳清越笑道。
“不敢当。”冬鲤说道“这只是分内事而已。”说罢露出一个和申公相有几分相似的笑容。
柳清越看着冬鲤,眉毛稍稍抬了一下,忽然低头问“冬鲤,你和申公相还好吗?”
“托公子的福。”冬鲤冷冷的笑道“他现在是我的,我觉得这好的不得了。”
“是托公子的福,还是托子母蛊的福?”柳清越托起身边的一壶清茶,幽幽的说“子母蛊帮得了你一时,帮不了你一生。”
“是吗?”冬鲤露出带着趣味的表情“我可是认为它帮了我一生。”想起申公相,他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一点。
“你既然这样说,我也就不阻止了。”柳清越站起来“好好干活吧。”
“是,主人。”冬鲤大步走出了门。
柳清越看着冬鲤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只会害了你和爱人。”不知他想起了什么,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自然。只是他马上转身走进房间来不及细细看清,柳清越取出自己藏得十分隐秘的楠木盒子,细细的抚摸着,又打开盒盖,用带着几分复杂的眼神看着里面的东西,轻轻地唤了一句“小哥哥。”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但是却不知道,一个人将他的行为收进眼底。
冬鲤本来只是想看看柳清越会不会偷偷地让苍裔将能解子母蛊的灵药交给申公相,可是却看到了自己从没见得到的景象,心里一阵吃惊。柳清越抱着的楠木盒子很熟悉,但是自己去没有想到过了这些年他还留着,而且看的出来他眼里的深情,而他说的话又引起了一些他自己的回忆。难道?申公相想起柳清越一次一次的借着平定牵制之口帮助夏元林,这次夏元林造反他又帮衬着。还有青雀的事,青雀那夜不是和柳清越。。。冬鲤越想越不对劲,柳清越干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夏元林,对了,夏元林要找青雀,而青雀自己明白是和夏元林完全没有关系的人,那么和夏元林有关系的人就只会是。。。冬鲤全身起了一个激灵,那是柳清越。但是柳清越自六岁起就在摘星楼,那是什么时候和夏元林认识的?似乎夏元林还不认得柳清越,只是要找一个叫做君悦的人。
“难道?”冬鲤自语了一句,快速离开了柳清越的房间附近。
“苍裔,你又有什么事吗?”柳清越有点不耐,但是仍旧淡淡的问道。
“公子,暖身的姜汤送来了。”苍裔将手上的托盘放下,低头敛神退到门边。
“刘府连这个也要你暗卫来干吗?”柳清越小心的盖上盒子放在怀里,轻轻地将指甲的一小截在汤上一划,才端起来,呼了一口气在汤上。
“公子已经是可以喝了,属下再将他送来前稍稍凉了一下。”苍裔说道。
柳清越抿了一口,问“你可是觉得冬鲤有什么奇怪?”
“属下觉得阁主变得和申公公子有点相似。”苍裔说道“是子母蛊的影响吗?”
柳清越点点头,放下汤碗说道“子母同命,意相通。生死不离,心不弃。”他叹了一口气“再这样下去,冬鲤的性格会越来越像申公相,申公相也会越来越像冬鲤。而且两人的情感还会最终相通,你喜我喜,你悲我悲。”
苍裔想了一下,疑惑的皱起眉头“属下不明白。阁主爱上了申公公子,这样与爱人同喜同怒有何不好?”
“苍裔可知这子母蛊的来历?”柳清越说道“那是第六代吉祥儿的心血,他用一辈子的恨和泪,养了这子母蛊。就是用来报复爱了他一生,害了他一世的魏武皇。”
“为什么?”苍裔不懂,爱上一个人不是要让他幸福吗?为什么会害了那个人一世?
“本来先代吉祥儿并不是被选作吉祥儿的人,魏武皇却强要他当吉祥儿,害的他家破人亡,魏武皇怕他逃跑,于是用玄铁做的链子锁住他。只是他不愿意屈服,于是。。。”柳清越不知为何顿住,可是抿了一下唇又接着说“魏武皇命人将他的妹妹当众强暴,不过,若是如此,我还不至于体会到那种恨。”柳清越看向手里的楠木盒子,毫无起伏的轻声说道“那是马和狗,强暴他妹妹的是马,还有狗。”
苍裔全身抖了一下。
“而且魏武皇还没有让他的妹妹死去,反倒是养的好好的,用来牵制先代吉祥儿。”柳清越没有表情的说着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一边抚摸着楠木盒子“终于有一天,他发现了养蛊的方法,于是就有了子母蛊。”
“那是怀着害人之心养出的蛊。”柳清越淡淡的,缓缓地说道“养出它的人怀了一生的恨和怨,这种蛊是不能让爱人和自己服用的。”
“那公子是想要帮谁取出蛊虫?”苍裔问。
柳清越低头想了一会,说道“取子虫,母爱子,自会接着逃出来。而且当初吃下母虫的是魏武皇,母虫受了魏武皇的痴情影响,不会离弃子虫。”
“属下明白。”苍裔弯腰鞠躬退到门外。
“明白就好。”柳清越说着,看了苍裔一眼“没有前途的爱情还是不要了罢,害了人还丢了命。”
苍裔久久没有做声,最后在柳清越转身时说道“属下只是知道,魏武皇死时定是高兴的,因为他终于懂了爱人的心。”
柳清越抱住楠木盒子的手抖了一下,慢慢的走到房门,关上门,将苍裔关在了门外。
苍裔这才抬头看向关上的门,几不可闻的说道“公子,不要为别人而伤心,小心身体。”
靠在门上的柳清越闭上眼睛,蜷起身子,将那个楠木盒子包在怀里,仿佛要把它融进骨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