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初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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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城的早上总是阳光明媚,一副太平盛世的模样,似乎在这个三国交界的特殊地理位置上,即使再过千年万年也不会有任何残忍血腥的画面出现。所以,鸟儿在清晨永远啼叫的欢欣雀跃,花儿在清晨永远盛开的百媚千娇,风儿在清晨也永远吹得清清凉凉。。。。
转眼间,三国集会已经到了最后一天,玉城大街小巷的爆满程度也达到了空前的高度,毕竟这三国集会可是三年才有一次,稀罕的很,尤其是对这些商人富贾来说,奔波于各国的路费、通关费可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在这车水马龙的闹市之中,很难会注意到街角茶馆中一位老人守着一个小桌,一壶清茶,两盏茶杯静坐。
“小柳子,,”
“爷,怎么了?”
“更衣,出门。”
男子只着了一件中衣,斜倚在床栏上,双眼微阖,透过雕花窗纸倾泻下来的淡淡晨光显出一副极其慵懒的样子,实际上他也是真的疲惫了,昨夜的他终究还是彻夜难眠的,玉城不简单,那这里的人就没有理由简单。但是无论他如何绞尽脑汁他始终要踏出那一步,始终要他自己去查清楚,即使前路艰辛,即使前路凶险。无数次的叹息,自己终究是摆脱不了这种命运。
小柳子虽不知道男子究竟想怎么样,但他明白主人的身份终究会让他身不由己的活一辈子,甚至,连活一辈子的机会都不会有,他只是一个侍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柳子,他能做的,便是拼了命的去照顾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拼了命的去保护这个比自己强悍千百倍的男人。此时此刻,他做的就是轻轻“嗯”一声,然后低头开始忙碌,不再言语。主仆二人很少会陷在这样的沉默,安静甚至略显压抑的气氛里面,但小柳子心里清楚,今天或许会是两个人一生命运的一个转折点。
主仆二人整理好衣衫便出了万花楼,一路上二人一前一后,都是一声不吭,这和喧嚣的街道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是沉溺在繁华世界的人们永远注意不到安静的心灵,但是两个安静的心灵仿佛互相之间有一股吸引力,带着男子走到那件茶馆,来到老者的桌前。桌上有两盏茶杯,坐着一个老人,自然,男子也就坐下了。
“我说,”男子话还未说出口只见那老翁缓缓睁开双眼,即使岁月的刻刀将老者的皮肤无情地划了千万刀,即使老翁的眼袋松弛,遍布老年斑,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洞穿眼前一切的瞳孔还是让男子不自觉的闭了嘴。
“你知道我在等你。”
“你知道我在找你。”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男子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面对这个老人的时候,心里的千万个疑问却不知从何说起,或者应该说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首先打破沉默的是白发老翁,
“我知道你是谁。”
“我不知道你是谁。”
“想知道么?”
……
“酒是我特地送给你的。”
“为什么?”
“你知道我在等你却不知我等了多久,为什么等。”
……
“死老头子,你别这么哀怨的看着小爷,小爷欠你的啊!!”
老翁没想到男子竟会说出这句话,不禁一时语塞,
“我错了么?”即使老翁在心中千万次的问自己,但是他还是坚信,一定是他,一定会是他,必须是他,无论他经历过什么、正在经历什么、即将经历什么,都必须是他。
“要起风了。”
“天空晴朗……”
“你是聪明人。”
……
“三日后,镜月潭”说罢,老翁端起身前的茶杯,轻呷了一口茶水,叹息道:“茶,终究会凉,可是茶想如何变凉它自己知道么?”
“小柳子!!爷想吃冰糖葫芦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