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云寒篇 008 巧言浅谈天下势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003
滚屏速度:
保存设置 开始滚屏
卓云寒听我话中有话,显然是来了兴趣,伸手将我带到怀中,我正欲反抗便被他制住,”就在本王的怀里说,本王喜欢这样。”
我心知与他做对无好处便也作罢,任由他搂着,
见我许久不做声,卓云寒眸中染了些许怒意,加重了手臂的力道,疼的我不由叫出声来。他瞪了我一眼冷哼道:”方才还是滔滔不绝,怎的现在不做声了?”
我回了他一眼,揉着被他勒疼的腰没好气地说着:”腰疼,喘不过气,没心情说话。”
听我如此说,卓云寒倒也未恼怒,松开了圈着我的手臂反倒是挠起我的痒痒来,弄的我哭笑不得。我明白了他是故意在捉弄我,想来我今日若不把话说明白他自己是断然不会说的了。
思及此,我便将先前所想之事一一道来:”不知王爷可还记得曾经问暮城可是妖孽一事?”
卓云寒不再挠我的痒痒,瞥了我一眼:”自是记得,不过是玩笑罢了,不可当真。”
我嗤笑着,似是不经意道:”这当真的怕不是暮城,而是王爷吧!”我侧目看向卓云寒,果然见他面色阴冷,不似先前那般自然,心中多了三分警戒,七分敬佩:‘我朝高祖皇帝建国时便曾有高人预言,百年之后定有妖孽于风家降生改朝换代,此妖孽生时定是天生异象,故而风家祖上虽被封为晋王,世代承袭王位,却世代居于长都天子脚下,只能派家臣前方封地,此事王爷不会不知。’
“此事懿朝内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本王有所耳闻并不稀奇,这不能说明什么。”卓云寒风轻云淡的说着,不知他的人定是当真以为他是如表面看起来一般平静。
我摇了摇头,对卓云寒的话并未反驳,却也不尽信,嫣然一笑:”对别人而言不能说明什么,对王爷来说可就不尽然了。”我故意停下来,观察他的反应,却并未见他有何异样,心中暗想:莫不是我猜错了?
我见他一直不做声响,两人就这样尴尬的立着,正欲说辞便听他道来:”怎的不继续说?本王在听你的如何不尽然。”
我道了声是,便接着说:”因为别人不知道那人是谁,而王爷却知道是暮城,故而王爷意欲娶暮城为妃,以助王爷得到天下。”
卓云寒看着我的眼神忽然变冷,背着我道:”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以后最好别说,本王只当方才没有听见。”
听着这话,我忽觉好笑,我本就不将皇权当作一回事,从前不是,今后更加不会,故而不理会卓云寒,直言:”王爷存的是何心思暮城不知,暮城只是在说出自己的心思罢了,王爷可以权当不曾听见。”
我见他不再多言,心下已知其意,继而道:”前朝皇帝昏庸暴政,荒淫无道,苛捐杂税天下,天怒人怨,群雄逐鹿,天下乏之。高祖皇帝曾言若有人与之讨伐暴君,得其天下必共享之。故而各地义士纷纷揭竿而起追随高祖皇帝讨伐昏君,得苍天庇佑,高祖皇帝推翻暴政登基为帝,承兑其先前诺言,实行分封制,封赏列位功臣封地,各自为王,懿朝各大小藩国不下数百。然仅过百年,分封制弊端就逐渐的暴露,弱小的藩国不断被强大的藩国吞并,时至今日形成七雄争霸局面。”
“你所言的这些不过是懿朝开国至今的政治格局罢了,高祖皇帝以仁信治天下,诸藩国各自为政辅佐天朝,太宗皇帝继位后,休养生息,繁荣经济,后人称之为‘仁肃之治’,至先皇时先皇听信谗言,终日沉迷酒色,日日夜夜醉酒笙歌,苛捐杂税,徭役繁重,导致民不聊生,民怨四起,当今圣上继位后励精图治,力挽狂澜,只可惜……”
不待卓云寒说完,我便接口道:”只可惜藩王做大,各据一方,君权长此,名存实亡,纵使当今圣上空有满腔抱负,亦不能力挽狂澜,懿朝天子形同虚设。”
“哈哈哈哈……”待我说完,卓云寒狂声而笑,扬手转身对我道:”好一个君权长此、名存实亡,好一个风暮城,不愧是本王看中的女人!”
我轻笑着,心知此番自己已经有了能够与卓云寒叫板的筹码:”既然暮城已言中王爷心思,不知王爷许诺暮城之事可否兑现?”
卓云寒止住了笑声,嘴角浮起玩世不恭的笑容:”本王可未说你言中了,至于许诺你之事,本王最近有些健忘,不知于何时何地又许诺了你何事?”
“你!”一听这话,我顿时被气的不知该说什么,细想先前之事,不由心生懊悔,他确实从未言明许诺我何事,是我自己太过心急,一切不过都是我自己臆想罢了。
我赌气似的站在一旁,只眨眼的功夫,不知从哪里跳出一个人来跪在了卓云寒的面前。
那人似是有事情要禀告,见我在一旁吞吐不言,卓云寒看了看我道了声无妨,那人才如实道来。
我在一旁听着,也没听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只听见天降吉兆于吴国,吴王大喜,道天佑懿朝,欲问鼎皇都以求天下安宁。
那人说完,我见卓云寒眉梢紧蹙脸色不大好看便欲离去。
我刚走两步便被卓云寒拽住,眉角尖已全无惆怅之色,一副坦然状:”方才张漠所说你听见了?”
我颌首,不知他为何意。
他打趣着我:”既然本王的爱妃将当今的形式看的如此透彻,又能将本王的心思猜透,那不妨再猜猜吴王此番意欲何为?”
我黯然叹息:”小女不才,方才王爷已说了,暮城并未言中王爷心思,如此又怎猜的透从未接触过的吴王?”
卓云寒一听我这话立刻变了脸色,却又不好发作。
刚才说我没猜中他心思的是他自己,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将了他一军,叫他无言以对。
他怒瞪着我,直呼:”风暮城,你到底说不说?本王这是在给你立功的机会!”
我反问:”暮城所立何功?若是立了功王爷又有何赏赐?”
他有些不耐烦道:”你这个笨女人,还真是不知好歹!”
我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煞是好笑,忍不住的咯咯的笑着,他犹豫了半会,像是下定决心似的,终是妥协:”你若能说出一二,本王答应替你三件事情。”
“任意三件皆可?”
我本以为他会加些条件,却不想他如此爽快,想都没想便应了我,我暗喜,能得秦王金口玉言答应任意三件事,我真是赚到了。
既然卓云寒已经妥协,我便不敢再得寸进尺,毕竟这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至少以我目前所有来看,这是一个我得罪不起的男人。
鼎自古以来便是权利的象征,而九鼎更是至高王者方能享用之物,而今吴国欲问鼎皇都,其称霸之心昭然若揭。我暗叹一声,不知这吴王是真蠢还是另谋他意。
“若圣上愿意将鼎借给吴国途中会经过哪里?”
听我发问,卓云寒并未惊讶,好似就在等我发问般,他一一为我解说。
吴国在楚国之北,欲将鼎运往吴国,楚国乃毕竟之地,而从长都前往楚国又途径蜀国,楚国与蜀国实力相当,吴国稍逊之。
我轻笑着,并未言明,只道:”吴王问鼎必败矣。”
卓云寒与我相视一笑,不再多言,亲自送我回晋国王府,让我好好在家做待嫁新娘便如来时一般消失的无踪。
回到府中,娘亲和兰姨都关问我如何,我道了声无碍,说累了想先歇着便一人回房,对府外之事只字未提,只着云裳和花容在屋外候着。
躺了一会,我越发觉得卓云寒此人深不可测,每次看向他的眼睛时脑中总是会模糊出一个影像,而我却不知那人是谁,索性唤了云裳和花容进屋问话。
乍见我烦躁的模样,花容有些不敢看我,畏缩的躲在云裳的身边,我问话也全部都是云裳回答我,我有些愠怒,让云裳退了出去,只留花容一个人在屋里伺候着。
“你怕我?”反复许久,我终于问出这个困惑我许久的问题,我自认我长的并非那么可怕,就连卓云寒也称赞我有几分姿色。若非相貌问题那便是气场问题,而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气场,我一向宽厚待人,逢人便露三分笑,话未出口笑先展,而今遇见个怕我的花容,着实让我抑郁了。
花容吱吱唔唔半响,终于是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而我情愿她什么都没说。
只听花容柔声细语道:”奴婢先前服侍王爷的时候经常见王爷对着一副画像发呆,每次都会盯着画像看好久,一边看着画像一边说妖孽。有一次奴婢替王爷整理房间的时候无意瞧见了画上的人,那人正是小姐。”
终于是知道了花容怕我的原因,而我整个人也傻了。
我想过各种花容惧怕我的理由,却惟独我是妖孽这个理由没有想过