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 烧烤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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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了很久,毕竟两个人都受了伤,体力消耗也非常大。
吴邪是在当天夜里醒来的。
醒来的时候发现,四周已经全黑了,才明白自己已经睡了一个白天,现在张家楼又被黑夜所笼罩。
然后便感觉到了脸颊上清浅的呼吸声。
黑夜里吴邪看见张起灵一手揽着自己的腰,甚至自己的头就枕在他的另一条手臂上。
两个人相拥而眠。在张家为他们结婚而布置的新房里。
吴邪心里瞬间涨满了暖暖的情感。
这是此前的他从未想到过的。
霍仙姑用当年爷爷的话威胁了吴家,让自己代替秀秀嫁了过来,甚至自己还和他像一般的新人那样,拜堂成亲,张家楼摆了几十围的酒席,鞭炮喧天,在花团锦簇中珍而重之地将自己这个男人抬进了家门,然后新婚之夜由于自己对张起灵抱有成见,而差点发生冲突,其实以张起灵的身手,他要制住自己何其容易,然而他却没有,他说自己随时可以走,然后自己便对他改了观。
然后便是日常的相处,想起自己去给他送伞,然后撑着同一把伞走回来;接着是自己肚子不适,张起灵二话不说背起自己去看病;自己发现了他遗落在衣服里的一块碧玉,张起灵便给了他;后来去南宁,他们就像一般的恋人,看电影、吃担担米粉、骑着自行车到郊外游玩。
一切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吴邪的心满得简直要溢出来。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代替一个姑娘家嫁到一个男人家里来,而且嫁进来后,真的与和自己拜堂的那个人坠入爱河。书上说,缘分天注定,冥冥之中月老会让两个系着红线的人相遇相知。
吴邪不知道自己和张起灵的手上,是不是真的有一根红线系着他们两个,但吴邪相信,自己找对了人,此生不换。
吴邪很感激胖子这些人,他们没有对两人抱有偏见,最大限度地宽容了他们的感情。这是极其不容易的,即使史上有断袖之癖的人很多,甚至包括无数贤明君主,而清代的男性甚至以没有一位蓝颜知己为耻,但是在民风保守的这个时期,断袖之癖还是不可想象的。
不说自己的家人知道后会有怎样的反应,先就张家楼的人来说,吴邪觉得,他们肯定不会同意的,皮包等人是例外,大概也是因为尊重他们的族长,还有一个可能是他们常年下斗,生生死死太过平常,所以对于世俗也就没有了那么多的成见。而以张起灵的性子,不会理会旁人的目光。但张家族内的长辈们,大概知道后会大发雷霆吧。
吴邪有点不敢想象,但他不会放弃,他认准了这个人,感情不能儿戏,而他一向是个认真执拗的人。对于张起灵,除非他说了不要,否则没有他吴邪不给的一天。
吴邪想着,伸出手抱紧了身旁的人,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清爽味道,重又陷入梦乡之中。
吴邪睡熟后,黑暗中,张起灵睁开了墨黑的眸子,伸手抚过他的脸庞,将他额角的发捋到一边。
这是一张清秀干净的脸,脸庞的主人比张起灵此生见过的最贵重的珍品还要贵,千金不换。
第二天一早,吴邪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时,张起灵已经起身走了。
他要处理族内的事务,这也是正常的。
但中午的时候,张起灵果然回了来,陪他一起吃饭。
晚上张起灵也会在书房工作,而吴邪靠着他的背,坐在他的身后看书。
内容千奇百怪,有时候看到好笑处,吴邪便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身子一抖一抖,前面握着派克笔的张起灵便在纸上划下歪歪斜斜的一道。
张起灵便回过头来看着他,目光很柔和。
吴邪也直起身来扭头盯着他看,摇摇头,嘴角还是抑制不住地笑,
张起灵便伸手揉揉他的头,继续工作。
然后身后的人便又靠过来,在大冬天里这样反而暖和,整颗心都是暖暖的。然后没了声息,张起灵不动声色地放下手中的笔,伸手向后扶着他的背,然后转过身来,果然吴邪已经睡熟了,呼吸均匀。
张起灵不由自主地勾起唇,动作轻柔地抱起他,转身回房睡觉。
吴邪在他怀里醒来,张起灵便给他一个轻柔的吻,然后拍拍他的背,躺倒睡觉。
这样的日子很平和美好。
虽然吴邪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具体他却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大概是因为太美好了吧。吴邪这样说,但却又觉得答案不是这个。
直到有一天——
“天真!快来恭迎胖爷大驾!”
吴邪听到胖子的叫声,忙走出来,几天没见,胖子似乎又圆了一点。
“见过族长夫人,族长夫人万福金安。”胖子故意捏着尖细的嗓子,装模作样地道。
吴邪不客气地一拳砸向他肩膀:“得了吧你,还想我推荐你去当公公?”
“公公就罢了,我还要留着命根为民族主义制造继承人。再说前清覆亡那些老太监还不是巴巴地娶了几房妻子?终究摆脱不了男人的天性,所以胖爷我还是乖乖当我的摸金校尉。”
“我也就说说,现在哪还有那个东西。”吴邪道,随即想起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你到这里,所为何事?”
“我靠,天真你别小看我们的友谊,自从古墓生死相依一回,我对你已是情根深种……”
“慢!成语岂是能乱用的?”吴邪急得大吼。
“刚那句是我替你家小哥说的成不?”
“……”
“好了说正经的,我们好歹也是生死一场了,以后就是兄弟,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宁愿不穿衣服那也不能缺胳膊断腿,所以我联络友谊来了。”
吴邪听得又好气又好笑,点点头:“那你打算怎么个联络法?”
“附耳过来。”
吴邪皱眉,胖子见他不动,抓抓头发,道:“自古以来兄弟之间自然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我们也少不得这么来一回,所以我已经准备好了,今个儿晚上在你这烧烤。”
“烧烤?”吴邪听得瞪大了眼睛。
“是啊,这大冬天的,没有什么比烧烤更应景的了,何况胖爷我除了明器,最感兴趣的就是弄吃的了,不是我自夸,那手艺绝对让你吃了以后顶呱呱。你难道就不想尝一尝?”
吴邪在杭州的时候也弄过烧烤,那时候一大群人坐在一起,围着一个烧烤架子,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的食物,一边烧着一边吃。于是不由自主就感觉到嘴里的唾液腺在分泌某种东西。
吴邪点点头,胖子兴奋地打了一个响指。
于是这一天晚上,一群人就围坐在院子里,开始了烧烤大业。
胖子果然很有一手,点火、弄燃火炭,然后在烧烤架子上放上一块铁丝网,一旁的小遥、小静、皮包、土根、小来统统在忙活着准备烧烤原料和酱汁等东西。
难得的今天晚上竟然有淡淡的月色,月光照下来,更添柔和。
烧烤的材料很多,一一装在碟子里,用木棍串着。
“来来来,开始了。”胖子一声吆喝,皮包立马拿来几串丸子放在架子上。
小静和小遥也坐过来,一人拿着一串鸡翅膀。
张起灵还没回来,吴邪决定给他弄一个烤鸡翅,于是也拿了一个放到架子上。
吴邪很久没弄过这玩意,所以手生是正常的,时不时拿起来看一看:“你们说,这样可以了不?”
“还久着呢,鸡翅膀最难熟了。”
吴邪有点郁闷,继续放到火上接着烤。
“吴邪哥哥,这个给你。”小遥将一串烤好的鱼丸子递给吴邪。
“谢谢。”吴邪接过来,这才发现大家都有烤好的食物,就只有自己在傻傻地烤着一个鸡翅膀。
“诶,对了,话说那天我们倒斗出来,我总觉得那个老农看到我们有点惊讶,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小来道。
“你没多想,那座山一直以来有神怪传说,说进去的人都出不来,我们却出来了,所以他惊讶也就很好奇。”土根解释道。
“啊,那为什么他不说呢?那天我们去的时候他还笑着和我们挥手的说。”
“大概在等着我们什么时候出不来了,他就可以将我们的马车马匹拉到镇上买了赚钱。”
“原来是这样!”
“是啊,问题多多,快吃吧,都熟了。”土根说着,将一颗烤鱼丸塞进了小来的嘴里。
与此同时,小静红着脸将一串烤鱿鱼递给皮包,皮包笑笑,道谢,接了过去,然后把手里拿着的一串羊肉串递给小静。
“天真。”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坐到了吴邪身旁。
“啥?”吴邪扭头看他。
“你……和那小哥,有没有那个……”胖子平时说话大大咧咧的,现在反而压低了声音,听起来有点不正常。
“哪个?”吴邪略一挑眉,疑惑地问。
“咳。”胖子差点被他的话呛到,再一看吴邪纯洁的小眼神,他觉得自己有点坏。
不过这个问题很重要,他必须问。
于是他附到吴邪耳边,悄悄耳语几句,然后又若无其事地转过来继续烤着手上的鱿鱼。
吴邪听完胖子的话后,一颗心猛地跳了一下,似乎有点被吓到,不过也只是听到胖子的话的那一瞬间,大概因为从来没有听过这么赤裸裸的话语。
然后吴邪沉默了一下后,他终于想明白了,原来他和张起灵之间,缺的是这个。
他不知道自己的脸有没有红,似乎有点微微发烫,说话有点喏喏:“那个……那个啥……”
“你就回答我,有没有。”胖子朝他眨眨眼睛。
“……没有。”吴邪动作迟缓地摇摇头。
胖子倒抽了一口冷气,胸膛大大地起伏了一下,然后又扭过头来:
“你就觉得这样正常?”
呃……似乎是不正常的。
“两个大男人盖着棉被,纯睡觉,正常?”胖子说着,同时伸出两手,握拳,大拇指对着弯了弯。吴邪不自觉地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众人,还好大家都在忙着手上的活,没有注意到这里。
吴邪又转过脸来,摇头。
胖子的胸膛又起伏一下,然后转过脸去,在旁边地上的篮子里摸索了一会,再转过脸来时,手上多了一瓶东西:
“干了。”
吴邪看到那是一只白瓷酒瓶,体积不算小,并且盖子已经被拧开了。
他有点犹豫,胖子对他挑了挑眉,然后吴邪便接过来了。
“是男人的就干了它。”
吴邪被这话一激,脑门一热,一仰脖,手上的瓶子往嘴上一倒,立刻一股辛辣的刺激感直窜喉咙,他呛了一下,立马弯腰咳嗽起来,一张脸憋得通红,然而感觉整个喉咙和胃都是火烧火燎的。
大概真的被酒精刺激了头脑,吴邪很快就兴奋起来,这酒的后劲果然够大,而且他酒量实在不怎么样,很快一张脸就红通通的了。
吴邪呵呵一笑,然后又继续仰脖,继续往喉咙里灌着酒。
“喂,够了够了。”胖子看他这个情形,不由得有点着急,忙阻止他道。
却见吴邪一把站起身来:“各位,来我们一起干了。”
皮包和土根等人看见吴邪劝酒,马上也跟着纷纷拿起地上的酒杯、酒瓶,大抵男人的心性皆如此,很容易被撩拨,于是纷纷跟着仰脖,顿时喝酒声喝彩声一片。
“哈哈……”吴邪整张脸都红透了,酒精刺激得他脑子越发兴奋,不由自主就笑起来,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形象。
“吴邪哥哥怎么喝酒了。”
“别让他喝了。”小遥小静两个人看见这吴邪这样子也开始着急起来,然而周围的一干男人都纷纷跟着喝起来,就连胖子也是,很快两个女孩子的劝阻声就淹没在了叫好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