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外人之若初见 008、咫尺天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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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行动迟缓的走下了床,从屋内的一处隐秘的犄角之处,拿出了一副画卷。缓缓的打开,呈现在相思的面前。
画卷纸墨久远,明显不是现今的作品,却无一处毁损,明显很好的被人保存着。相思一看到打开的画卷的时候却愣住了,女子好似早已知晓,对于相思的表情熟视无睹,丝毫没有感到惊讶。
相思惊讶是因为那画卷上画的女子分明长得和相思一样,但是相思知道,那绝对不会是相思。画卷上女子浅笑,一低头的那一温柔,相思想定是能倾覆天下。这画卷让相思有一种很是熟悉的感觉,好似注定要见面一样的缘分,第一眼相思就喜欢上这幅画卷。
“你不用怀疑,的确画卷上的女子,你没有见过。”她停顿了一会,“当然也不是你。”
女子说着,望了相思一眼,语气里竟然莫名的让相思感受到深深的怨恨,“这就是世人趋之若鹜的藏宝图,可惜到头来也只不过是一副画卷,无数人却为之送了命。”
她的脸上浮现深深的愤恨,她的手紧紧的抓住了桌子的棱角,鲜血滴落,红艳得刺痛人的眼睛。
相思赶忙从女子的手中接过画卷,虽然整件事情相思只是个局外人,不过现在突然出现一个与相思如此相似的女子,相思一定要知道自己的来历,这一次次绝对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就走了。
细细端详手中的画卷除了,画上的女子的容颜和相思长得一模一样之外,没有丝毫的异常,除了是一副绝世美人图,完全看不出其他的异常。
相思将目光从画卷上移开,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虽说是一副平常画卷,可是既然被世人称为藏宝图必然有着什么奇特之处。
刚准备表达自己的疑惑,一抬眼却是突然看见,女子的的胸口分明也滴落着血色,一滴滴的滴落在这画卷上。
现在相思已经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了,难怪一开始屋内会燃着熏香,昨日还没有,看来是想掩盖着满屋的血腥之味。
在相思手忙脚乱准备帮女子止血的时候,女子却是一把推开相思的手,冷漠的转身,冷淡的出声:“你可以走了……对了,带上这幅画”
相思窘迫的停住自己动作,不知所措。想要留下的话终是在女子坚决的送客之意下没有开口,眼里带着对女子将画卷交给自己的不解,回首又望了一眼女子,但女子依旧是不理不睬,就像一副已经尘封多年的精美壁画,虽是精妙绝伦,但终究已经开始坍圮,相思无奈的收回眼光推开了门。
相思离开这里的时候,没有想到这个故事相思最后还是没有听到故事结尾。
走出这座宫殿,回首望了望这座冰冷的宫殿,本以为自己明天也许还可以来问问女子关于这副画的问题,却不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推开这扇门。
推开门,叶溪依旧站在门外等相思。他的眼光冷冷的在相思怀中扫过,不知是不是相思的错觉他的目光在扫过相思怀中的画卷的时候,眸色加深,眼光冰冷。不过鉴于他一想都是一个冷冰冰的人,相思也就不是很在意。
看到叶溪依旧将手中的笛子收到怀中,心中对于叶溪怎么每次都在这里吹笛,难道不会打扰皇宫中的楚帝。
相思看了看这个破败的屋子,眼角突然看到屋外一块空地上,之前相思明明看到那个地方是寸草不生,土地一片焦黑,现在突然好想有什么东西从土层中冒出来。相思眨了眨眼睛,再一看,依旧有着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相思疑惑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叶溪循着相思的目光,在相思以为他不会回答相思的时候开了口:“胭脂雪。”他的眼神悠远,“胭脂雪,女子血。花开漫天红艳,仿佛女子的最美的韶华,拼尽全力开过之后就是枯萎最终化为一片灰烬,不留一物,就像女子的的爱,浓烈而决绝。在最美的韶华里绽放过后之后就是摧毁,宁死也不会屈服。”
胭脂雪什么东西,依旧不是很明白。正想问个清楚的时候,叶溪的一句话却使相思措手不及。
清冷,面无表情的吐露:“你可以离开了。”
相思一脸惊讶,“什么?走哪里?”
他蹙了蹙眉角,难得好心的对相思解释了一番:“离开这里,然后随便去哪里。”
说完就转身,潇洒离开皇宫。
相思愣愣的看着叶溪离开,直到再也看不到叶溪的背影,相思才明白相思这是被别人扫地出门了,意思就是相思的短期饭票不愿意再养相思这个米虫了。
相思愤怒地甩了甩袖子,又回首看了看这座古旧荒芜的宫殿,无奈的离开了皇宫。
不就是被人扫地出门,幸亏本姑娘早已就自知之明,知道不会住长久。
出了宫门路过茶楼,此时说书人醒木一收,已然是说书结束的样子。
相思看了看散去的人群,走进茶楼,笑意的看着说书人问道:“说书的,你知道胭脂雪是什么东西吗?”
哼,不要以为就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说书人好似没有想到相思会问他这个问题似的,犹豫了一会,没有开口。
相思不禁撇了撇嘴,没想到连京城第一名嘴都不知道胭脂雪是什么东西。
不知是不是相思脸上的失望之色太过明显,说书人突然笑了,看着相思一脸得意的说道:“这胭脂雪是楚帝最爱的花。那一年在楚帝还不是楚帝只是太子的时候,他一个人亲手将太子府里的奇花异草全部毫不留情的拔出,只为种上满园的胭脂雪。
胭脂雪这种花对气候土地要求极高,花开十年,十年之后枯萎化为灰烬,每种一株花都需要一滴女子的鲜血。
不知道当时的楚毓从什么样的地方得知苏家有那么一株胭脂雪。于是楚毓在苏家足足求了一夜,同时也见到了当年的苏羽,他在苏家整整待了一夜。
第二日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为什么,楚帝在朝堂上向年迈的楚王求娶了苏家的大小姐——苏羽,而苏家也答应了。后来苏羽嫁给了楚毓连同那世间最后的一株胭脂雪。
自那以后所有人都说楚帝对苏家大小姐苏羽一往情深,亲自上门求亲,为苏羽种了满园的胭脂雪,亲自浇水,施肥,满手的血泡都不止,只是不停地栽种,仿佛希望第二日满园就见到胭脂雪。
那一夜里楚毓亲手栽种了满园的胭脂雪,也许皇天不曾辜负楚毓,第二日满园开满了红艳的胭脂雪,就像女子的鲜血一样红艳,红的那么透彻,红的那么妖异。
世人都说楚毓必是爱极了苏羽不然不会这样做,就连当楚毓当上楚王是,这里的每一株胭脂雪都是他亲手一棵又一棵的从曾今的太子府中移植过来。”
说书的停顿在这里,看着相思不知是在想着什么,眉眼弯弯地接着说道:“至于这楚帝为什么这么喜欢这种花,还有个不可考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