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很听话的小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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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笑而不语。三年的等待,足以让我蜕变,祈宋呵,你快回来吧,你回来,我们就成亲!
终于,金秋时节,秋风扫落叶,我和靖若受恩宠得以出城相迎,远远地,听着哒哒的马蹄踩碎一地落叶的声音,抬眸远望,茶马古道上,浩浩荡荡十万大军凯旋归来,我看到了我的祈宋,他刚毅的轮廓一如别离,他策马扬鞭,向我奔来,渐渐近了,我方看见他通红的双眼,他翻身下马,我正要去抱住他,他却朝着皇姐蓦地单膝跪下,皇姐生生一退,摇着头,喃喃道,“不,不会的,路涯不会的!”
我这才看到,军队中,带着一口黑色棺木。
祈宋说,“当时我们身中埋伏,敌人羽箭自高地袭来,避无可避,犬戎中有一独眼军师,与匈奴对战时,我曾与他多番交手,他是匈奴国的大王子,他要报仇,便下令射杀我,千钧一发时,是路将军以身相护……”祈宋说不下去了,我完全可以想象路涯万剑穿胸的惨状,只是我并未意识到,路涯的死与我有什么干系,直到皇姐问祈宋,“他临去前可有留下什么话?”祈宋顿了顿,摇摇头,“路将军去得突然,没来得及留下只言片语。”
他虽是这么说,但他方才那一顿,却让我瞧出了端倪,待到皇姐走后,我方问,“祈宋,你老实告诉我,路涯说了什么?”
他看了看我,轻轻抱住我,沉重一声叹息,在我耳边说,“他只说了四个字。”
我问,“哪四个字?”
他沉默了半晌,神色复杂的看着我,说,“我做到了!”
我一怔,不可置信地看着祈宋,双眼圆睁着,泪水却滴答滴答地顺着脸颊流淌,滴在地毯上。
祈宋抱着我,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抱着我,仿佛要将我埋在他的温柔中。祈宋怎会不知,他这条命,是我们欠路涯的,我喜欢了好久的路涯,在我移情别恋后,却因我的一句话,付出了生命!
原来,你竟爱我如此!只叹,我知晓得太晚!
大葬之后,皇姐落发为尼,至云崖观修行,奈何放不下对路涯的那三千情思,终是郁郁寡欢,枯灯黄卷,了却一生。
祈宋连升三级,官至一品,我出嫁那日,皇姐的侍婢落落前来告诉我,“靖若公主香消玉殒了!临终遗言,愿安王与安妃娘娘百年好合,一世长安!”红烛泣血,洞房花烛,我却躲在祈宋怀中哭了一夜,他至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抱着我,陪着我。
我想,我和祈宋的幸福,是从路涯和靖若那里偷来的!我害怕,终有一天,上天会收回这不属于我们的幸福。
而今天下还算安定,祈宋乃武将,便闲在家中,终日陪着我,春雨夏花,秋叶冬雪,闲时出门踏踏青,登山赏赏花,老王爷看我们这么闲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便将我唤去。
我恭敬地站在他面前,道了声,“公公!”
他宝相庄严地喝了口茶,抬头来看着我,那眼神颇为嫌弃,我知道,我虽进门两年,他看我却还是譬如看一祸水,这一点,我甚是有自知之明的承认了,毕竟我无所出,整日里还拐着他唯一的宝贝儿子四处游玩,于是我此番作出的是一番很受教的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