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德是对的，这样下去，会毁了那个男人，他才三十多岁，像是要老死去一样。他决定和吉尔辞别，虽然极其痛苦。
    不断有孩子失踪，总是会让人发现什么的吧。
    还是让他活着比较好。虽然总是想着和他一起去地狱。
    早饭的时候，他向吉尔提出离开。
    “钱，我有很多钱。”吉尔突然抓着弗朗索瓦衣衫的下摆，“不要离开，我把钱都给你，帮我，帮我把她召唤出来……”
    巫师犹豫了。蒂孚日已经很吃紧了，城堡里大部分的仆人已经辞退了，庄园与领土也被分成一块块，卖给了周围的领主。
    还是离开吧，离开他，没有烧钱的仪式，他的钱足够他生活到老。
    “不，我考虑过了……我还是走比较好。”巫师扳开他的手，“我昨晚……”
    “连你都要离开我……连你都要离开……”男爵突然扑上来，死死掐住他的脖子，“我不许你离开我……”
    弗朗索瓦挣扎了一下，就不动了。这样死了也好，我永远留在城堡了，就能永远看着你了。
    身下的人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吓得吉尔急忙松开手，触电般的向后退去，他以为，自己又掐死了一个人。
    弗朗索瓦安静地躺在那里，他悄悄探去，还好，绵延的呼吸，虽然很微弱，但是还是存在的。
    吉尔送了一口气，刚才有一种天塌了的错觉，这种感觉，就像得知贞德被俘一样。
    幸好他没有事，幸好，幸好。
    弗朗索瓦闭着眼睛，躺在地上。他甚至没有晕过去，只是这样躺着，不愿起来。
    可不可以认为，男爵是有一些在乎他的？
    这样美好的过程，他还想在享受一下。
    “不是我想走，”巫师闭着眼睛，还是躺在地上，“是贞德让我走的。”
    吉尔坐在地上，背靠着桌角，听到这话，浑身一震。
    弗朗索瓦感到身边的空气立刻冻结起来。他会赶自己走的吧，会吧，毕竟贞德都那样说了。
    “你见到了她？”吉尔问，声音中透着些无精打采。
    “恩，昨晚她到了我的梦里。”弗朗索瓦终于睁开眼，他看着天花板，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男爵家的屋顶是这样的高，“她说是我害了你。”
    “不，你没有错，你一直对我很忠心。”吉尔跪起来，凑近“我想，她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我去和她说……”
    没什么可说的了。贞德贞德贞德，到了现在，你还是只想着贞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